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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把他整個人都籠罩，而後小心翼翼地靠下來，再度貼住他的嘴。

徹底壓倒理，那些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全都不堪一擊，送到他面前的是這個大男孩所擁有的全部。

辛期把他的現在和他的未來全都捧到許卿的眼前，還要靦腆地說一句:“你不收下也沒關係，但是我想捧給你是真心的。”不管這是出於什麼情，是真的愛情還是什麼其他，都足夠讓人動心了。

許卿覺自己陰暗得很——如果這真的只是辛期的一時錯念，他就是把辛期拉向深淵的人。

在辛期摸索著把手伸向他衣服釦子的時候，許卿整個人都是一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把辛期一推。

沙發太窄，辛期直接坐到了地上，帶著息看著他，下意識抬手抹了下嘴，手裡還捏著一顆脫線的扣子。

他看向許卿的眼神太過純真熱烈。

許卿在那一刻想，如果辛期是真的愛上他的概率有十分之九，他也不願用最後的一成去賭他的深淵。

辛期紅著臉離開了，許卿卻在夜裡坐了很久。

聊天記錄停止在寒假之前，許卿那時候已經決定了要回北京，界面上寫著他對辛期的囑咐。

辛期甜地回覆他:[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又小心翼翼地問他:[過完年可以見一面麼？我們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言辭里本和戀愛無異。

許卿沒有回答他的最後一個問題，辛期知道這多半就是不同意，知道許卿是個儒風君子老幹部，暗地裡會害羞的那種，於是辛期沒再追問。

直到過年，他給許卿發祝福語，編輯了很久的長信息，深情地說了他對未來的期望，也說了他對未來裡許卿能陪伴在他身邊的期許，發出去的時候還帶著羞赧靦腆的笑，緊接著就看見消息旁邊紅的嘆號和底部驗證信息的提示語。

辛期慌張地往群裡去找他，才發現他已經不在班級群裡了。

辛期接過方弦遞給他的一杯熱水，說了聲謝謝。

眼前的林烝和方弦都穿著得體的西裝，和他身上的常服相比，隔了一個叫做“成長”的距離。

方弦說著不客氣，接著退出門外。

林烝認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生，辛期抿了下嘴，而後大大方方地說:“打擾了林總，我只想問一問許卿現在在哪，以及他的聯繫方式。”林烝挑起眉頭:“憑什麼告訴你？”辛期沒料到他會這麼不給臉面地說話，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解釋說:“許卿斷了聯繫方式之後我找不到他，我只想確認一下他的平安然後問一問他為什麼這麼做。”林烝笑起來，他和桑野廝混久了，除了傅老師身邊天天板著臉一臉倔冷的舒望，很久沒見過校園裡這麼朝氣又天真的學生。

辛期覺自己有被林烝的笑聲冒犯到，但仍舊保持著直視林烝的眼睛。

狼崽子一樣不甘示弱。

“他當然很安全，”林烝笑說，“至於為什麼這麼做……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但我想你自己多半也明白。”辛期的眼神閃躲了一下，他想來想去，只想到了那個逾矩的親吻。

許卿是兩袖山河脊直的人，多半是因為那個隱約被縱容的吻讓他覺得自己沒有守住底線。

林烝把小孩兒的一切都看在眼裡，老朋友情上遇到難題他有些惡劣的幸災樂禍，又隱隱約約和辛期有一點相通的共——彼時他和桑野還沒有真正確認彼此，也尚缺真正的信賴，就好像桑野也會隨時像許卿這樣倏忽飛走。

林烝認真了些，指點辛期說:“你應該變得更強勢一點。”辛期喉嚨哽了哽，終究是沒忍住一低頭，了被冷風吹得泛麻的臉。

“我知道，可那總需要一點時間，就一點點，只要他再等一等我就好……”辛期閉了閉眼睛。

林烝打斷他:“不是這種強勢。當然這種強勢也要，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先把握住許卿才行，你要他等一等你，憑什麼呢？你現在也沒有實現財務自由，和他的生活水平還存在著差距，除了能給他情，你還能給他什麼？”辛期自嘲地淺淺笑了一下，情緒低落下去:“……什麼也……給不了。”

“不僅給不了，甚至還會給他帶去麻煩，眾口鑠金，他不走也要走。”林烝看著眼前情緒低落的大男生，心裡笑許卿一聲關心則亂:眼前這青年顯然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許卿還在那兒擔憂害怕小孩兒只是一時鑽了死衚衕，不能把他困在裡面。

或許他和桑野也是一樣呢，旁人看起來造作忸怩，實際上他們自己卻並不覺得，只是為了愛情患得患失罷了。

像一對對的傻子。

林烝將桌上一張寫好的卡片給辛期，笑說:“強勢一點，那就用你的情把他徹底淹沒就好了。讓他離不開你就像魚離不了水，讓他離不開你就像只有你是他唯一的支點和港灣，你得相信這世上能給他帶來幸福的有且只有你一個人。讓他無處可去，也帶他去往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辛期被他說得忪怔一下，伸手接過卡片，上面寫著許卿在北京的居住地址，和聯繫方式。

他忽然一下子明白了林烝的意思，抬頭看向林烝的時候就像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

辛期忽然察覺到這段情裡他一直是不自信的那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