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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初的手臂自然垂在身側，五指自然朝內微蜷。許砳砳乾脆將五指擠進原初的手指縫裡，十指緊扣，勾著他的手指指節往外一翻，確認原初的手指指甲確實是黑的。他的五指白如玉脂，黑指甲油平添一抹妖冶。

總之，師卿可能是一個正統的原初殿下死忠黨。

許砳砳跟原初“十指緊扣”的時候，力度不大，但略顯魯，原初疑惑地低頭，就被許砳砳攥著手腕借力一拉。原初巋然不動，許砳砳沒能把人拽下去，反而是“被”拉扯著站起身來。許砳砳也來不及尷尬，甩起另一條胳膊就直接往原初的肩膀砸過去。

原初不閃不避，許砳砳的拳頭直直揮在原初的左肩上，悶聲一響，原初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許砳砳的拳頭上，這對原初沒有造成丁點皮傷害，卻直接震驚了在場的數百名妖怪，其穿透力和後勁之強，怕是足以震驚在場妖怪上百年。然而事實證明是這群沒有開過眼見，許砳砳接著揪住原初的衣領，這更是隔空箍住了眾妖怪的脖頸，全場在一片倒氣聲之中深深覺到窒息。

突然，幾隻妖怪從人群中躥起，一道白光橫劈而來形成一座透明的高牆，將許砳砳和原初分隔開來，緊接著，許砳砳被這兩撥來勢洶洶的妖怪圍堵在牆內，不知是誰怒吼一聲“不準對殿下無理”，這兩撥妖怪傾盡所學，許砳砳的左手邊風暴肆，右手邊是烈焰築牆，風刀火盾來勢洶洶，兩相劇烈撞擊之下，衝擊力可謂是地動山搖，足以將空間夾層裡的萬物撕碎。

許砳砳身處風暴和烈焰的中心點，可他並未覺疼，全身上下連帶衣服鞋子也沒被沖天烈焰點著。

這是很神奇的體驗。

被“粉絲”維護的原初一動念，風停了，火焰熄滅了，就連跳出來維護他的那幾只妖怪也憑空不見了。

當風暴烈焰消彌之時，原初闔著眼睛，黑的髮絲自發向髮尾的方向褪去了顏，他身後是一輪血圓月，銀髮在夜中閃著易碎的微光，當他再次睜開雙眼，金燦燦的雙瞳平靜如水地平視前方。

能夠親眼目睹原初殿下的真容，是在場妖怪們一生渴求的願望之一，但此時妖怪之所以震愕的原因，卻是因為當透明的牆盾試圖將許砳砳和原初殿下分開的時候，他們的王，他們的原初殿下，竟然主動拉住了對方的手。

妖怪們終於意識到了，這位少年對原初殿下的無理冒犯……是被殿下允許的。

這是無上的恩賜。

傳聞中原初殿下甦醒，並且戀上頂級ovary的“生母”石頭竟然都是真的。

可這石頭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他竟然又開始質問原初殿下:“是你殺了那隻小白鼠，是不是？我說過我可以帶你離開萬耀殿，但這一路上你要聽我的話，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在場的妖怪從許砳砳的口中聽到“我可以帶你離開萬耀殿”時，紛紛臉大變，眾妖對許砳砳的身份又多了諸多離奇的猜測。

原初垂著金瞳，打量許砳砳。

原初覺得到，許砳砳一面對他原本的面貌就變得更拘束，連說話語氣也有細微的變化。

第161章許砳砳自己更清楚，他剛懟著原初問責，原本一句“你瘋了嗎”到了嘴邊，對上原初那一雙金光細閃的金眼瞳，他注意到原初濃密捲翹的睫也是銀的，突然就把後面那三個字重新進肚子裡。

原初緩緩地眨了下眼睛，淡淡地開口道:“想殺，所以殺了。”許砳砳一聽就皺著眉要反駁，卻被原初一句輕飄飄的話壓回去，“初初想殺。我只是替他動手。”

“……”許砳砳傻愣愣地對上原初的視線，光彩轉的金眼瞳裡面，倒映出許砳砳那張呆滯的臉。

許砳砳知道，原初不會騙他，因為沒有必要，或者該說原初不會有這種心思。許砳砳始終覺得，原初和初初是兩個徹底分開的人格，並共同擁有一副身體，初初非常非常喜歡他，而原初可能只是出於初識情滋味的好奇，亦或是這副身體保留著初初的喜好和習慣，所以原初“習慣”地遷就許砳砳，“習慣”地保護他，連原初本人都覺得這種“習慣”過於稀奇，所以他要拿回初初與許砳砳的全部回憶。

在此之前，原初習慣了掌控一切，而許砳砳的存在和初初的意識，第一次讓原初嚐到失控的滋味。他需要讓這種“習慣”師出有名。

至於初初為什麼想殺小白玉鼠，許砳砳想，任何妄圖要靠近他的生物，初初都會一視同仁——不留活口。

許砳砳再遲鈍，也應該知道剛才救下的小白玉鼠對他抱著怎樣的期待。許砳砳是不介意再養兩隻小倉鼠，可是初初不會理解飼主和寵物是一種正當關係。

許砳砳反手抓住原初的手腕，望進那雙金的眼瞳裡，彷彿隔著時間和空間，望見了他靈魂深處的另一個世界，許砳砳的語氣漸緩，說:“復活他，我會把他們留在這，不會帶他們走。”鎏金般的瞳眸微不可查地眯了眯，許砳砳反擰著纏在兩人手上的綁帶握住他的手腕，而繃帶本就不帶彈，已經顯得鬆鬆垮垮。

原初和許砳砳面對面站著，他伸出左手叉而過，握住許砳砳的左手手腕微微使勁，迫使許砳砳鬆開他，再將許砳砳的左手放進自己的右手手心，整個過程慢條斯理，卻讓在場眾妖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