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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身體都快要壓到墨鯉身上了。

——除了氣息更近,接觸的地方更多,墨鯉其實沒有覺到太多重量。

孟戚藉著另外半邊身體做支撐,把重量都挪了過去,他武功高,做起來毫不費力。

換了旁人,只怕不是失去平衡,就要按碎瓦片。

“大夫?”溫熱的氣息貼著耳拂過來,夏沒有半點風,衣裳又薄,覺尤為明顯。

墨鯉不適應地動了動,隨後覺得太陽好像小了點,他偏頭一看,頓時發現孟戚已經快要化身為一被子把自己“蓋”住了。

此刻天還早,太陽還掛在東邊,曬也只是單邊兒的事。孟戚這麼一來,倒是把陽光擋得嚴嚴實實。

墨鯉:“……”過去二十來年都以為自己是條魚,也習慣了做一條魚,所以不喜炎炎夏,更不喜直接被烈曬。有人幫著遮太陽,倒是一件好事了。

只是他們兩人腦袋挨著腦袋,就這麼湊在一起趴在房頂上,有點不合禮數吧!

光天化之下,雖然沒人看到,但還是……

“大夫在想什麼?”孟戚覺得這位置好極了,如果不是顧忌著墨鯉臉皮薄,向來又守君子之道,他都想要逗一下意中人了。比如發紅的耳廓,含住圓潤的耳垂。

大夫身上的氣息真好聞,似山澗清泉。

太京龍脈沉溺其中,恍惚間好像回到了意識混沌,被上雲山靈氣滋養之時。

“啪。”孟戚恍惚間力道用錯,瓦片碎了一塊。

等他回過神,只見碎掉的瓦片順著屋簷滑了下去,把一個正站在客棧門口的捕快砸個正著。

“屋頂上有人!”一聲怒喝,孟戚下意識地護著墨鯉溜下了屋簷。

兩人剛在客棧後院站定,就聽見前面有人咣咣地踹門。

孟戚自然不是怕被人發現,而是抱著墨鯉的時候聽到喊聲,不知怎麼著就想先把人給藏好了。

沙鼠的老病又犯了。

孟戚面上端著,裝作沒事人一般。

“咳,大夫稍待。”孟戚一拂袖,內勁直接推開了客棧後院兩重門,踱步到了擺放著桌椅的客棧前堂。

掌櫃顫巍巍地從櫃檯下面伸出個腦袋,臉發白好像馬上要暈死過去。

門外敲了一陣,就沒動靜了。

砸門的幾個漢子又跟另外一些人打了起來,顧不到這邊。

掌櫃鬆了口氣,心中慶幸自家門板厚實。

孟戚原本想要走出去給砸門的人一個教訓,然後揪出杜鏢頭那一夥人,拖到暗地裡打劫,結果客棧的門暫時保住了。孟戚索不急著面,他找了張還算乾淨的桌子,順拐用腳勾出一條凳子,回頭招呼墨鯉道:“大夫且坐,我去去就來。”說完人影一閃,直接上了房梁。

掌櫃仰著頭,只見孟戚輕巧地揭開幾塊瓦片,頓時有光照了進來。

客棧裡因門窗緊閉,暗得幾乎看不見,這束光恰好落在墨鯉身上。

掌櫃與夥計看著墨鯉,個個目瞪口呆。

孟戚已經藉著那個空隙翻出去了,留下墨鯉看著那道光,默默後退一步連著凳子一起隱入暗處。

住店的旅人商客都跑了,沒跑的也躲在後院兩排屋子裡,這邊除了夥計掌櫃再無他人。墨鯉耳目銳,他據牙齒打戰的聲音,不用回頭都知道那兩個夥計蹲在什麼地方。

櫃檯那兒還有咯吱咯吱的聲音,那是掌櫃壓著木板導致的,他臃腫的身體勉強進櫃檯下的空隙,略微一動老舊的木頭就嘎吱做響。

還有牆角,有細碎的動靜,像是老鼠。

墨鯉心念一動,朝那個方向望過去。

只見黑漆漆的牆角處有個鼠,從裡面伸出個小腦袋,眼睛滴溜溜地張望著。

老鼠藏在之中,瞧不清全貌,不過也沒什麼好看的。這種藏在家宅之中的鼠輩多半是灰褐,有的還禿,生得醜不說,還連吃帶咬的損壞物件,令人心中生厭。

哪裡比得上某隻……

胖又軟乎乎,乾淨漂亮乖巧,還好玩……咳,不對。

墨鯉回過神正要失笑,忽地看到有動靜。

又一隻老鼠探出腦袋,因口狹窄,它擠不出來,只能趴在前面那隻背上。

於是兩隻腦袋碰著腦袋,小心翼翼地向外窺看。

墨鯉的臉黑了。

這一幕何其悉,何其相似?

動物生銳,察覺到氣有微妙的改變,也不分是煞氣還是殺意,兩隻老鼠立刻哧溜一下縮了回去,再也不肯頭了。

且說孟戚順利地在一團混亂裡找到那家名號為奉威鏢局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抓了去附近的巷子。原以為要費一番功夫威恐嚇,結果運氣好,遇到的這個恰好是見過孟國師的。

別說銀子了,只要保住命,給啥都行。

孟戚見杜鏢頭不認識自己,還以為豫州這邊的錦衣衛都是如此。

結果一抓就抓了去年才從京城調來的傢伙,據說在南鎮撫司還是個正七品的總旗,因傾軋受排擠才到了這裡。

想當初孟戚發狂,闖入南鎮撫司,殺了許多人。

這個總旗也跟孟戚打了個照面,還沒死已經是運氣了。

豫州可沒有第二個宮鈞宮同知能攔下孟戚,誰還不惜命?

於是要錢給錢,問啥說啥,特別配合。

至於豫州這邊為什麼不把聖蓮壇為禍一方的事往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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