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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將那張佈防圖隔空丟過去,冷聲道,“這東西可能只是個幌子,騙你們上當的,荊州那邊可能早就通過其他渠道得到佈防圖了。”斥候首領連忙張開圖查看,天太黑,他越急就越看不清。

直到火光近,岸邊傳來隱隱綽綽的人聲。

“人跑了。”

“江上有船!放箭!”風送來模糊不清的呼喊。

老嫗這一晚上又驚又嚇,聽到嗖嗖的箭聲,直直地昏了過去。

倒是那孩子睜大著眼睛渾無懼,如果不是陶娘子按著可能就要爬出船艙了。

對幼童而言,外面紅彤彤的,又好玩又奇怪,剛才他還稀裡糊塗地在天上“飛”了一次,雖然腿軟但是回過神之後眼睛乾脆牢牢地粘在墨鯉身上了,此刻見到墨鯉站在船外,接連拂動衣袖(打落箭支)的樣子也很有趣。

孟戚墨鯉能護住整條船,另外兩條船就沒這麼走運了,船幫中箭都會引起一陣慌亂。

箭頭裹了東西,撞到木頭上立刻爆開,起火。

幸虧斥候對這些意外十分悉,知道怎麼滅火,才沒有釀成大禍。

船越行越遠,漸漸脫離了危險。

不用打招呼,那兩艘船迅速渡江而去。

只剩下夥計抓著船槳,無措地望向孟戚。

“順而下。”孟戚緩緩道。

火勢太大了,把南岸這一片的蘆葦蕩都點燃了,隔著一條江都能看見。

陶娘子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昏的老嫗,以及手邊的孩子。

墨鯉頓了頓,陶娘子很快反應過來,強笑道:“原諒奴家遭逢變故,見誰都要起疑心。”夥計伸頭望過來,惑道:“怎麼?這兩人有問題?”

“不是。”陶娘子趕緊催促道,“劃你的船,別東張西望。”墨鯉沒拆穿她,其實陶娘子沒有懷疑這對祖孫是隱藏的敵人,而是懷疑他們身份不一般,不然為何楚朝國師要保護他們?還事事以他們為先?

陶娘子懷疑了沒一會,就自嘲地放棄了,甚至連自己都覺得荒謬。

——或許只是救人,可這世道竟然連救人都顯得不尋常。

墨鯉主動發問:“店家娘子,你對地形悉,附近有何處可以登岸又不很難被荊州駐軍發現?”

“這……往東五六里,有一處隱蔽的河灣,河道入江口被鐵索攔斷了,正常的話船是不能進的,不過小河子力氣大,只要我們都下船他一個人就能把船扛過去。趁夜進入河灣,天亮之前就能到野山,那邊村落多是北逃來的百姓。”陶娘子不著痕跡地試探了一下。

“就這麼走。”孟戚隨口說。

雖然老嫗說要去尋親,但荊州這邊看起來不安寧,先找個能讓他們祖孫暫住的地方就成。孟戚自問有一堆麻煩纏身,不可能一路幫這對祖孫,沒準遠離了自己,他們運氣還能變好一點。

“國師不怕奴家別有用心?譬如設下個陷阱?”

“老夫不怕陷阱,只怕敵人藏頭尾。”孟戚淡淡掃了客棧夥計與陶娘子一眼。

夥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鐵塔似的漢回過神時滿臉意外,酷暑時節這樣的受他也是第一次,於是一邊划槳一邊拼命給陶娘子使眼

——惹不得惹不得,早走早好。

陶娘子神情變幻,遲疑著說:“聽國師言外之意,似是對今夜的罪魁禍首有所猜測?”孟戚看了她一眼,不答。

陶娘子咬了咬牙,從船艙裡走出,俯身低首道:“那家客棧確實是奴家祖產……萬萬不能失去,奴家……心痛如絞,只想手刃仇人。”

“既要報仇,又為何不上岸一看究竟?”孟戚反問。

“因為奴家聽了國師之言,此刻在江邊放箭的不過走卒,殺了他們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國師威名赫赫,慧眼如炬,奴家不想捨近求遠。”孟戚笑道:“店家娘子這可就錯了,老夫籍籍無名。沒準過個百十年,新朝重修楚史時就把孟戚二字抄錯、記錯、寫漏了。”陶娘子啞然。

其實久在野店的她確實沒聽過江湖上關於孟戚的傳聞,主要是看到斥候首領的反應,加上她今夜所見所聞。話說這份上,陶娘子不得不和盤托出。

“二十五年前我被人牙子拐帶賣去了益州,當年家中三房總共十餘口人一邊打漁一邊經營客棧,每商客絡繹不絕,連渡江的百姓都來坐著歇腳喝茶。機緣巧合我學了這些微末本事,這才終於輾轉回到故鄉,然而看到的卻只是一間空空蕩蕩,生滿野草狐鼠寄居的院子。”江水湍急,陶娘子的聲音隨著水波幽幽淌。

“……原來齊楚劃江而治,江邊村落的漁民都被強行攆走了。因失了謀生之計,漁民不是淪為佃戶,就是賣身為奴,我的父母親人亦是離失所不知到了何處。我找了許久許久,都一無所獲,最終失望回到荒院時,我發現了小河子……”夥計聞聲撓了撓頭。

陶娘子眼神柔和望著他,輕聲道:“小河子是我的堂弟,我離家時他剛滿週歲,背上有兩塊胎記。遇到他的時候,他傻傻地坐在廢墟里,問他時他說這是他的家。後來奴家才知曉,他被一戶人家買去做小廝,就單買了他一個,後來被人嫌棄蠢笨丟到莊子裡做活,又被莊頭欺壓打罵,長到十四歲時尋機趁夜跑了。他不認識路,從荊州最南邊的桂陽郡一路乞討著,走了很久才終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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