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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兇狠目光,異常平靜地胡言亂語:“許久不見,甚為思念。”

“事不宜遲,咱們不如立刻出發。”第122章張青嵐低頭,同面前還不夠自己半人高的娃娃大眼瞪小眼。

敖戰此時正等在院門外,並不想要同其他人有什麼太多的牽扯。畢菁又早早進屋,說是還有謝禮準備送給自己,她去去就來。

於是只剩下兩個人,定定站在堆滿了乾柴雜物的小院子裡,氣氛沉默而尷尬。

蕭瑟寒風將老槐樹光禿的枝幹颳得打顫,樹旁堆積的白雪之中掩埋了大多幹枯的落葉。

張青嵐垂眸不語,單手背在身後,眉頭輕蹙著、神情有些嚴肅。

他出門前並未怎麼打扮梳洗,只著了一身墨錦袍,將長髮草草挽至腦後,身上染了一點清淺的酒香氣,臉頰上不知道是凍的還是醉的,總歸是微微發紅。

即便如此,也比從前學堂裡那個灰頭土臉、跟猴兒沒兩樣的乞丐模樣清俊不少……沒了從前那股子一個眼神就能嚇小孩的陰鬱勁,就算眉目間仍是清清冷冷的,仍是叫畢新忍不住從心底生出丁點兒想要親近的好來。

畢新把脖子往棉襖裡縮了縮,乎乎的臉蛋子被擠出來兩層褶子,望著張青嵐這副樣子,嘴裡正嘟囔“啞巴”的“啞”字半天都沒憋出來。

小男孩到底是年紀不大,並沒有大人一般愛記仇的臭病。

最後還是在張青嵐意味不明的注視下,紅著臉,小聲地喊了一句“哥哥”,夾雜在風雪聲中,是很輕很細的一道聲音。

並未錯過這一句話,張青嵐神情微動。

敖戰將這孩子從離火之淵送回來的時候,順手把他被玄瀾擄走後的記憶抹除。因此現今對於張青嵐,畢新能夠記得的或許也只有他當年往掃帚上貼符嚇唬小孩的惡劣事蹟。

這麼算下來,小孩兒還願意摒棄前嫌喊他一聲哥,已經算得上是十分給面子了。

張青嵐面無表情地蹲下/身,注意到對方腦袋頂上扎著的兩個小髻在風雪中搖搖晃晃,隨後才終於伸手了一把那小娃娃臉頰上的軟/:“……”從兜裡掏出來一小袋碎金子,青年順手將其至小孩溫熱掌心,低聲囑咐他:“拿去買糖吃。”似乎是很不練,說話時嗓音還帶了點微不可察的艱澀。

錦袋上還沾染著丁點張青嵐身上的冷香,畢新只覺得掌中一沉,正值裹了白雪的冷風颳過,蹭到眼角上,留下涼絲絲的一滴水。

小孩乎乎的手指使勁微癢的眼角,再回神時,面前已然沒了青年的蹤影。

畢菁這時終於推開柴門走出來,眉目含笑,手裡挎著的是個小菜籃子,裡面裝著臘苞谷、新米陳酒,用紅布裹著,擠擠挨挨地滿了整個竹籃。

手裡攥緊了巴掌大的錦袋,畢新怔愣,在漫天風雪中,他對著空蕩蕩的院門很小聲地喊:“……哥哥。”此時風聲很大,天頂上飄下來的細碎的一點薄雪,同那碎金差不多的光也一併落至地面,在皚皚白雪上鋪陳出小片的暖黃來。

男人背靠著糙的樹幹,同那小柴院遙遙相望。

隨後便瞧見了青年拔清瘦的身影,逆著光,朝自己快步走來。

***華燈初上,燁城中處處燃著橘黃燭火,將原本晦暗的天空都映亮小半,家家戶戶回屋掌了燈,歡聲笑語便和著臘八粥的濃香透出窗外來。

與這些嘈雜熱鬧相比,街尾那條藏在黑暗之中的小巷便顯得格外安靜了。

此時已是入了夜,不過是隔著一堵青磚石瓦砌成的矮牆,牆面便輕而易舉地將外面的人聲鼎沸同裡頭隔絕開來。

清冷月光下,一道暗赤影順著牆一路溜過,揚起大片黃土浮塵,動作迅疾,很快又重新消失在巷口的陰影之中。

與此同時,距離燁城最近的海面上倏然出現了一條赤紅的大龍,吭哧吭哧地在半空盤旋飛舞。

時而一頭猛扎入深海之中,時而東倒西歪,將天頂上的雲霧驅趕攪散,折騰的勁頭很足,東倒西歪地自由飛翔。

自由過頭的代價,是差點把自己龍身打出來一個花式繩結。

最後只聽“哐當”一聲,終於累了的巨龍重重砸在了海灘的細軟銀沙上。那是很長的一條,蜿蜒盤曲,一拱一拱地在沙灘上撒歡打滾。

總之很不體面。

敖戰並不曉得自家弟弟是個不勝酒力的,先前在銀霜樓內,當敖定波一口悶了大半“醒”時,龍王只當他是有樣學樣,試圖跟張青嵐一般,藉口醉酒躲過一揍。

卻萬萬沒想到敖定波當真不太爭氣,凡間的一壺酒便讓他醉生夢死到這種地步。

甚至還膽兒肥地伸了龍尾,埋進海水裡,好似那書生筆蘸墨一般,用尾巴攪渾了近海的那些冰水,一個擺尾便將水滴紛紛揚揚地甩高起來,又稀里嘩啦地砸在那些細沙上。

如此反覆幾回,赤龍醉眼朦朧的一張長臉上終於出一個傻氣的笑來。

龍身遊走,在沙灘上刺溜刺溜地滑來滑去,敖定波從中得了趣,微張的龍嘴裡也“刺溜”出來一連串哼哼唧唧的笑聲。

好在今是臘八,夜裡又風狂大,再沒人同他一般缺心眼來這海邊撒歡尋樂,不然即便是能忍住不被巨碩真龍嚇破膽子,也必定要被敖定波的胡言亂語得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晚來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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