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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一般的純靈氣從真龍內丹中溢散而出,隨後一點點渡入青年體內,修補著這道虛弱靈體。
半晌,張青嵐那霧濛濛的一雙眸子才終於變得清明起來,原本半透的神魂好似又強韌了幾分。
約莫是神智清醒了,張青嵐醒過神來。他雙手撐在敖戰肩頭,很快直坐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骨,眸底閃過一瞬間的
惑神
。
敖戰沉默地望著他,一言不發。
看著眼前的人,張青嵐將手背至身後,悄悄捏了一把自己的小臂。待到屬於魂體的鈍痛緩緩浮現,這才終於確定了這並非是他的臆想,抑或是夢境。
直到這時候,張青嵐才終於忍不住、遲疑著喊了一句:“敖戰。”
“嗯,”敖戰不厭其煩:“我在。”待到片刻後青年徹底從訝異中拉回思緒,敖戰捻起來對方鬢邊烏髮,在自己指尖靈活地纏幾下:“終於捨得醒了?”
“行,那咱們來算算帳。”敖戰說著抬手,輕摸幾下青年的額頭,等到對方平靜下來後將人扶起,細細地圍好了對方身上的長布,抱小孩似的抱在懷裡,低聲問他:“為什麼總是不聽話。”總是隱瞞下一切,半點不留商量餘地,每每只會讓旁人被動接受所有並不想要接受的結局,甚至從未考慮過對方是否會因此痛心。
思及此處,敖戰心裡重新升起來些許煩悶,語氣忍不住加重:“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為人著想,而叫做自不量力?”話音落下,敖戰明顯覺到懷裡的人身子一僵。
張青嵐埋在敖戰肩窩,沉默了一會,才輕描淡寫地悶聲道:"
…
…我習慣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人家都像晉陽一樣,兄弟手足相殘,父輩不聞不問。
很多時候無人會理會一個弱勢世子究竟收到了怎麼樣的坑害,一切不公對待都只能靠自己規避,抑或是報復。
久而久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學會了自己獨自面對所發生的一切。
說也好,不說也好,總歸最後還是一個人,依靠外力並非長久之法。並非只有當場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反擊,忍一時,之後再悄悄地報復回去才是他學會的最有用的手段。
“本就是來償清先前欠下來的東西,”張青嵐抬起臉,話音有些遲疑:“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所以才會不自量力,試圖獨自將所有的事端解決。
“我不是故意的。”張青嵐蹙眉,忍不住張嘴咬了咬自己的下,低聲道:“那時境況危急,我被引靈鐲控制心神,身上又帶著你的護心鱗,唯有兵解……才是當時我唯一能夠做到,也只會這麼去做的選擇。”沒了先前混沌時的
茫模樣,此時此刻的青年神情柔軟,只可惜話裡話外並無一絲悔改之意。
他跨坐在男人腿上,稍稍俯**,冰涼的吐息偶爾掠過對方的耳廓:“在擔心我嗎?”不等敖戰回應,青年便張口輕咬著他的耳垂,話音粘膩地呢喃道:“我很……高興。”敖戰受到頸側傳來的細微癢意,糾結片刻,終於還是低嘆一聲。
他從袖中掏出一物,看也不看便直接至青年掌心:“這是張凝月的靈核,在她自爆後找到的。”
“大祭司已經魂飛魄散,玄瀾被本王重傷,帶著佟苓出逃後暫時下落不明,已經派人去尋他蹤跡,不將斬草除
。”
“畢新當作為祭品埋在祭壇下,現今也叫人送回燁城。城中所謂“毒瘴”已解,你大可……”敖戰一反常態,擁著青年一口氣說了許多,卻是在最後一刻被對方以吻封
,打斷了話音。
張青嵐低頭親他的角,舌尖輕頂開男人的齒關,在敖戰的注視下主動
吻起來對方的
齒。柔軟
舌在這一刻相互勾纏,未竟尾音終於湮沒在了細密的曖昧水聲之中。
不知道究竟吻了多久,直到魂體的冰涼溫度也逐漸散去,張青嵐這才鬆開對方,半撐起身,頸側的髮絲輕輕滑落下去,落至敖戰肩窩。
他親了親敖戰的眉心,很認真地同他對視:“一命抵一命,現在我的命給你。”
“敖戰,從今往後,你就一直是我的了。”敖戰悶笑一聲,託著青年的後頸深吻,輕咬一口柔軟**,呢喃道:“好。”濃白如同牛一般的水
正不斷翻騰著,水面上熱氣氤氳,氣泡咕嘟咕嘟地向上冒起。
青年盤腿端坐在淺池之中,渾身赤,嫋嫋白煙被濃郁得近乎粘稠的靈氣托起,好似軟滑綢布一般纏繞在他細瘦
肢上,半遮半掩底下風情。
此處是燁城後山。
月餘以前,東海龍王麾下的探子在深山裡溶中發現了一塊足有十尺見方的天然靈玉,其中蘊含靈氣不可估量,且靈
溫和,用來滋養受損神魂再合適不過。
於是敖戰便派人在中挖鑿出來一汪深池,將靈玉置於其中,再引來活水山泉,連同火種凝玉一同倒灌入池中,整個溶
便成了現在這副水汽繚繞的模樣。
泉水受了火種凝玉的影響變得溫熱,卻只是薄薄一層,沒過張青嵐的腹。
其上更多的是那方靈玉所外放出來的靈氣,絲縷地沿著青年皓白皮膚一點點蔓延而上,將人整個籠罩其中。
先前一副軀體是張凝月從真佛供奉中偷來的“佛蓮子”,被他主動在離火之淵上消解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