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八章官場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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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說衷腸之後，于成龍問霍南怎麼才過來，為什麼接到信一直沒動靜，來不來也沒個迴音？霍南就趕緊抱歉，給他解釋其中的各種原由，于成龍聽著聽著哈哈大笑，傷口都給笑疼了，不得不控制，皺眉忍受，儘管傷勢已經大好，但他仍然不能像沒事人一樣隨便，想怎樣就怎樣…

“不要緊吧，於部長？”

“嗯，快好了，沒事。”霍南聽他講述了事情的原委，不由慨萬端。…肖子鑫和王光珠上樓一推開房間門，就見了于成龍和霍南在談話。

“哎呀，你怎麼跑出來了？”肖子鑫一笑，吃驚道:“醫生同意嗎？”

“沒事，沒事，快好了。”見肖子鑫他們回來了，于成龍說:“走走走，下樓，先吃飯，有話桌上說去。”

“也好，我急著回來就是這個意思。”肖子鑫道，幾個人就嘻嘻哈哈出門去了。這次是市委組織部安排的酒席，有于成龍在中間，無論是肖秘書長還是霍南本人，大家都好像是朋友一樣，尤其是在這樣私人的場合上，幾乎讓霍南和子沒有到什麼拘束。

其實，這次決定來見肖秘書長之前，霍南和子是猶豫了很久的，主要是霍南自己。

子劉燕几乎是百分之百地贊成，恨不得接到信的第二天就陪著丈夫來市委見這個肖秘書長，但是霍南卻在高興之後，有點兒遲疑不決。

“哎呀！媽呀——你怎麼回事呀你，這麼天大的好事，別人想幹都沒機會，現在機會找到你了，你還猶豫什麼呀？”劉燕不滿，晚上趴在被窩裡枕著丈夫的胳膊莫名其妙地追問。

事實上，這個突然而來的工作喜訊讓霍南心裡極其動和振奮，至少，讓他沒想到之外到了前途的一片光明。

而且，這可能還不僅僅是一個秘書的工作問題，而是他覺到自己的價值受到了尊重和肯定。

不是每個能寫的人都能當市委秘書，也不是每個能寫的人都有他這樣的官場好運氣的。

雖然有于成龍介紹，但自己的才能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原因吧？

但是，霍南想到，自己身上幾乎是所有窮酸文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會有的這種天馬行空、ziyóu自在的行為方式早已形成，不是一天半天就能輕易改變得了的，當市委秘書雖好，但他擔心自己的格會跟秘書工作格格不入。溜鬚拍馬他不會，阿諛奉承他反…

文字，他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自己的個。他知道自己的缺憾，不適合給別人指使來指使去的幹某種工作，而秘書工作恰恰就是直接給領導服務的，而且還是堂堂的市委書記！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而一個市委書記對於他來說就是虎啊！

霍南說:“你以為我不高興啊，可是我這個，能行嗎？就算我裝，從此以後夾起尾巴做人，然而，整天在領導身邊轉，千好萬好，誰敢保我不出一點差錯呀？”

“萬一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領導一批評，我一火，不一切全完了啊？

…

”劉燕一聽，也是的。

自己的丈夫自己最瞭解，尤其是他的那個格，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後來就不說話了。

丈夫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他的行為方式和個她尤其清楚，如果真的那樣，的確是不好辦。她知道，在領導身邊，一切都是領導一句話的事，萬一到時候去了市委當秘書，霍南要是真的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人家領導可不慣你，後果也就難以想象。

這麼一想，她也害怕了。

“那你就不會改改呀？多好的機會呀？”霍南最理想的工作其實是文化部門，最好是能跟直接打道的地方，呵呵，哪怕是一個鄉鎮的小小的文化館。

“不過，有官當，我也可以試試？”這麼一說，劉燕又到了希望，她說:“你給市委書記當秘書，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呀，懂不懂？傻子！”

“…”

“雖然有秘書長、主任什麼的，但是人家都會高你，就是將來真的幹不好，再上宣傳部也是往下走，也是領導一句話的事呀。”正是子的一再強調，同時她的話也有一定道理，最後霍南才決定帶她到長角市委來再說的。

