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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第一次，她用這麼無奈又寵溺的口吻和她說話。

房間幽暗，只有彼此。

姜瓷的臉上“蹭”的一下就燙起來了:“鹿行雪，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鹿行雪:“一點點啊。”她用指尖比劃著，示意自己真的只喝了這~麼一點點。

姜瓷:“不是吧。”鹿行雪疑惑道:“那你聞到我有很重的酒味嗎？”姜瓷:“你自己聞不到？”鹿行雪搖著頭，身體往前傾。

她的這個舉動很突然，姜瓷都沒反應過來，兩人就已經臉貼著臉了。

鹿行雪問:“有嗎？”姜瓷:“………………”鹿行雪呼熾熱，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姜瓷沒有聞到多重酒味，只有淡淡的菸草，以及一股很雜的香水味撲進了鼻端。

不知道party上和多少人有過親近，才能成就這一身氣味。

姜瓷拉開一點距離，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面不改道:“有。”鹿行雪:“……”鹿行雪緩緩輕笑:“好，我去洗澡。”第16章16鹿行雪取了家居服去沖洗，淋浴間的門沒有關嚴，細細的光束順著地板漏出來，隱隱約約能聽見水聲。

姜瓷目不斜視，專注於幕布上出現的一張張照片。

音響裡冷不丁傳出一道悉的聲音:“小白，讓贇姨看看，我們今天有沒有比平時更漂亮？”姜瓷原本懶洋洋的，聞聲調直了坐姿。原來除了照片，還有視頻。

攝錄地點像是在臥室，陽光鋪滿了地板。扎著包包頭，穿著短旗袍的小鹿行雪看著鏡頭外的什麼地方，聽贇姨這麼說了，她才轉過小腦袋，盯住鏡頭。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溼潤的眼神，粉嘟嘟的小臉蛋，軟糯的人心都要化了。

畫面外的贇姨:“哇，今天的小白可太漂亮了！”不知道被什麼引著注意力，小鹿行雪又往鏡頭外看，贇姨颳了她一個鼻子:“小白，待會兒我們要——”

“不可以碰那個。”小鹿行雪忽然軟聲軟氣地開口，直接走出了鏡頭。鏡頭立刻跟著她轉動，只見她停在玩具箱邊，把一個半新不舊的娃娃從抱著小嬰兒的女人手裡拽了回來。

這是……姜瓷眯了眯眼睛，年輕時的大嬸嬸汪女士？

汪女士逗小鹿行雪:“小白，把這個娃娃給妹妹玩不行嗎？”小鹿行雪搖頭:“不行。”聲音雖然輕輕軟軟，語氣卻很堅決。

汪女士:“為什麼不行？你看你這麼多娃娃呢，這個借給妹妹玩一會兒，妹妹還小呢，不會把它壞的。”小鹿行雪還是搖頭，細細的眉頭皺起來:“我喜歡，是我的。”汪女士:“當然是你的，但是玩具要一起分享才快樂呀。”姜瓷看到這兒，情不自地想，不愧是汪女士，幾十年如一的讓人糟心。

鏡頭拉近，錄視頻的贇姨走過去:“我們小白難得有喜歡的東西，她啊，只要是喜歡的，一向都不願意其他人碰。小白，我們請大嬸嬸重新挑一個別的娃娃給妹妹好不好？”

“好”，小鹿行雪抱緊自己懷裡的娃娃:“其他的可以都送給妹妹。”汪女士這就有點尷尬了，自己給自己打圓場道:“哎呀，才知道我們小白對喜歡的東西，獨佔這麼強啊。早知道是這麼回事，大嬸嬸剛才就不拿這個娃娃了。”

…

…

淋浴間的門拉開，水霧和著燈光爭先恐後地湧出來。鹿行雪換上了家居服，隨著她的移動，空氣裡瀰漫開濃郁的沐浴香氛。

和她平時的香水味一模一樣。

幕布上的小鹿行雪戴著紙質的生帽，還有嬰兒肥，鼓著腮幫認真地吹蠟燭。

現實裡的鹿行雪伸出胳膊，微微俯身，從姜瓷對面的矮几上拿起了先前喝剩的半杯水。

烏黑的髮絲在半空裡劃了個弧度，圓潤小巧的耳朵從髮絲間探出一個小尖。凝脂般的肌膚上，溼意未除，輕薄的家居服貼著身體，勾勒出姣好的線條。

她在喝水，慢條斯理，喉間微動。

姜瓷看她，好像一顆珍珠，瑩潤飽滿，兀自散發著柔柔光芒。

“那年我應該是七歲，爺爺答應我不辦宴席，就我們兩個人，過了個簡單的生。”姜瓷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鹿行雪說的是出現在幕布上的那張照片。

姜瓷:“那現在是喜歡熱鬧的慶生方式了？”鹿行雪:“不啊。”才辦了生趴，說什麼不啊……姜瓷懶得反駁，卻聽鹿行雪繼續道:“我本來是想趁這次生，把你介紹給我身邊的人認識。生的消息提前發出去了，但是那晚去邢教授家，我才知道你有工作。”鹿行雪:“……不想為難你，所以就沒有告訴你。”不管是想把她介紹給人認識，還是因為尊重她的工作而對生安排隻字不提，這都在姜瓷的認知之外。

很意外，也很吃驚。……還有一絲動。姜瓷:“……你等我一下。”她離開房間，幾分鐘後又回來，把燈開了，滿室光輝。

姜瓷:“現在還沒有過零點。”鹿行雪從沙發上抬頭，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姜瓷的表情不是很自在，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面向鹿行雪坐下:“我知道你今天生，……我給你準備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