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決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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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若是這會子又要他們將歲貢補回來,卻倒真是惹人笑柄了。”他說到這兒,頓了頓。

“這哪兒有人會把錢推出去的?九弟,這事兒事關重大。豈能單憑九弟一句不追,便不追了呢?”鳳無霜淡淡的道。

鳳九笑了下,又道“不是不追,而是另立名目。父皇,倒不如加貢罷。先前火鳳要上貢絲綢一千匹,便加到一千二百匹。白銀一萬兩則加到白銀一萬二千兩。以此類推。加的幅度不大,自然更容易談得成。追討三年,必然得他們反了去。可加貢兩成,他們必然能負擔得起。”皇帝聽到這兒,這便彈指一笑。道“可是這兩成卻能年年收。今年瞧著並不多,可今後那兩成卻一直有來。老九這想法好!可這事兒要派何人去火鳳說和呢?”魚南風聽到此,這便低頭稟道“皇上,微臣願意前往。”皇帝籠著袖子,嘴角薄抿。鳳七心中這才恍然,原來他煽動皇帝加火鳳的歲貢,居然就是為著自請出使火鳳!

皇帝眉角斂笑,許久不發一語。

李相也道“皇上,這事兒不如給微臣罷。”魚南風面暗沉,他挑了挑眉尖,笑了聲。

“李相原倒是個極好的人選,可就是那一頭短髮,實在是有辱國體。”鳳七聞言一驚。這便偷偷的朝著皇帝落了眼。

果然,皇帝嘴角抿著一點笑意,可面卻已是變了。他霜聲道“既然李相願意自請跑這一趟,那就由李相去罷。若是有人敢再提這短髮之事,朕便命人剪了他的頭髮!”李相心中一笑,這便對著皇帝叩頭謝恩。

魚南風謀劃許久,如今卻只敗在了自個兒的一句話上。他心中惱怒,可面上卻只能遞著絲笑。李相經過他時,在他耳邊淡淡輕道“魚相,聽說大夫人已經回了火鳳。這回老夫受皇命出使火鳳,可需要老夫為魚相去與大夫人說和說和,將大夫人早些接回府裡?”魚南風眸含霜冷,他笑了下,道“李相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我為何我自個兒都不知道夫人身在火鳳?”他說到這兒,這便對著李相笑了下,道“火鳳山高水遠,李相還是早作準備為好。您這一去經月,怕別是冷落了家中嬌美妾!”李相聞言,這便怒而拂袖。

散朝之後,程如玉面始終鬱結難消。皇帝見他若有所思,這便淡淡笑問“如玉可是在怪朕不給魚相機會去火鳳?”程如玉低頭應了聲,道“如玉不敢。”皇帝冷笑了聲,這便將發頂的帽子取下。擱上桌案。

“魚南風因著這大夫人的事兒,已是失了理智。若是平常,他這人最是懂得討朕歡心。是絕對不可能在朕的跟前提這短髮之事的。可今兒個他居然為著李相與他相爭,便出言相諷。你說這樣的人去了火鳳,可還有心思去為朕辦事?”程如玉輕輕一嘆,道“可是皇上,這大夫人回了火鳳,魚相想去接她回來,也是人之常情。為何皇上不給他這個人情呢?”皇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如玉這意思,還在怪朕不給他機會?你告訴朕,為何朕非就要給他機會?”程如玉低落著頭,許久才飛快的道“奴才以為,旁人不知道魚相的心思。皇上並奴才該是知道的。當年這魚二夫人鬧著要抬身份,鬧得最兇之時。老太太最後實在扛不住了。遂便有了放口的意思。皇上這兒已然決定下聖旨了,哪料那廂魚相卻連夜進宮,與皇上在書房裡頭談了整整一夜,才讓皇上收回成命。”

“當皇上還曾與如玉說過,這魚相對大夫人可真謂是情深義重。為著她一個正室的身份,居然願意做到這等地步。還說當太上皇都被他動了,這才應下了陳氏水心永不為正的話。”程如玉說到此,這便又輕輕一嘆“其中的事體,皇上必然比旁人知道得要清楚一些。為何皇上還要這般為難他?”皇帝斂著眉頭,嘴角淡淡。他低落著頭,輕道“誰告訴你大夫人回火鳳了?李相要去火鳳,讓他去啊。魚相這麼亂衝亂撞,總不成說,就能接她回來了?”

“這些年,為著讓韓若雪淡出陳家的暗殺,他又是納妾,又是養外室。最終不都沒用麼?可是朕要他壓住陳皇后的胞妹。”他說到此,嘴角竟是微微一彎。

程如玉眉頭微蹙,道“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帝輕輕一笑,道“如玉有所不知,當這陳水心並著韓若雪並稱為天下第一美人。當時陳家手握重兵,野心。在這個陳水心身上下了重注。想要將她送進宮來,做朕的皇后。”他說到這兒,竟是微微一笑。

“他們真當朕是好之徒,旁人喜歡她美若天仙,朕卻偏生不愛。遂便命了剛剛入宮面聖,尚是一個小官的魚相去對陳水心示好。”

“這原倒也沒什麼。左不過就是讓她做個官家夫人也就是了。可事情壞就壞在了魚南風居然聽見了韓若雪一曲清心。打那之後,他便不願再與陳水心示好了去。”

