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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意賅。

沙鼠睜著烏黑的眼珠，踮著後肢，伸爪搭住行囊。

想繼續縫衣服。

第212章佛偈度人墨鯉不為所動。

他靜靜地看著沙鼠，目光裡盡是不容質疑的意味。

沙鼠的耳朵抖了抖，這跟平時的大夫不一樣！

墨鯉施展了一門從秦老先生得來的“真傳”，威懾病患乖乖喝藥的眼神。

百試百靈，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都不敢在這樣的目光下繼續抗議。

“……”巖裡格外安靜。

沙鼠悄悄收回了爪子，垂著腦袋看鋪在身下的嫣紅袍子。

墨鯉忽然於心不忍，原本堅定的想法出現了動搖，他看到胖鼠的因為沮喪而耷拉，圓滾滾的體型縮了一小圈。

努力維持著嚴肅的神情，墨鯉心想面對孟戚時，自己的意志跟原則總是容易敗北，這事可不能讓老師知道，否則秦老先生必定要痛心疾首，養了十幾年的徒弟就這麼被帶歪了。

心虛地想了一遍秦逯的反應，墨鯉掩飾地抬起手，準備撫摸胖鼠身上的。

“孟兄若是真的不想……”聲音戛然而止，伸出去的手被結結實實地“推”了回來。

不是胖鼠力大無窮，而是孟戚變了回來。

陡然增長的體形，讓巖的空間立刻縮小了許多。

墨鯉猛地縮回手。

明明碰觸到也沒什麼，可是一個不穿衣服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自己的手還搭在對方肩背上，這就不像樣了。

墨鯉立刻移開目光，盯著巖角落定了定神，開口道:“這衣裳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回應他的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墨鯉納悶地轉過頭，卻見孟戚已經坦然地將那件袍子披上了，此刻正在整理袖口。

不均勻的粉、紅遍佈在羅袍上，認真看的話甚至有幾分玄奧，這些塊的形狀跟變化都毫無規律，配上某人的臉——算了，還是隻有臉能看，衣服醜得慘不忍睹。

真正的醜衣服，什麼絕世風華都挽救不了。

墨鯉窘迫地想，這件衣服堆疊著的時候還能看，也就顏讓人有些介意，怎麼穿到身上會這樣醜？

覺像是一個穿著光鮮的公子哥兒，被傾盆大雨澆了三天三夜，鳳凰都成了脫雞。

墨鯉又仔細看了幾眼，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就是孟戚的那張臉！

換個長相普通的人，穿了這件羅袍，雖然難看但更多的是滑稽，一塊粉一塊紅的，真真令人啼笑皆非。

然而在孟戚身上，衣服的缺點被無限地放大了。

孟戚越是形貌不凡氣質卓然，這件衣裳就越是醜得讓人無法忍受，讓人看了之後，恨不得掏出錢袋買十件八件衣裳回來求眼前的人立刻換掉。倘若手中有筆，絕對想用墨汁把這件古怪的嫣紅羅袍塗成黑。

真是令人癲狂的效果。

墨鯉的手動了動，等意識到不對之後，這才重新放回膝上。

他端坐著沉思，難道這就是孟戚的應對之策？用事實打敗看到他穿這件衣服的自己？

毫無疑問，孟戚贏了。

墨鯉以手扶額，嘆道:“孟兄，你把衣裳脫下來。”

“大夫給我挑的這件……合身。”孟戚想了半天，只能找到這一個優點。

“算了，我們再想辦法。”墨鯉無力地說。

比如綁架那個賣血衣的，人連夜趕工。

雖然迫他人有違君子之道，但是迫一個賣東西讓人去行騙的攤主，不是不能變通。

“嗯？”孟戚摸了摸身上的羅袍。

這衣服的料子竟然很不錯，穿著極舒適。

至於醜，他自己又看不到。

這時孟戚的抗拒心消失了大半，他這一生經過諸多陣仗，一件衣服算什麼礙難？

“大夫不必擔憂，我們再試著縫衣服，實在不行就穿這件。”孟戚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墨鯉言又止。

***元智和尚著初升的朝陽，站在燒得只剩廢墟的土地廟前。

廟前已經圍了一些人。

這是四幫十二會的幫眾，昨啟程離開的他們也沒走多遠，隨即聽說城內出事，司家米鋪發生命案，可能還牽扯到神秘殺手組織。龍頭會的蔡老爺子發話，不許豫州道上的人手這件事，然而他的這道命令只在龍頭會好使。

不，連龍頭會都有些人心浮動。

威信如同燭火，看似明亮，然而一陣風過就會搖搖熄。

蔡老爺子帶著幫中好手，白白被蚊子咬了一整晚的事，已經嚴重影響了他在龍頭會的威信。

雖然明面上還跟從前一樣，但是暗地裡已經起了變化，譬如他的命令不再那麼有威懾力，不能讓幫眾打心底裡遵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對事有自己的主意，反正陽奉陰違有千百種花樣。

豫州道上的地頭蛇，已經有一部分折在了司家米鋪。

那個不知名的刀客，可謂兇焰滔天，足足殺了五十多人，這還是風行閣高手及時趕到阻攔的結果。

一部分幫會知難而退，剩下的那些地頭蛇卻沒有放棄。

他們死了很多兄弟，如果就這麼縮起來做烏龜，很難繼續在江湖上混，所以不管是真的悲痛絕要報仇還是做樣子，都拿出了不死不休的態度。

土地廟的大火，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