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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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莫東煬再不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暫且放過蘇荷,他倒沒什麼可怕的,可小兔子不行,要是自己真做出什麼太出格的舉動,估計小兔子會當場暈過去。

考慮到以後的福利,莫東煬也只得點到為止,還為了表示蘇荷不算特殊,順便問了蘇荷旁邊同事的名字,然後,本沒理會白曉雲的示好,揚長而去,把白曉雲氣的直跺腳,狠狠挖了蘇荷一眼:“別以為莫總跟你說了幾句話,就沾沾自喜,政府的這單如果做不成,你自己掂量著辦,以前怎麼混子我不管,現在雲裳併入東煬集團,這裡可不是慈善機關,沒本事的趁早走人。”甩下話,扭著身出了業務組。

蘇荷旁邊的趙琳人不錯,個也直,等白曉雲出去,切一聲撇撇嘴:“口口聲聲東煬集團,還當這裡的老闆姓白呢,由得她耀武揚威,今兒穿成這樣,不就是想吊上莫總這個鑽石龜,也不撒泡照照自己什麼德行,給人莫總提鞋都不配,平拽的二五八萬似的,一見莫總就恨不得立馬爬成這樣,我都替她不恥,蘇荷你別理她,雲裳現在跟她姓白的有個關係,咱們都一樣,誰去誰留還說不定呢,我瞅莫總不待見她呢,瞄都沒瞄她一眼,就算她上趕著往上貼,人莫總甩都不甩,拿著雞當令箭,什麼東西。”蘇荷之前還佩服白曉雲的,在學校的時候就隱約聽過她的名字,人很活躍,也很有能力,基本上,蘇荷盲目崇拜所有有能力的女人,因為她自己太弱了,她活的小心翼翼,太窩囊,對於白曉雲這種敢說敢做的女人,從心眼裡佩服。

這話她中午跟黨藍說了,被黨藍揪著她教育了一頓,跟過去一樣,很有幾分怒其不爭的意思。

黨藍約她吃午飯的地兒,是黨藍家樓下的牛麵館,黨藍最好口腹之慾,而黨大哥最寵黨藍,發現哪兒有好吃的,就會帶她去打牙祭,然後黨藍就會捎帶上蘇荷,跟著黨藍,蘇荷別的沒落下,倒落下一肚子好下水。

這家牛麵館相當有名,所以也火的一塌糊塗,黨藍跟蘇荷上高二時,跟著黨大哥第一次來,當時這一片還沒改造,一大片平房,衚衕一個挨著一個,四通八達,那陣子黨大哥剛拿了駕照,開車載著她們在小衚衕裡東鑽西繞,老半天才找到地兒。

是守著城區的小河邊兒,兩間小平房,傢伙什都擺到了街上,矮桌馬紮的簡陋配備,卻擠得滿滿當當,他們仨費了點兒力氣才找到座位,黨藍理所當然的拉著她坐下,黨大哥一趟一趟的端來口小菜,然後是兩大碗牛麵,跟伺候大爺似的,可蘇荷清楚記得黨大哥的表情,就這麼看著黨藍吃,眼裡的寵溺就如旁邊的河水一樣波光粼粼。

後來蘇荷才知道,黨大哥不喜歡吃牛,但為了黨藍,卻找到了這個吃牛麵的地兒。如果黨藍跟黨大哥能成,蘇荷都能想象到,蘇荷的子,肯定跟太后似的,都能被寵上天。

黨藍咬著筷子,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蘇子,想什麼呢,都傻了,不是饞的吧,放心,姐今兒請客,管夠,你只要不怕胖,吃幾碗都沒問題。”

“幾碗?”蘇荷不失笑,這大碗,吃幾碗還不撐死了,她抬頭掃了眼周圍:“看來老闆發財了,這才幾年,都能買起這麼大的底商,你家這地段可是寸土寸金,而且,怎麼你每次來都有座,剛我進來的時候,外頭可排著長龍呢。”黨藍嘻嘻一笑:“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老闆有情,只要我提前打電話,都給我留著座呢。”服務生端了兩大碗麵上來,配上炸的脆脆的豆腐跟芥菜絲,是兩人每次來都會點的,吃了幾年也沒吃膩。

