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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微突、凹凸不平的暗紅金屬在快速揮動下折光而成。
比起遮天蔽的沙塵,這般充斥著怪異的破空聲,眼前一切都像在融化的“幻覺”更讓人心神難守。
人在其中,試圖格擋出招時會發現眼睛看見的東西跟它真正所在的位置不一樣,就像在岸邊捉水下的游魚,因錯位而無法碰觸。
因“水面”並不固定存在,錯位的幻象能反到許多地方,於是阿顏普卡在一瞬間就有了虛虛實實七八個並列的重影。
這些重影依次變幻,兔起鶻落,少縱即逝。
新的影子飛速出現,舊的影子還未消失。
最麻煩的是,這裡面不止有阿顏普卡的身影,還有自己的影子混雜其中。
孟戚索閉上了眼睛。
阿顏普卡面冷笑,想要聽聲辨位?
血骨鐧一掄,勁風穿過握柄兩側的孔隙,鬼嘯聲更劇。
跟一般的兵器破空聲還不相同,當阿顏普卡有意識地用拇指堵住孔隙時,聲音會驟然消失。加上血骨鐧的重量與將它掄起的風聲,想要在短時間內判斷阿顏普卡的所在十分困難。
摩揭提寺的最高武學,擾心之力堪比魔羅現世。
所謂“不滅諦實”,所謂諦實,意思是“真實”。
諸法諸界,紅塵三千,要堪破唯一的真實不可用眼,亦不能用耳。
在阿顏普卡的控制下,幻象是無止無休的,幻象不破,他就立於不敗之……
“嗤。”突如其來的,極其細微的破裂聲。
斗笠的後面破了。
阿顏普卡震驚,下意識地偏開腦袋。
他不知道這一擊究竟是怎麼來的?是孟戚墨鯉在故技重施?
不,不對。縱然之前孟戚引他的注意力,讓他忽視墨鯉的氣息,可是此刻阿顏普卡身周分佈著多重靈氣凝結的屏障,雖然不是密不透風,但無形無相,有些地方還
錯重疊,哪怕一隻蒼蠅飛進來都像落入濃霧,霧氣中的每一顆水珠都會阻礙它的前進。
更不要說這片濃霧還有人在控制。
所以墨鯉是怎麼接近自己的?
阿顏普卡驚疑不定,就算龍脈能降服靈氣,可那些幻象也不是擺設。
斗笠破處,是左側後腦勺。
前後都裂了口,再勉強也戴不住了,裂處出的草茬甚至在阿顏普卡後腦勺上劃出了一道帶血的傷口。
他當然不是被斗笠傷到的,而是剛才刺破斗笠的刀留下的鋒銳刀氣。
刀氣透過斗笠,殘留在裂處草茬上。
還好阿顏普卡及時偏開腦袋了,因為削成兩半的斗笠飛出去沒多遠,直接化為齏粉。
阿顏普卡轉頭死死地盯著墨鯉。
墨鯉剛才揭穿了他的秘密,他天生殘缺,先是因為特異的形貌被認為是西域外族的孽種,後來費庭部族內的長老發話,說他是妖狼之子,是獻給蒼生天的好祭品。
那些老東西早就死了個乾淨,西涼人現在沒有信這一套的。
或者說,阿顏普卡的親信被“密諦法王弟子”、“摩揭提寺最高武學”、“西涼皇族後裔”諸多光環惑,以為阿顏普卡的眼睛是修煉秘法所致,最聰明的人也不過是懷疑阿顏普卡的母親是西域歌姬。
西涼國興盛一時,楚朝大軍來攻時,國勢尚未敗落,國都也是相當繁華。
後宮裡單單從西域搜刮來的美人,就多不勝數,還有天竺、大理、錫蘭來的美人。
如果在草原上,奴生子的身份就是奴隸,不管父親是誰。不過在漢化嚴重的西涼國王都裡,即使母族卑微,國主的子女總有一處能安身的宮室,能被記在皇族的名錄上,繼承權是沒有的,平也難免受鄙夷奚落,然而國亡了,這些就統統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隨著阿顏普卡的武功益高深,西涼復國勢力的
趨強大,不敢直視阿顏普卡的人越來越多。……能當面揭穿他的人,更不存在了。然而不存在,不代表沒有。
因為被揭穿,阿顏普卡心生怒意,索給墨鯉孟戚一個難看,讓這兩人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天魔我執相。誰人欺他天生殘缺,就入這“不滅諦實”構造的幻境,聽到的一切皆非真實,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要耳無用,有眼白費。
結果——阿顏普卡又是驚,又是怒,他盯著墨鯉一字字道:“你是怎麼堪破的?”雖然摩揭提寺武學號稱是堪破諸般執念幻象,一心成佛,但這就是說說,阿顏普卡從不覺得有人能將這些擾心幻象視作無物。
墨鯉聞言,眼皮了
。
一條住在水裡的魚,天光穿過窟頂端,照入深潭泉水中。隔著水波,什麼雨霧冰雪伴隨靈氣大漲、
光月光星光、折
反
沒見過?
水潭就那麼大,不上上下下地一圈又一圈地遊,還怎麼活動?
墨鯉作為一條魚,遊速還是快的,而且完全不受靈氣反
的
月之光影響。
堪破個啥?
岐懋山靈泉潭就這點光華變化的風景能看了,墨鯉沒有連貫的記憶,他不知道自己在“化形”前,一條魚在那個窟水潭裡過了多少年,應該是很久很久。
“哈。”藉機退到遠處的孟戚,毫不留情地笑起來。
阿顏普卡怒視他。
“今若無龍脈,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阿顏普卡語氣陰冷地說。
“你這門武學,說詭異自然是詭異的,無敵於天下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