“朕當時便怒了,他若不要,那這人豈不是要朕來娶了?遂便只得與他說,只要他娶了陳水心,那韓若雪,朕便會賜給他做大夫人。”程如玉聽到此,這便重重一嘆。

“怪不得皇上當要火鳳第一美人入朝,可卻不是自己充入後宮,卻只讓她在宮中住了一陣,便找了個由頭,轉而賜給了魚相呢。”皇帝面有憾,許久才道“她是個極好的女人。若非朕有言在先,朕也捨不得將她賜下給他魚南風!可是結果,終於還是讓她受了委屈。”彼時,魚南風在廊下求見。皇帝淡笑一聲,也不把帽子給戴起來,這便讓人把他宣進來。

魚南風跪落在地,對皇帝疾聲求道“求皇上準微臣去火鳳議事。”皇帝這便挑了挑眉,朝著程如玉淡淡的落了眼,道“火鳳不是已經定下由李相去了麼,魚相這時候再求,是要朕出爾反爾麼?”魚南風飛快的道“不是的。皇上!皇上有所不知,這火鳳人極難說話。若是李相去了沒法兒…”皇帝狠狠一拍桌案。

“好你個魚南風,你以為朕是一時意氣才把李相派去的麼?你想為著大夫人去火鳳,直說便是。何必想一堆的理由,來編派李相的不是!”魚南風低落著頭,許久才道“既然皇上已經知道了,為何不讓南風去火鳳呢?”皇帝挑高眉,冷笑出聲“魚南風啊魚南風,朕道你也算是一世英明瞭,怎麼就偏生遇見這事兒犯了糊塗呢?大夫人若是回了火鳳,火鳳那兒能這麼平靜麼?火鳳女人若是被休,你以為你這魚府還能這麼太平?”魚南風一磕到底,咬牙應道“臣不會休。死也不會!”程如玉聽到這兒,掠了掠拂塵,這便淡淡相問“魚相愛夫人至深,旁人不知道,咱們卻是知道的。原本你待大夫人不好,是為著陳家。可如今陳水心一去,你卻竟然把外室接進了府。”

“這般薄待於她,怎麼叫人不心寒。”魚南風聽到此,這便對著皇帝低落著頭,一字一字的道“皇上,陳家原就對若雪恨之入骨。不論臣怎麼薄待她,水心都要傷她。當年因著臣酒醉時寫下兩句:一曲清心飄落雪,鯉魚浮頭向南聽。陳氏便數度對她痛下殺手。若非魚進暗中護著,怕是她早便已經魂飛天外了。”

“所以,臣怕了。臣怕她終會死於陳家之手。遂便只能將她逐得遠遠的。不見她,不想她。可是她在魚府的某處待著,臣這心裡,便無憾了。”皇帝聽到此,面終是重重一凝。他似乎被魚南風刺痛了,面顫怒異常,許久,他才著眉心,啞聲道“陳水心在時,你這般待她朕能理解。可陳水心如今被你休了,你為何還如此待她?”魚南風閉了閉眸,啞道“臣原是想與夫人修好。可是臣這十多年來,一直對她不聞不問。時間久了,竟不知該如何與她相處。以前她見臣與水心一道時,會吃醋,會傷心。”說到此,魚南風又是甜又是酸楚。

“可是如今,不論臣怎麼對她,她始終都是淡淡的。似乎臣的事兒,在她而言不過泛泛而已。臣心裡難受,這便…”這便又把五夫人並六夫人給娶進了門。

皇帝聞言,竟是笑了聲。他淡淡道“就是你那無緣的五夫人麼?你怎麼會娶了那麼個潑婦。”魚南風鐵青著臉,許久才道“當納她之時,便是瞧中了她的潑辣。臣原是想讓她進門來壓住水心的。水心再怎麼說,也算是個將軍之女。與這般市井潑婦比不起。”

“可後來臣發現,若是把她進府來,怕是又得多一個與若雪為難之人。這便一直沒有接進來。那會子臣見若雪對臣事事不上心,這便有意要她。哪料…”哪料卻得了這麼一顆苦果。

程如玉了一臉的惋惜。明明這兩人該是要苦盡甘來了,未曾想卻被他給搞砸了。出了這樣的事兒,魚相想必不好受罷。

“這若是能找著大夫人還好,這找不著,你讓朕如何幫你。火鳳那兒怕是還不知道大夫人被劫的事兒。你若是就這麼貿然上門,怕是不妙。”皇帝淡淡的淺笑。這人哪,總是愛對著自個兒心愛的女人一再的試探。

可是這愛情,最是經不起試探。大夫人,想必已經心寒了罷。這女人一旦心寒了去,便怎麼哄也哄不回來了。

他想到此,面不由的黯了下。

魚南風一下六神無主,他急道“如今我女兒非說要走出魚家,再不回來了。臣下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這若是青鸞也走了,她便再不會回來了!”皇帝彈了彈指,笑道“魚青鸞朕不是已經賜婚了麼?遲早是要嫁給七兒的。早些走,晚些走。她都出不得這帝都去。”

“如玉,去瞧瞧子。給七兒把旨擬了。便把朕在西郊的行宮先賜給七兒罷。好讓他們儘快成婚。”程如玉低頭應了聲,這便翻查曆書。一會子後,他低頭來稟“皇上,十後正是黃道吉。”魚南風心中一驚,這便脫口道“皇上,十太趕了!”她縱是聽見風聲,也來不及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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