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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他當著父母的面，爬到石屹身上，非要讓人帶著他去上廁所，之後的事情就全然沒什麼印象。

這是在他家裡，父母也都在外面，想來石屹把他送進臥室便走了，沒能做什麼違反懲罰規則的事。

頭昏腦漲，口乾舌燥，舒越閉著眼睛緩了緩，睜眼後看到頭櫃上放了他一直在用的保溫杯，坐起來靠在上，打開蓋子聞了聞，一股甜甜的蜂味湧入鼻腔，舒越連喝好幾口，總算舒服不少。

手機又適時響了一聲。

舒越趕忙放下杯子，打開手機，不出所料果然是解鎖黏人屬的石貓貓。

早上6:00——舒越，早上好——睡醒了嗎？早上6:10——好吧，現在還早——你睡——我也陪你再睡會兒早上6:30——睡不著——想你——我出門跑步了早上7:00——回來了——做早餐給你吃——牛麵可以嗎？早上7:30——【兩碗牛麵jpg】——做好了，還在睡？早上7:40——那我都吃了早上8:00——撐了——還沒醒嗎早上8:30——舒越——起了早上9:00——舒越——我把保證書寫好了——你要看嗎早上9:30——舒越——還要睡多久？——不睡了行不行早上10:00——舒越......——我忍不住了——想過來找你——不回覆就是答應了早上10:10——好，我過來了舒越全程咧著嘴一條條看完石屹發過來的消息，笑得像個二傻子，現在頭也不疼，口也不幹，渾身舒，翻身下，準備去門口接男朋友。

——男朋友早上好！！！——我起了我起了！！！——你過來吧，我要吃你做的牛麵——把你寫好的保證書帶上，態度極其誠懇的話說不定能寬容寬容——對了，忘記說了——我也超想你！！！——快點過來快點過來！——怎麼還沒到呀？你是蝸牛嗎！最後一條信息發過去，舒越已經走到門邊，打開門，和門外端著碗準備敲門的石屹對上視線，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撲上去抱住對方。

石屹愣了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乘機抱住，舒越便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

舒越盯著他僵在半空的手忍笑，仰著下巴得意道:“你想幹嘛！”石屹再一次低聲服軟:“舒越，饒了我吧。”體驗過和舒越同共枕親密無間後，昨晚一整晚孤枕難眠，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毒已久的癮君子，再也戒不掉舒越這味毒品。

舒越沒答應，話鋒一轉，看著他手機端著的碗問:“拿的什麼？”石屹無聲嘆了口氣，心情略微低落，嘴裡還是乖乖答話:“牛粒。”

“好香啊，”舒越湊上去聞了聞，又不客氣使喚道，“快去給我下面吧，我好餓。”石屹也不是第一次來舒越家，門路進了廚房，開火燒水。

舒越小尾巴似的跟在人身後，站定在他身側，歪著腦袋攤開一隻手，五手指調皮晃動，問:“保證書呢？”石屹雙手沒空，說:“在後面的褲子兜裡。”舒越點點頭，探手去拿，離開前手癢抓了一把石屹緊實的。

石屹猛地側過頭盯著他，眼神很暗，透著一股嗜人的兇勁兒，把舒越看得心裡一咯噔，不知為什麼股突然痛了一下，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

像是不服輸似的，下意識直板，極力鎮定道:“我，我去外面審查你寫的保證書合不合格。”說是審查，舒越也沒指望石屹能洋洋灑灑幾千字，所以當他洗漱完，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打開紙張，只看到短短几排字時，並沒有到有任何失望。

話雖短，字裡行間卻是濃濃的歉意和有力的保證。

舒越其實明白，石屹試圖自殺的那次絕非他的本意，父親的忌，自己從未慶祝過的生，悽清寂靜的深夜，所有糟糕的負面情緒撲面而來，肯定壓得他踹不過氣，這本就不是石屹的錯。

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怪他。

如果那天石屹真的……他或許可以就此解脫，不再遭受抑鬱的折磨，但卻是舒越墜入深淵的開始，他想象不到石屹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生活後的樣子，也不敢想。

說來神奇的，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正式往也就一個月的時間，怎麼就這麼喜歡呢。

舒越趴在餐桌上，把保證書壓在瘦削的臉下，視線落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眼下這副場景，是半年前舒越想都不敢想的，放在平常人身上，男朋友為自己親手做飯或許是件很平常的事，可放在他們身上，卻是石屹用盡全力拼了命才換來的。

舒越鼻頭泛酸，眼眶發熱，看著石屹小心翼翼端著牛麵從廚房出來，一步一步慢慢向他走來。

舒越了鼻子，叫了一聲，“石屹。”石屹走近，把面放在他面前，剛才起鍋的時候沒注意，碗沿沾了點湯水，他了張紙仔細的擦拭乾淨，怕舒越待會兒髒手，聽到舒越叫他，隨口問:“怎麼了？”然後聽到舒越輕聲說:“我愛你。”這不是石屹第一次聽到舒越說這三個字，割腕的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聽到，此後夜深人靜輾轉反側時，偷偷開機反反覆覆的聽，每聽一遍便蓄了點力氣，對於第二天的治療充滿力量。

但始終沒有親耳聽到這三個字帶來的震動大。

石屹定住了身子，腔猛烈跳動，他蹲下身單漆跪地，仰視舒越，急切地請求:“我可以親你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