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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子們噤若寒蟬,趕緊閉嘴,回到自己座上,該幹啥幹啥。

人群一散,就見到孟鳴朝坐在祁楚身後,心無旁騖地在習字。

方拾遺今早摳摸半天,找出了當初溫修越煉來教他習字的法器,本想讓小孩兒在攬月居里習字等他下課回去,豈料小孩兒軟綿綿的,稍稍吹口氣就化成了粘糕,忽閃著淚眼不肯分開。

只能帶來了。

方拾遺盯了會兒,掀開簾子走進閣內。小弟子們目光火熱地望過來,顯然是迫不及待想問問他在綠水鎮的經歷。方拾遺豎起手指,輕輕噓了聲,大家聽他的話,又靜下來。

大師兄與易先生鬥智鬥勇多年,浮雲閣內最後一排的風水寶地都刻著他老人家的大名,現下旁邊又添了個小桌子和個雪糰子,等坐下了,嗅到淡淡的草木香,那股帶孩子的覺才真實湧上心頭。

我才十六。

方拾遺恍惚心想。

這就當爹了?

旁邊的雪糰子扭過頭來,出一個呼呼的笑。

方拾遺心一橫。……當爹就當爹吧!上完早課,憋了一早的小弟子們嘩地圍過來,眼巴巴地看看孩子,又看看方拾遺,看看方拾遺,又看看孩子。

孟鳴朝有點怕,縮到方拾遺懷裡,悄悄看了一圈周圍好奇的人,又將臉埋到方拾遺前。

方拾遺笑眯眯地拍拍他的頭,一拍就把他早上給孟鳴朝勉勉強強紮上的角給拍散了。手僵了僵,他默默捏了個訣,讓那兩個小包子頭別散,這才若無其事地抬起眼,瀲灩的桃花眼多情含笑:“我不在這幾,有好好練劍嗎?”集中在孟鳴朝身上的注意力立刻被引,幾個小姑娘聽他這麼溫柔,頰上飛上紅霞:“大師兄……”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擠開:“大師兄,能給我們說說綠水鎮上的事兒嗎?”

“當真有吃人的祟嗎?”

“您真的一劍劈開了數百口棺材嗎?”

“……”方拾遺趕緊闢謠,“假的。”然後一指沉著臉準備離開的蕭明河,斬釘截鐵:“他乾的!”蕭明河抱著幾本書,正想去藏書閣,聞聲莫名其妙,轉過頭來。

到底是青蔥年少,就算是畏懼,也沒到心底。小弟子們對降妖除魔充滿興致,立刻換了人圍攻,眼巴巴地跑去圍住了蕭明河。

蕭明河被人圍著,立時手忙腳亂,只能努力板著一張臉。

方拾遺抓住時機,雞賊地抱著孟鳴朝溜了。

上完早課,方拾遺就來山海柱練劍。山海柱形似利劍,直指九霄,無數山海門前人在此練劍,劍氣縱橫,百餘年前的尊者隨意劈的一道劍痕,皆有參不盡的劍意。

他練劍時不喜歡後面有圍觀人群,練一式就收到喝彩若干,跟耍猴的似的,摸滾多年找到個偏僻的小角落,到了地方,把孟鳴朝放到旁邊的青石上,出望舒。

山海本至高至廣之物,包容萬象,眾多門派,皆有長有短,專攻某術,唯有山海門集百家之長。

《山海劍訣》就如同山海門,是個大雜燴,剛柔並濟。

第五重劍訣之前,沉穩如松,大開大合,從第六重後,劍勢卻轉向輕靈,飄忽靈逸,橫劈刺挑,行雲水,風韻味,卻暗含殺機。

方拾遺練了一遍便停下來。

經過綠水鎮的事,他模糊覺到,毫無實戰的練劍是無用的。若是彼時能再有經驗些,也不至於被女童鬼傷到。

他練劍悟劍再快,到底還是有所限制。

孟鳴朝捧著臉看方拾遺練劍,眼睛睜得溜圓,見他停下來了,立刻邁著小短腿跑過來,抱住方拾遺的巴巴地問:“師兄,我也可以練劍嗎?”方拾遺低頭看了眼這糰子,笑了:“自然可以。門內弟子皆是五歲開始由師長帶著習劍,不過師父不在,我來教你。”看看這孩子弱不風的體格,他心裡暗歎,尋了棵樹,砍下長的枝節,一下襬,席地而坐,翻手開始削。

孟鳴朝坐到他旁邊,好奇地張望。方拾遺手巧,不過片刻,一把木劍的雛形已經出現。

“等到你十五歲,就能進‘劍丘’尋劍,若是找不到與你心神呼應的劍,師父會給你鑄一把。”方拾遺邊削邊說,望舒鋒銳難當,木屑翻飛,他手上不停,還有空側頭向孟鳴朝一笑,“本來現在該帶你去領一把鐵劍,不過那劍太沉,等你身子好些了再換,先用師兄給你削的木劍。”孟鳴朝垂下眼,安靜了片刻,輕輕問:“師兄對誰都這麼好嗎?”木劍出了形狀,磨去木刺,方拾遺順手擼了把小孩兒的頭髮:“當然不是。”孟鳴朝倏而抬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年的側容,內心緩緩淌過一股暖,捱到方拾遺身邊,在他肩上蹭了蹭。

木劍削好了,方拾遺琢磨了下,在劍柄雕了只圓滾滾的鳥兒,刻下“鳴朝”二字,又從堆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百寶囊裡翻出個紅繩結,當劍穗給穿上了:“師兄課上親手做的,丟了就打你股,罰抄一百遍《山海門經史》。”他說著,出細白的牙,少年的飛揚神采都壓在了一雙眉目間,笑得好看:“來,師兄教你練劍。”當晚回去,孟鳴朝的腿都站不太穩。

小孩兒瞧著一戳就倒,子倒是堅韌,提著小木劍跟著方拾遺練了一天,回來時困得眼皮子睜不開,飯都是方拾遺一口口喂的,喝了藥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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