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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琛也一度認為自己是瘋了。但即使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般安排。

他並沒有真的失去理智，只是決定有一些大膽和冒險罷了。

他看得出來，這個小丫頭對他的師妹，那個聞名修真界的老好人云宓雪非常在意。

這種覺很奇怪，就好像宴逐光是為雲宓雪而生的一樣。

就好像，雲宓雪是那丫頭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全部意義，是她與這個世界的唯一的連繫。

顧琛並不理解這種覺，也不覺得自己看錯了。

他甚至有些羨慕，羨慕宴逐光那個小丫頭。沒錯，他並不羨慕雲宓雪，反而羨慕宴逐光那個小丫頭。

因為，這個小丫頭和他太像了。

他知道宴逐光與他一樣，或許是源於曾經的經歷，或者源於非凡的實力與天賦，又或者天如此，他們遊離於這個世界之外，沒有什麼能讓他們放在眼裡。

孤傲，且無可救藥。

他的孤傲顯在表面，在風華仙宗裡，沒少因為這份孤傲而遭受排擠，甚至在成為風華仙宗的掌門之前，他還因為衝撞前掌門，而被罰於憶苦崖思過。

直到宗門陷入困境，需要一個手段強硬，無懼招人仇恨的人來鎮場時，才在雲宓雪的提點下得以離開。

饒是如此，子早已養成，到如今他也是屢教不改。

宴逐光和他一樣，即使她在雲宓雪面前裝乖賣巧，顧琛也覺得到，她所有的溫和都是為了合雲宓雪刻意裝出來的，她的骨子裡，是與他一般無二的冷漠。

所以，顧琛才羨慕宴逐光。

羨慕她能夠找到一個人，能夠為她改變自己。

就為了這冥冥之中的應，顧琛將宴逐光放到了雲宓雪的身邊。他相信宴逐光不會背叛雲宓雪，也相信有宴逐光護著，雲宓雪這個傻師妹，也不至被人欺負。

顧琛在乎的人不多，雲宓雪這個難得保持一顆純良之心的師妹，算是少有的幾個之一了。

顧琛壓下心中的思緒，抬手往內門弟子區傳去了一道訊息。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蘇虔兒才來到風華仙宗的議事大殿。

顧琛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明知蘇虔兒才剛剛踏入修行，如今甚至才剛剛引氣入體，卻並未派出一人前去接應，竟讓她獨自一人徒步來到位於山上的議事大殿之中。

剛剛踏入大殿的蘇虔兒有些輕，她常年虛弱的身體並不能支撐她面不改的爬上這對於修真者而言，並不算高的山頭。

“弟子蘇虔兒，見過掌門。”她收斂了目光，低垂眼眸，並不敢直視顧琛。

顧琛語氣沒有起伏:“此行，你可曾告訴他人？”

“掌門吩咐，弟子不敢告訴他人。”蘇虔兒捏著袖口的邊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顧琛微微頷首，這位前掌門之女倒有異常天賦，不過在天上來去飛了兩回，便能徒步尋來此處，算算她來此的時間，路上竟似未曾路耽擱，直直便往此處來了。

“你天賦不錯，才不過一，便能引氣入體，後定然前途無量。”蘇虔兒心頭一跳，不知怎的有些緊張:“弟子，弟子往不能修行，卻早已將基礎功法爛於心，如今身體大好，便迫不及待的嘗試了一下。成功引氣入體實為僥倖，不值一提，掌門謬讚了。”

“你不必緊張，”顧琛道:“我喚你來，並非詢問你修行之事。”蘇虔兒越加捏緊了袖口:“不知，掌門喚弟子來，所為何事？”

“喬氏分家家主與分家倖存之人在前往喬氏主家路上，被不明之人伏擊，一行全軍覆沒，還望節哀。”顧琛沒有給蘇虔兒任何息的機會，直接將這個大炸雷丟了下去。

驟然聽到消息的蘇虔兒，還有一些反應不過來，她歪著頭好像覺得自己聽錯了，不再低頭看著地板，直視顧琛問:“什，什麼？”顧琛沒有任何委婉的重複了一句:“喬氏分家，全軍覆沒。”蘇虔兒張嘴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個消息意味著什麼，一雙眼睛漸漸變得有些空。

她渾身忽地脫力，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口中喃喃:“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啊！”她忘記如今身在何處，一拳一拳狠狠地捶在地上，似要將這議事大殿的地板狠狠的錘個稀巴爛。

然而，就像她無法接受卻不得不接受的慘烈事實一般，這議事大殿的地板，也並不是她小小的力量能夠撼動的，即使她已經狠心的將一雙拳頭錘出了鮮血，那地板也沒有震動哪怕一絲。

“為什麼為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抬起頭，看向顧琛的目光是再也無法遮掩的恨意，決堤的淚水從通紅的眼眶中溢出，好似出了鮮紅的血淚:“為什麼到最後，我仍是孤家寡人一個？我究竟是做了什麼孽？”蘇虔兒在議事大殿上十分失態，顧琛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卻沒有什麼動作，只是靜靜的讓她發洩出來。

她停下了無謂的自殘，關節染血的手掌撐在地板上，半伏在地，哭到泣，卻又莫名其妙的自嘲輕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看起來非常詭異。

等她終於緩和下來，也不知過去多久了。

蘇虔兒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勉強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容:“雖知此舉不合規矩，弟子還是斗膽請求。弟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