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五章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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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還未結束,掣肘已經形成。

公安局偵查的案件,移送到檢察機關也會被打回。

這都正常。

執法既然是件嚴肅的事情,就來不得半點兒戲,事事要講究證據。但是,證據確鑿,已經批捕的人員,個別人最後也會被檢察院以各種藉口退回,給程貴陽印象最深、最不正常的例子在他辭職前半年中比比皆是。

由於公安機關報上來的材料,其中有幾個犯罪嫌疑人的名字就這樣刻在了他的心裡。

“水之戀”老闆孫武(七哥)、“藍鯨”老闆黃老六(黃老八)就是這些難以除的代表人物。

凡涉及到群眾反響強烈的黑惡勢力案子,公安局堅持要處理,但是檢察機關如果不同意起訴,最後只好退回自己處理。此種措施在公安系統內外有各種聲音。

一是沒完沒了、不斷地被退回要求“補充偵查”一是“證據不足”要求無條件放人,一次又一次造成公安機關自打耳光,出力不討好的尷尬局面,類似這樣的案子現在也還不少。

刑警們怨聲載道。

市委書記的秘書怒火中燒。

雖說這些事離他很遠,他的工作質卻又經常接觸這些問題。秘書工作有時候就跟打仗一個道理,為領導寫講話話,士氣可鼓而不可洩。講到公安檢察法院,都是一筆帶過,只報喜不報憂,這早已是規矩。

不管誰當公安局長,對於刑事犯罪偵查與調查是一個很有效的辦法,一般來說,被抓進守所之後能平安無事回家的人雖然也有,查不出問題或者證據落實不了的也有,但那是少數。

因為決定“批捕”一個犯罪嫌疑人必須有確鑿的證據,還有一系列嚴格程序。

然而,即使如此,那些辛辛苦苦查辦的案子,檢察院批捕後卻一再退回,成為事實上變相實現個別領導意圖的掣肘工具,所有公安局大樓里人民警察的心情和耐心會如何?

自從那個掛一脯子軍功章、盛夏還戴頂破帽子穿一件破棉襖的老人找過程貴陽後,那半年的經歷對程貴陽這個市委書記秘書的工作和信心是個嚴峻考驗。

甚至可以說是打擊。

那位老軍人的事,他最後也沒有跟羅書記反映。

因為他知道說也白說,羅書記的興奮點不在這方面。他在“為人民服務”的幌子下,整天想的就是如何“辦大事”撈錢、玩女人!

老百姓?靠,也不算!

同時,這不是“七哥”、“黃老八”之和他們代理人的直接反撲,而是來自公、檢、法內部的無聲較量。

這中間的情況似簡單,實則深不可測,往往涉及各種極其複雜的人情關係。

據程貴陽瞭解,有的市委常委對華龍商廈每年上的鉅額利稅比較重,有的領導乾脆就有自己的股份在其中,還有的對幾個無惡不作的老闆比較悉,他們就有了“先入為主”的法,認為華龍商廈不錯,它的存在與發展,既是招商引資的需要,也是繁榮經濟必不可少的手段,他們往往不到隱藏在它背後的罪惡及深遠危害。

即使是到也說那僅僅是個案,反過來指責公安局長管理整治不力,一管就死,一放就亂。

程貴陽為此曾多次到無以言表的憤怒。

“七哥”和“黃老八”兩案最為明顯和令人無法忍受,公安機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兩大涉嫌組織、領導、參與黑社會質犯罪團伙主要成員數十人偵結轉檢察院後,檢察院卻對公安局辦案持一種懷疑態度,他們公開不敢講,但是他們可以拖,說各種模稜兩可的意見,包括證據取得不合法,刑訊供。

那麼其他人一聽就明白他們的意思了。

對於這一點,程貴陽慨萬端。

憤怒都無以表達出內心世界的悲憤與蒼涼。

這也許就是早晨面對老人一家哭訴,有一種東西在心中攪得他無法劉斌工作的原因吧?能夠讓一家老小久久跪在市委大樓下要求主要領導給個“公道”的事,一定有重大冤情和內在原因,正是那條著名的-情一條街,成為他從政十多年來唯一走不出思想混亂的屈辱之地。

