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零章母親去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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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生死,天註定。醫學上更是有明確規定和界限,醫學專家組的那些大夫們不可能連這一點最基本的常識也不懂,老太太如果已經停止了呼,努力之後一次又一次又不行,怎麼辦?

正常情況,當然是權威地向家人——眼下也就是向肖子鑫廳長的老父親低聲且略顯悲傷地搖搖頭,然後輕輕告訴老人家:“人…不行了,老太太…我們…真心的無能為力了…”然後等候肖老蔫的一句話,便可以收拾忙活了一晚上的那些器皿了,有什麼難為的呢?

一切按照國際慣例或者說縣醫院、市醫院平時的那一整套完整作法去做就行了,用得著專門請示在場的有關領導,然後再等候肖老蔫發話嗎?

哎,問題的關鍵也正在這裡了。

平時死個縣長、縣委書記也沒見他們如此緊張和為難過,他們也是ziyóu自在慣了的權威人士,管你神馬縣長、縣委書記的,搶救無效,當場宣佈人已經死便便了,然後抬腳拍股走人也是常有之事,什麼死人,什麼病人,什麼血腥他們這輩子沒見到啊?他們的人頭、工資、福利一大堆各種各樣的待遇又不歸縣長縣委書記管,本犯不上怕他們,更不弔他們。這也是有的,人之常情而已。

端誰的碗,受誰的管嘛!

但是,若是再往上一層,那就完全不同了,比如說市委書記或某領導,或者他們的什麼家人之類…這個問題,一旦遇上,這些平常老百姓心目中神聖不可侵犯且神秘極強的所謂生死攸關、技術權威們就要動一下心思,稍微考慮一下這些生死攸關之人與自己的某些利益是否會因此而受到影響或不應有的損失了…

所以然,他們就不得不比平時更加嚴肅認真、更加努力搶救,使出渾身解數儘量做到讓領導滿意,即使是最後搶救不成功,無效,人死了,那也得讓領導滿意才行。

權力,在這裡,在這個時候真正發揮了死人也難以發揮的巨大作用,和不可或缺的影響力。

肖子鑫儘管早已不在懸圃縣工作,離開那裡許多年了,年輕一點的醫院專家學者都不一定認識他或聽說過他,然而,別忘記了,他畢竟在這裡工作生活過,擁有過真正權力,更何況,他的離開並不是喪失了某種權力,而是恰恰相反,在已經取得的某種權力之上產生了一個又一個人們意想不到的巨大提升。當地的那些領導們,包括市醫院的那些領導,怎麼可能把他忘記,把他家裡的事情——尤其是老母親突然病危這樣的人命關天大事不當一回事來處理呢?

更為重要和關鍵的是,肖子鑫無論是在懸圃縣、大國縣,還是後來到了市委之後,跟他一起工作過的老同事、老部下和老領導們,如今大部分已經成為當地的核心作用人物。

加上肖子鑫的一貫好人緣,他們這些領導們又怎麼會不把他的家事當成自己的大事來辦呢?

所以,接到電話,或聽到消息,一聲令下,大隊有關或無關人馬均立馬紛紛趕往那個平常本就是個普通小山溝的娘娘寨——因為,那裡,有一位當今社會在省城公安廳當廳長,手握生殺預奪大權的肖子鑫的老母親病危了啊!

肖子鑫廳長管不著那些玩技術的醫生、專家學者們,但他管的地盤和事情更重要,而過去那些跟他情不錯、如今更是如此的大人物們,又直接管著那些肖子鑫廳長管不到的技術專家學者們,這不就徹底完全地明白了麼?

所以,本章節開篇的某一段描寫,到這裡大家——不,或者說個別以為咱是不是寫錯了,或乾脆就是瞎機巴忽悠、瞎編的同志應該明白了吧。就是這樣。

天朝社會,人與人的關係,異常重要和混亂啊…你不管我,我不管你,但是背後卻總是有著一隻神秘莫測的大手在管著一切,這隻手,或許就是權力。

所以,參與現場搶救的醫生、專家學者們是否最後放棄搶救,神馬時候放棄,都要等候肖子鑫廳長的老父親一句話才成,不然的話,萬一肖子鑫廳長回來之後,聽到什麼,追究責任,怎麼辦?

即使是不能把他們最後怎麼樣,他們可以堂而皇之地稱說他們完全盡力了,一切搶救無效與他們的醫學技術無關,他們也完全是按照國際慣例和要求做的,可是,畢竟還是要讓肖子鑫他們及其親朋好友加上再場指揮的領導大家都滿意才行啊!

這,就是他們最終聽到某領導的指示,真正放棄了最後的搶救之後才敢收拾那些醫療器皿的本原因。

你可以得罪老百姓,得罪人,得罪所有人,但你不可以得罪權力,哪怕是本就跟你八杆子打拉不著的那些權力。

因為種種原因,權力與權力是相關且許多時候相通的。

得罪了一個,不死活著也難。

當然了,這麼說,並非是說肖子鑫如何如何,不,絕對沒那麼回事,事實上,上述的許多工作與事情,當時跟肖子鑫廳長一錢的關係都沒有,他人在běi,對於家裡的那些事情一點一滴都不知道。大話只是說,在對待不同一般的人物及其家屬時,他們那些參與者們心裡的焦急、災難或利益一致的考慮各種不安與擔心,恐怕時時刻刻都要不同程度地參與到他們的整個大腦之中去了,即使是不搶救了,也得有人發話才行,哪個人不是在權力的巨大陰影之下苟且偷生呢?

