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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筆記本，季希猜喬之逾在忙工作，因為她還沒洗澡，身上穿著白天那身漂亮幹練的套裝。

“睡了嗎？”看季希走了過來，喬之逾沒繼續了，只是將香菸夾在指間。

“睡著了。”季希看了看喬之逾手裡的煙，細長的女士香菸，還剩三分之二。

“討厭我菸？”喬之逾留意到，問。

並不是討厭，季希依然清楚記得她第一次看喬之逾菸，是在寫字樓的天台，那時正值落時分，她就覺得這個女人，美得不可方物。有種，會讓人怦然心動的氣質。

“我不了。”喬之逾想掐滅煙。

這時，季希伸手接過了喬之逾手裡的煙。

她這些天總會想起喬之逾對她說過的話，包括她們沒在一起前喬之逾的表白，包括前幾天在醫院喬之逾的二次表白，她能受到喬之逾在把心給她，告訴她很多；而她對喬之逾，卻始終封閉著自己的心——風吹過樹梢，枯葉一片片落下，刮來深秋的氣息。

喬之逾本以為季希奪過煙是不想讓自己，卻沒想到，季希了頭髮，張抿上了菸嘴，了口，夾煙的手再垂下，緩緩吐著煙霧。

這動作，絕不是第一次菸。

喬之逾就站在一旁看，看著季希一口接一口的，她神情看似平靜，心底卻詫異，季希從來沒告訴過她。

良久，喬之逾才問:“你會菸？”

“嗯。”季希望著喬之逾的臉，承認，深呼讓人放鬆，尤其是在菸草的刺下，“剛上大學的時候學會的。我高中成績還可以，一直第一的那種，等上了q大以後，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普通，那種落差讓人壓抑的吧。大概是腦了，心血來買了包煙試試，然後，試著試著就學會了。不過我不怎麼，很少。”喬之逾安靜片刻，“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很多事，季希都不想讓任何人瞭解，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但如今——，她低頭掐滅煙後，再度望向喬之逾，遲遲，“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告訴你。”一句話砸心間，倏爾，喬之逾動笑了，笑季希有點傻。

季希猶豫了下，當著喬之逾的面，她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襯衫的衣釦，再拉過喬之逾的手，握著，引著喬之逾手心往自己的紋身上撫。拂過肩頭，鎖骨，還有微微起伏的柔軟，“這一整塊都是疤，是我小時候跟別人打架，被人潑開水燙的。”第87章季希拉過喬之逾的手，摸著自己的疤痕，喬之逾上次就好奇，但她沒說。她現在想把喬之逾好奇的，都告訴她。

小時候、打架、燙傷。

一一契合。

喬之逾目光在季希肩頭的舊傷上定格。

“其實她，不是我親，我是他們從孤兒院領養的。”季希低頭理了理襯衫領口，努力以輕鬆的口吻跟喬之逾說著，“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我找你搭訕嗎？因為你鼻子上的痣，很像，我在孤兒院認識的一個姐姐。”季希朝喬之逾故做無謂地笑，顯得自己像在聊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從前是那樣牴觸提及這些，對任何人都是，但當下她願意跟喬之逾說，就是直覺，喬之逾會尊重理解她的所有受。

喬之逾凝視著季希，心間翻湧起波瀾，遲遲說不上話，多年前記憶和當下的點滴錯在腦海，有些亂。

季希只見喬之逾發怔盯著自己，還以為她在心疼，便一笑而過:“也沒什麼，都是過……”

“你是為了她跟人打架，才被燙傷的。”喬之逾卻截斷了季希的話，眸光徘徊在她臉龐，繼續說著:“她比你大了幾歲，你不愛說話，只跟她說話。”最私密的事被喬之逾準確無誤說出口。季希霎時啞然，她望著喬之逾，這才反應過來什麼。

空氣戛然沉寂。

在第一次看到季希肩上的疤時，喬之逾就有懷疑，因為她記得季希提過在孤兒院做義工的事。

還有——季希說她似曾相識。

季希剛好比她小五歲。

季希說小時候自閉過。……種種，都能明顯對上。

只是喬之逾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世界有時竟這麼小。她聲音略微帶點兒顫，“……你還記得我？”一句話，讓一切瞭然。

季希連呼都變得不知所措，她緊盯著喬之逾，當所有的人和事一串上，不知怎麼，淚珠就從眼角湧了出來，順著臉頰無聲滑落。她壓沒想過哭，眼淚已經下來了。

想起多年前的事，儘管久遠，喬之逾眼眶也溼潤。

怔了許久。

季希了鼻子，“我就覺得見過你……”喬之逾伸過手摸著季希臉頰，替她拭去淚痕，半晌才說:“我沒認出來，變化太大了……”季希讓喬之逾擦著臉，依舊目不轉睛看她，都呆傻了。

多年過去，記憶遙遠，她們改變都太大了。那時院裡的女孩兒，統一留短髮，一個個跟男孩子似的。

如果不是喬之逾鼻尖的痣，如果不是季希肩上的疤，她們都認不出對方的臉。但某些回憶依舊清晰，是她們那段壓抑時光裡，為數不多的美好。

“真的是你……”喬之逾還難以置信，她記憶要比季希要清晰，畢竟大了幾歲。

季希也失了神，“跟做夢一樣。”喬之逾指尖擦過季希溼噠噠的眼角，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