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月如水心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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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在冒著尖的爬升著,跳躍的屋內一片恍惚。

紫蘇拿著剪刀剪掉一截過長的燭,便繼續做著她剛才在做的事。她在梳理著她的發。

自打跟在二小姐的身後出了少爺的院落,紫蘇就不知道自己是該跟著二小姐,還是不該跟。看著那消失的藍錦衣,紫蘇只覺得無力。

挪著步子回到了房裡,在鋪蓋上嗚咽著將滿腹的委屈合著心痛隨著淚浸溼了被。哭累了,一邊噎著就此枯坐,一邊傻傻地想著年幼的時光,想著想著,就想到那雨天,就想了大火,想到了孃的遺物。

起身從櫃子裡拿出那繡圖,看著那發黃發黑的圖案,淚滴落在娘給她留下的這繡圖捲上,融進了繡線之中。

繡圖雖變了,可梅依然傲立。

“娘,為什麼紫蘇的命這麼苦?為什麼紫蘇的命在被人擺佈呢?”沒有人能回答她,只有淚在滴落的時候發出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響。

指摸著那朵朵梅花的凜冽,她開始不甘。

黃昏的時候,朵兒來了,端著飯菜放在了紫蘇面前的桌上。

紫蘇抬眼看著朵兒那張似乎歉疚的臉,微微地笑了。

“我不餓,你端回去吧,給二小姐說一聲,今天,我是沒辦法伺候了,委屈你再值一宿吧。”朵兒沒說什麼,對著紫蘇嘆了口氣,便去了。

紫蘇就開始坐在屋內發呆,直到有嗚咽的聲音響起…心一驚,隨之而痛。此時見房內月影照物,才知月在當空,忙起身燃了燭,清洗了臉,見鏡中的自己發亂暗,便開始梳髮。嗚咽聲聲斷人愁腸,聽的梳著發的紫蘇,掙扎著。

一會梳子離了發丟在桌几上,想著不去,可一會又拿起,忙梳理著。就這樣反覆幾次,直到嗚咽的聲音沉寂。

沒有了那哀傷的聲音,紫蘇的心空了,看著鏡中自己那哭紅的眼,她忽然想起少爺說的那句話:人活著,傷心事總是不免會有的,你要學會堅強,即便痛徹心扉也該是…要莫就哭的暢快淋漓要莫就微笑面對。

哭,已經哭過了,也算暢快了吧!

燭火爬尖的跳躍著,如她的心。起身剪去過長的燭,看著平靜了的燭火,心也好過了許多。她開始梳髮,既然不能夠改變,既然必須面對,那麼就去見他吧,畢竟他的負,也算身不由己。

梳好發,換了衣。她去往長廊,路上安靜的只能聽聞蛐蛐的低語。都這麼久了,他,大約已經走了吧?抱著這樣的心思踏入長廊的口,只見月下孤影在銀輝之下蒼茫。

是他修長而拔的身軀,是他一身銀衣銀輝,是他發在風中飄動。他抬著頭,月映出他的側臉他拔的鼻樑還有他不笑似苦的神

心,開始湧出絲絲痛。呼有些艱難,而這時他轉了頭顱看向她,伸了手。

腳,不由自主的前移。手,不受控制的放進他的手掌,被溫熱與糙包裹。

“我以為你不會來呢?”他的聲音平靜,但浮游著哀傷。

“沒,我只是想著,如何見你,如何讓自己…為你美麗。”紫蘇微笑著,她決定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想這個夜在結束的時候,自己的心可以甜與哀傷中徹底的死去。

為你美麗…宇文紫颯只覺得好象有一拳砸在了心口上。昨夜她曾說過,願意為自己美麗,如今的她依舊在等待著為自己美麗…

“紫蘇,你和我一起看看這月吧。”他將她攬入懷裡,他聞著那髮香幽幽,心在顫抖。

他知道,他不該這樣摟著紫蘇,在明明知道他已經不能給她幸福的時候。可是,他怎能不去摟?想到她將和自己分開,想到她要代替妹妹成為謐兒,想著她以後要叫自己哥哥,想著她要做帝王枕邊的人,心在痛,他只有去將她攬入懷裡,記憶著盈盈細的纖弱,記憶著幽幽髮香的浮動,記憶著皎皎月光下兩個人最後的溫情。

靜謐的長廊裡,依偎的人兒心底暗傷,在彼此的傷裡,紫蘇開了口:“紫颯,你找我來,只是就想這麼抱著我嗎?難道你不和我說什麼嗎?”該來的終要來,她選擇邁出這一步。

攬在懷上的手,一抖一緊而後開始離,紫蘇一把抓住,讓他的手臂繼續環抱著自己。

“就這樣抱著我說吧,我在等。我不怕痛,我要聽你說。”

“紫蘇…”

“紫颯!無論如何,即便負我,棄我,也該是你說,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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