沒想到，見到肖秘書長之後會是這樣好覺。

一下子，霍南覺好極了。

他心裡反倒開始擔心肖秘書長沒有上自己，或者出現其他變故。畢竟，于成龍給他寫信已經這麼長時間了，自己因為各種原因又沒有及時回信，人家是否重新找到合適的人選了呢。

吃著飯，喝著酒，氣氛融洽，大家都非常高興。

于成龍還不顧傷情未愈，喝到動處，還當場來了個段子，逗得一片笑聲。從見面禮現在，肖秘書長都沒有特別提起秘書工作的事，雖然他十分客氣和給人好，這讓霍南越來越不放心，肖秘書長越好，他越想給他當秘書了。

可是一直到吃完飯，肖子鑫也沒有當場拍板說這個事。

倒是于成龍告訴他:“放心吧，小霍，呵呵，肖秘書長跟高書記一樣，最愛的不是金錢，也不是女人，是你們這些能寫會說的文人！”

“哈哈哈！”夜深了。幾個人出來的時候，街上的行人已經不太多，肖子鑫讓司機小王先送于成龍回市醫院。

于成龍說“不，送我回家吧，回去老婆，順便也跟老婆親熱親熱…”大家就上車，先送于成龍回家。然後，轎車出了家屬區，出了市區，駛上了夜中通往懸圃縣的高速公路。

前面說過，霍南空有其名，儘管他早已成為省內外小有名氣的作家，但由於個人身份只是個工人階級的原因，他至今連出租車還很少坐過，只意外地咬牙坐了一回飛機。

呵呵…這一點，後來讓肖子鑫知道之後心裡突然有點兒莫名其妙的懷與傷！

原來這個小夥子跟自己當年的情況差不多啊——更何況肖秘書長這麼好的高級轎車，恐怕至少也得近百萬元的轎車吧？

不管對於霍南還是他子劉燕，坐這麼好的轎車兩個人都是“新媳婦上驕頭一回”這種真正的本進口車車密封相當好，比原先肖子鑫曾經坐過的高縣長的轎車還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加上從不喝酒的霍南又喝了酒，還沒進懸圃縣城時，坐在後座位的霍南就覺意識開始朦朧起來…

他的子懷抱著他，他眼睛好像有點兒睜不開的意思了，肚子裡卻有種不舒服的覺越來越強烈，以至於一會兒，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

他想吐。

然而，第一次坐肖秘書長的車，緊張中又怕人家笑話，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忍著，劉燕覺到了，悄悄問他怎麼回事，霍南搖頭，她他，也就明白了，不由得有點兒擔心。

車子很快就下了高速公路，快要到懸圃縣城了，肖子鑫偶爾透過後視鏡也發現有點不對。

他回頭關切地問:“怎麼樣，小霍？”霍南硬撐著面子搖搖頭一笑說:“沒事。”事實上，這時候除了能聽懂肖秘書長在問他，不過究竟問的是什麼，後來第二天再問他他其實已經記不住了，霍南只記得自己當時已經覺到相當不妙了。

呵呵——後來想想，大約跟肖子鑫第一次坐轎車的時候一樣，又是那麼好的轎車有關吧？

肖子鑫當年跟縣長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是有過類似的問題嗎，說不緊張是假的，多少會有一些不由自主的拘謹，何況還喝了酒，車內一絲風沒有，讓他越來越到壓抑和難受，又不想讓人家為了自己停車，然後大吐特吐，只想硬撐著到家再吐，結果越是如此，想吐的覺反而越強烈了。…肖子鑫忽然想起姜蘭花明天要搬家的事，心裡不由一驚。

心想，哎喲，今天這一天忙活的，居然差一點把這麼大的個人私事給忙忘了，我怎麼就把人家這事給忘了？本來都答應好好的了，還要給人家找車，這一天忙的，車沒給人家找不說，自己現在又在返回懸圃縣的高速公路上了？明天人家就要搬家了，改是不可能了，怎麼給姜蘭花解釋這事？

肖秘書長摸出手機，想想，拔通了姜蘭花。

“喂，蘭花吧，我肖子鑫。明天搬家哈？”

“啊，是啊，車你給找好了吧？明天什麼時候能到？”姜蘭花在電話裡問。從那愉快而毫無顧慮的聲音裡，肖子鑫就能夠到，如今的姜蘭花再也沒有之前對自己的某種恨意甚至深深怨氣了，聽上去，瞬間即逝的某種覺彷彿又一下子讓他又回到了十幾年前她對自己嬌羞的那種語氣和深深愛意中！

又回到了先前那個靈一樣的5歲小情人年代——這讓肖子鑫一陣莫名其妙的動。

“蘭花啊，”肖子鑫停了下，不得不硬著頭皮緩緩地說道“有個事，我才想起來，太對不起了啊！今天太忙，你的事給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