填飽了五臟廟,兩人出來的時候還不到一點,黨藍家離市政府很近,機關部門下午兩點才上班,蘇荷也不著急,買了兩瓶飲料跟黨藍跑到小河邊,找了個清淨的地兒坐下。

蘇荷把飲料遞給黨藍,納悶的問:“藍天正鬧著融資上市,你這個副總經理,是不是有點閒的過分啊。”黨藍擰開飲料喝了一口,忽然側頭問蘇荷:“蘇子,你說我有時是不是特傻,而且喜歡自欺欺人,明明知道有些事已經發生不可挽回,但還是想裝聾作啞,只為了心裡那點兒不捨,其實說起來,不捨個。”蘇荷眨了眨眼,略遲疑半晌開口:“是葉師兄?”她話還沒說完呢,就被黨藍捂住嘴:“不許提他。”卻又放開蘇荷,嘆口氣:“提就提吧,反正這是事實,迴避也沒用,葉瀟有了別的女人,蘇子我跟了他七年,到頭來,及不上別人幾個月,我就想,自己當初眼睛長哪兒了,怎麼就看上他了,我扛著我爸那頭的壓力,跟他好了七年,為了他,我連家都回的少了,我爸上回過生,指著我的鼻子罵我白眼狼,說女生外嚮,為了男人連爹都不要了,我當時還跟我爸頂來著,我說,要不是您死活瞧不上葉瀟,我能不回家嗎,不管您樂不樂意,這輩子我就愛他一個,葉瀟這個女婿,您不認也得認,蘇子現在想想,我覺得自己特混,特不孝。”雖然黨藍說話的語氣相當平靜,但蘇荷知道,她心裡不定多難受呢,而且,這一陣子她的落寞難過,她都看在眼裡。

不過,蘇荷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是以她對黨藍的瞭解,黨藍既然跟她說了,肯定心裡就有了決定。

蘇荷忽然覺得,這說不定是件好事,對黨藍,對黨大哥,蘇荷有時總想,黨藍要是真跟葉師兄一生一世了,黨大哥難道要孤老終生,這太殘酷了。

蘇荷問她:“你打算怎麼辦?跟葉師兄分手?”蘇荷想起那天在火鍋店外頭,即便葉師兄出軌在前,可看得出,他還是愛著黨藍的,恐怕不會這麼輕易放手,而黨藍一旦決定的事情,基本救毫無轉圜的餘地了,而且,黨藍不是吃啞巴虧的女人,就算她想吃,黨大哥也不許,這件事蘇荷預會鬧大。

果然,黨藍哼了一聲:“如果他真跑到外頭嫖,,我還不會怎樣,但他把那女人放在身邊,朝夕相對,也不知兩人勾上多久了,如果他直接跟我說,看上別的女人,我黨藍就算再賤,會攔著他嗎,可他在外頭被那女人伺候了之後,回來還一副深情款款的德行,想起來都他媽噁心,他不是想演戲嗎我讓他演夠了。”蘇荷忽然有些心驚跳,又問了她一句:“你打算怎麼做?”黨藍目光閃了閃:“不怎麼做,讓這對狗男女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而已,行了,這事你別掃聽了,口味略重,不適合你,反正我已經決定了,說說你吧,跟那個孫海怎麼樣了,你不是真打算嫁給他吧,你喜歡他嗎?”蘇荷微微苦笑:“藍藍,喜歡跟結婚是兩回事,我想了八年才想明白這個道理,其實想想,孫海條件真的不錯,用我媽的話說,能嫁給他,是我的運氣。”黨藍默了默,伸手把蘇荷攬在自己懷裡,拍了拍,嘆口氣:“有時候你就是倔,我讓你上紅旗哪兒上班,你偏不去,黨氏的福利比你那小破公司強百倍不說,還能申請員工宿舍,這樣不是兩全其美,你就是不聽。”蘇荷沒說話,不過卻跟黨藍說了一句:“雲裳被東煬集團併購了。”黨藍愕然:“你說啥?那個小破公司莫東煬能瞧上,簡直笑話,那廝是喜歡併購沒錯,可你工作的那個公司,絕無可能,估摸他眼皮都不會夾一下,別說你那裡,就算藍天,當初還想過找他旗下的投資公司融資,為此,我還舍臉求紅旗在中間牽線跟莫東煬吃了頓飯,你猜怎麼著?”說著眉頭都豎起來了:“飯局上我還沒提呢,那混蛋就淡淡的跟紅旗說了一句,寵女人不是這麼個寵法兒,就算由著她折騰,也折騰個像樣兒的。聽聽這話兒,簡直一隻大沙豬,本沒把女人放在眼裡,當時我一賭氣站起來就走了,以後再見這混蛋,我就不姓黨。”蘇荷下意識想起上午的烏龍,莫東煬按住她的腦袋,手指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彷彿帶著灼人的溫度,他是霸道,而且氣場強大,但她倒沒覺得他是隻沙豬,相反,她覺得他算很禮賢下士的老闆,對她這麼個基層工作的小職員都能如此,脾氣能差到哪兒去。

蘇荷把莫東煬營造出的曖昧,自動轉成了禮賢下士,而且,後來隨著越接觸越多,她漸漸卸下防心,一度還把莫東煬當成了個大好人,就算後來趕上個月黑風高的子,被垂涎三尺的大灰狼,啊嗚一口吃入腹,還沒回過味來。

只能說小兔子的段位太低,跟惡的大灰狼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選手,被步步算計吃的死死,也是意料中事。

作者有話要說:下面接著碼字,爭取今天把賬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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