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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個月，月頭你們就一起搬走了，她問‘是不是快高考了都要回家住了？’你那個室友說‘是啊，家裡老爸專門回來研究食譜的’。”蘇呈音受不了了，他啞聲道:“小姨，我沒有騙你，我---”

“是，你是沒有騙我，至少還住校了幾個月，”蘇秋握拳捶門，憤怒道，“真有能耐啊你，讓分不分，讓看病不看病，還搬到那個畜生家裡去住了，他爸知道你們這樣嗎？啊？知道了不生氣嗎？不覺得---”蘇秋大著氣頓住聲，把那句“噁心”咬碎了，她恨到:“蘇呈音，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蘇呈音鬆開柵欄，握得太緊，手心裡硌出了深深的血紅印痕，他後腿半步:“小姨，我想的特別簡單，我好愛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蘇呈音！”蘇秋嚷到，“我已經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別鬧了，已經高考完了，你趕緊回來，你只要答應回來，我馬上給你開門！”再偽裝不下去，蘇呈音又往後退去半步，他垂著腦袋強忍劇顫，眼淚一大顆一大顆往下砸，“這件事誰也管不了我。”說著從褲兜裡掏出一串鑰匙掛到門把手上，“小姨，你們沒有不好，是我給你們丟臉了...我把家裡鑰匙還給你們，接下來，我...我要治好我的嗓子，我要跟他一起出國，你不用擔心，我能---”

“自力更生”還沒有說出口，肩膀就猛地被攬住，整個人都撞進厚實溫暖的懷抱裡。

陳祈看住蘇秋，接話道:“你不用擔心，他能自力更生，我也會照顧好他。”蘇秋怔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雙手掩嘴，在她眼前，這個她恨之入骨的人眼角通紅，攬著泣不成聲的蘇呈音在說什麼令她無法置信的鬼話？！

“他沒有病他也不丟臉，你們不要他，我要，我爸媽也要，我們全家都會拿他當寶貝寵著。”陳祈絲毫不畏懼聞聲出屋來的林楚，繼續一字一句道，“他肯定放不下你和宇，幾年之後我們會結婚，也會回來邀請你們去參加的，希望那時候你們能改變想法，不用全盤接受，只要不像現在這麼極端反對就可以。”蘇秋顫抖著手指向陳祈:“你...你這個...你這個...”林楚走來一言不發，一手把蘇秋拉到身後去，嫌惡的眼神掃過兩人，另一手大力摔上門，冷白的燈光乍然消失，震得門頂橫樑掉下來一片斑駁牆漆。

鑰匙也從門把手上掉下來了，摔在地上，孤零零的一把躺在灰塵裡。

陳祈沉悶地呼出口氣，他側過身把蘇呈音完全地擁抱進懷裡，指尖抓抓他頭髮安道:“要不要背？揹著你走吧，好不好？”

“嗯。”蘇呈音就著他肩膀擦擦鼻涕，嘟囔道，“嚇、嚇死我了...嗚...我以為，要出來打你了...”

“打我也不怕，讓她打一巴掌發洩侄子被搶走的怒火。”

“不是的...我說，說的是我小姨夫出來...”陳祈親他眼角:“頂多讓他兩招，他那麼說你，我簡直，我簡直氣得都快炸了，還怕搞不過他麼？我甚至巴不得他出來。”聲控燈熄滅了，兩人在昏暗之中擁抱。

有蚊子飛，有點討厭。

“其實...我沒有很傷心...我的悲傷閾值變高了...”陳祈依著他:“是，開心閾值變低了，悲傷的就高了。”蘇呈音想笑，沒笑出來，他聽見屋裡宇放聲大哭的哀嚎，那一聲聲“我要哥哥”戳得他心頭好難受，他鼻子也學起舌來:“我...我也要哥哥...”陳祈了他一把:“要什麼都給你。”說著鬆開懷抱，彎下/身先把那串鑰匙撿起來重新掛到門把手上，這才摸摸蘇呈音臉蛋，把他背起來。

腳步很穩，踏著灑進來的月光。

蘇呈音拱到陳祈肩窩裡，小聲回憶道:“去年你手滑把我砸進醫院裡，上上下下就是這麼揹我抱我的。”

“看看，那時候你滿口都說不怪我，現在說真心話了吧，還是怪我手滑。”

“不是的，”知道他故意打趣也還是要澄清，“不怪你，我求之不得，你不手滑我就要去碰瓷的。”心裡尖銳的疼痛終於消去一些，陳祈嘆到:“比起去年重了一點，還不夠，我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白白你已經是了，就差胖胖。”蘇呈音想反駁他，話出口卻拐了個彎兒:“我胖胖了你還愛我嗎？”陳祈莞爾，月裡說情話:“愛。”蘇呈音心滿意足，喚他:“哥哥。”

“我也好愛你。”到一樓了，月光鋪滿整片地面，將融成一團的影子斜斜拉長。

蘇呈音嘟囔:“我珍愛的小被扔掉了，它陪了我那麼久，被扔掉了。”陳祈“誒”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

“我跟我姥爺學過兩手木匠活兒，明天就去給你新打一張，好不好？”蘇呈音還真的不信:“你哄我開心的吧？”陳祈輕笑道:“真的，正好明天要去芳滿庭，你問問，保證聽見的是讚不絕口。”

“那我真的要問的，你不慫？”

“不慫，你真的會聽見讚不絕口。”蘇呈音沉默了，置氣兩秒鐘，有一種“我男朋友什麼都會，我什麼都不會，真的好氣”的受挫，等兩秒鐘一過，就發覺更愛他了。

“我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