反應又如何?潛意識裡,他倒是希望那一家老小的舉動領導重視,在濱江市真正引發一場超級地震。

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據說,主要領導搞“一言堂”在省一級不嚴重。

可在程貴陽眼中,比如在濱江市,原來是姜永軍一言九鼎,此後就是羅守道說了算。一句話,不能監督。對此他深有觸。

他整天在書記身邊服務,對官場哲學並不陌生。對市委書記羅守道來說,即使是他的第一副手(常務副書記)走路都得差半步,何況其他常委們。

一個地方,現行體制下,執法機關並非dúli王國,對權力也沒辦法監督。雖然上級監督下級是實的,但市委書記的問題省紀委只要不查,下級監督上級是虛的,誰敢監督比自己大一號的領導?

特別是在沒有很多證據的情況下,誰敢說市委書記跟華龍商廈這個部位有問題?

半年多來,脾氣暴烈、一身正氣的程貴陽沒有跟領導有過公開的碰撞,但是底下的矛盾肯定有,特別是由他形成的文字材料涉及整頓、打擊華龍商廈的嚴重違法犯罪問題,個別領導幹部子女違法問題,家庭庇護問題,親屬問題,權錢問題…這樣的事就更復雜了。

在濱江這樣的省轄城市,一個幹部到了局級,和市委、市府領導可能就會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有的幹部整天都往某一個人家裡跑,這種關係可想而知非常密切,程貴陽從初到濱江市的雷厲風行、疾惡如仇,到今天不得不漸漸變得沉默寡言,近了說,是一種私心,有保位子之嫌,遠了說,誰又知道這不是一種隱忍的策略,為最後有力一擊保存實力呢。

程貴陽明白,當時他只能做到那一步,誰當秘書也如此。

這時候,支隊長和政治處主任走了進來。

“怎麼樣,點多了。”女記者點頭。

她的思路一時間並未從思緒萬千中走出來。但程貴陽,再一眼手錶,只好讓這思緒斷了一下,歉意地笑笑“不知不覺中午了?再給我幾分鐘,好吧?然後下午再繼續。”二人同意,坐下來。劉海洋說:“下午不行了,省廳來人檢查,聽彙報,哪天再安排吧。”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城市的社會環境好與壞,首先問責的就是市委書記。然而,長期以來華龍商廈背後的確已經形成了一股勢力,其種種表現有目共睹。

濱江市一直沒有樹立起足以保障城市健康發展之正氣,不從自身找原因絕非明智之舉。

幾任市委、市府主要領導希望城市繁榮當然是個原因,窮山惡水出刁民自古使然,這個城市個別領導利用手中權力和影響越來越多地被少數居心不良之徒所控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事情屢見不鮮。

打著發展旗號不惜血本甚至於不顧廉恥地充當保護傘,權換錢,權換,這些人不出資或極少出資,只在一些關鍵時刻為黑社會惡勢力所利用,負責圍攻打援,製造聲勢,只要注意一下公安機關對華龍商廈採取行動時驟然出現或增加的那些莫名其妙甚至極有針對的謠言,便一目瞭然。

如果連這種情況也可以寬容,非但不能滿足繁榮的願望,只能適得其反,造成這種好人難當,惡魔逞強的混沌局面。”這些話,是程貴陽當著劉海洋他們的面說的。

他說,他在市委書記羅守道身邊服務,不覺間已經過去三千七百多天。期間有快樂,有憂傷,更有一曲悲歌!

不錯,市委是鐵打的營盤水的兵,大家來來去去,即使市委書記、市長也在更換。

然而,每當他見那些真正老實為民或執法如山的人成為失的背影的時候,他的心就隱隱陣痛,就忍不住想出來說話。

他們的失已經遠非一個,長此以往遲早毀掉這座城市的聲譽和安定團結。這真的,真的應該引起市委、市府主要領導注意了。

“活動在社會上的形形犯罪分子、心術不正之徒就像生長在社會整個肌體中的毒瘤,需要全社會管理者綜合治理,使其抑制惡本而不至於形成一定氣候最終達到不治之症才應該是關注和努力的目的。光靠一個公安局長,是不行的。”

“說到底,無論社會上的犯罪分子還是華龍商廈的黑惡勢力,不可能徹底除,而只能階段有針對地施策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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