誰也別他馬的笑話誰吧。

就是這樣。

一個官權、混沌、混亂不堪的社會了…

一切上去都很正常,極其正常不過了,沒有神馬值得一提或大驚小怪。有他馬的能耐,你也當官混官場啊…誒,悲傷…

+++++++++++++++++++++話說——正當肖子鑫廳長突然襲擊一般接到了老家傳來的噩耗之後立馬往回趕之際,家裡那邊,卻是迅速陷入了巨大的從來沒有過的悲傷與嚎啕之中,農村死人,尤其是年齡已經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也屬於正常事,但在肖子鑫家裡,卻又有不同。除了肖家的親屬朋友和鄰居米聞訊後第一時間趕到外,很快縣委縣zhèngfu縣**等幾大班子等許多國家領導聞訊都趕來多時了。

這些人中有許多跟肖子鑫過去在一起工作過,更多的是他的朋友或下屬,如今他們幾乎都在縣委縣zhèngfu…這一層當領導了,個個心情沉痛,表情複雜。

“主人”不在場,誰也不知道怎樣處理這件事。

肖子鑫的老父親主持著一切,他真心實意難過之極啊——老伴兒跟了他一輩子,基本沒享受幾天福,要不是後來兒子大學畢業天意之中讓他意外混進了縣zhèngfu,然後又一路順風地幹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上,讓他們老倆口子晚年過得這麼幸福、平安無事和健康…那麼,一切上去似乎都幾乎是不敢想的事情。

因為,要是肖子鑫不當官,不當這麼大的官,而是一個灰頭土臉的農民,就像他這輩子一模一樣,會驚動這麼多領導,會立馬變成這麼排場麼?

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儘管悲傷之極,可他從來就是個出了名的正直剛強的人,心在痛,情再悲,他心裡仍然明白不糊塗,此時此刻他這個糟老頭子都得給兒子住!他絕不以兒子如何高官厚祿而怠慢任何一個普通鄉親們,同理,他也絕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給兒子掉鏈子!他就是心裡再苦再難受,他也一定要住,指揮著親朋好友們把那些遠道而來的各路大小領導們招呼好、招待好…不能讓人家挑理、更不能挑出不好來。

這,就是一個古稀老人家當時的心願。

寫到這裡,大話不得不入一段情節說明一些事情——前文說了,肖子鑫的老母親霍氏歲被父親賣到肖家當童養媳之後,就開始跟所有的家族眾多兒媳婦們一樣每天為一大家子人輪班做飯、洗衣等等事物,尤其是不久跟肖子鑫的老父親肖老蔫(當然了,當時可能還沒這個外號呢,而且父母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呢,應該叫小肖吧?哈哈哈,)圓房之後,幾乎從那一天起,老母親就了造人機器。

她一輩子,前後共為肖家生育了十一個子女,肖子鑫是最後一個,要不是後來得了嚴重的婦女病,可能還得繼續生,肖子鑫也就不會是最後一個了。

然而,不幸的是,生了那麼多孩子,活下來的卻只有肖子鑫一個男孩子,而他上面也只剩下了一個親姐姐而已!

悲啊!

有同學可能又糊了,或者又不信了?我靠?是不是啊?怎麼會?

啊,生了十一個,居然只剩下了兩個?有沒有搞錯啊?作者腦殘啊?

不。

真心實意地說,這是不可理喻更不可爭議的事實!

遠的咱們不知道,也不必細說了,只說過去那個年代,尤其是像懸圃縣娘娘寨那種夾在長角山腹地一條大山皺褶裡的小山溝——即使是如今有了高速公路通過那裡,然而即使是在小到不能再小的縣級地圖上也難以找到的這麼一個小地方,當年之貧窮落後究竟會是一個神馬狀況,可想而知。

山裡的老百姓有病有災的,尤其是有個頭腦腦熱的,本就沒錢也沒力出山去醫院找大夫,只能著…

好了,就算好了,算你他馬的命大,不該死。萬一抗不過去,大發了,厲害了,死了呢——那也只能怪老天爺不開眼,死了再託生,也乾瞪眼,沒轍。

所以,在創造生命和製造兒女方便技術和能力均屬於一的肖老蔫,讓霍氏給他生下了整整齊齊十一個兒女之後不久,在那樣的環境之下,前面說了,本身解放之後子就跌落到赤貧,大大小小的兒女們有病,本就沒有任何一點一滴的能力去搶救他們,想方設法給他們治,只能整天跑山尋找各種各樣的草藥來治,一點科學據都沒有,碰巧治好了,也就算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關鍵在於,這樣的巧合或許屬於另外一些貧苦之人家或他們的孩子們,他肖老蔫和老伴兒卻本沒有那個幸運與福氣。

不說別的,只肖子鑫廳長後來從老母親的嘴裡,斷斷續續就聽說了大姐——他的大姐究竟是怎麼死的,而且死的那麼悲傷慘烈!

“你大姐要活著,誒…今天也該有六十多了…”這是老母親生前的話,後來一直到如今,它仍然十分清晰生動地經常響在肖子鑫廳長的耳畔。

“媽,那你說我大姐是什麼時候死的啊?怎麼死的?”肖子鑫當時十分關注自己的大姐,他是本就沒見過啊!

不料,他的話音未落,老母親早已汗滿面,卻是不動聲地靜靜抬起一隻左手輕輕鬆鬆擦拭了一把自己滿是滄桑和皺褶的臉,半天,才遠山再眼前已經當了大官的兒子“誒”地嘆口氣說“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現在,還說那些幹啥,有啥用項?”肖子鑫廳長的心就徹底地痛了…

他發現,他自己也不知不覺滿臉都是擦也擦不盡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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