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七章驚險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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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張二林痛不生的是“家”的概念對於他一瞬間似乎又已經十分模糊和遙遠,卻又是那樣刻骨銘心!
此時此刻,張二林在經受著人間最慘痛的打擊,哭無淚。他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這樣的柔情心腸,在他殺人的時候,是從不眨眼的,在家時,也無數次痛打過老婆孩子,罵過老人,甚至覺得這個家就是自己的累贅。可是現在,是什麼讓他將所有的“愛”和悔默默地傾注在“家”的那個方向,傾聽著地下老母親和老父親身上傳導來的那種心靈的
應呢?
母親和三個幼年女兒成了他生命最後時刻的閃光點。
如果放開張二林十惡不赦的獸行不論,公正地說,他也有著人正常的一面(儘管這“人
”需要打引號,而且幾近徹底泯滅,但就是這尚未泯滅的想母親和女兒的最後一點“情
”才有可能使我們的故事和敘述稍顯人
與公平)。
這時,記憶中的閃光點迸發出耀眼的光,照亮了墜入無底深淵的張二林大腦,他彷彿聽見三個女兒在喚他,慢慢甦醒過來,睜開了昏糊糊的雙眼。
“爸爸——”果然是女兒淚滿面地跪在面前,小臉上全是淚水,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張二林一伸手,蹤影全無!
張二林的淚水像斷線的珠子,滾滾而下…
還記得,第一個大女兒剛剛三四歲時,正是他人生最為得意的黃金時期。有一次,在跟朋友們喝酒卡拉ok之後,他喝完了大酒晃晃悠悠回到家,平常,老婆和女兒最怕他喝酒,一喝了酒,老婆就像被嚇破了膽的小兔子一樣,心驚跳地傾聽著他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由遠而近的沉重腳步聲。
那天,他進了門“砰”一聲摔上門,老婆馬上悄悄告之女兒:“別哭啦,你爸回來了!”女兒雖小,卻早已知道爸爸的厲害和可怕,驚恐的大眼立刻睜得大大的,眼淚也沒抹就乖巧地拱進了媽媽的懷裡,只把小股暴
在外面。然而,就是那稚
的小
股也難逃爸爸的巴掌,吃飯時哭叫,狠狠一巴掌,小
股上立刻劃起五條清晰的黑紅手指印。吃藥時哭鬧,還是突然間狠狠拍過來的大巴掌,仍然是令人驚悸怕人的大巴掌印…
“**,別叫喚!再叫喚還揍你!”這一切的一切,如今是多少遙遠而又追悔莫及的幻象啊!但是,他知道自己心裡卻又是多麼地愛老婆孩子,愛女兒可愛的小臉,愛她胖乎乎的小手,就連被自己一次次打紅的小股,爸爸也愛呀,女兒女兒女兒女兒女兒女兒——女兒!張二林默默地在心裡揪心地念叨著,你知道嗎,老姑娘?!
沒有任何機會了,無論是打她還是愛她…
沒有了。
張二林恍惚的神思又在地下早已埋了多年的老母親的身影上飄蕩。
嚴格地說,張二林自己也明白,他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大逆不孝,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尤是!但是,在他似乎無路可逃、生命的最後一刻,此刻坐在遠離家鄉的軍營山頭上張二林仍然忍不住肝腸大慟,想起母親在他小時候的種種“好處”和養育之恩。
從打他記事起開始,就沒有一天不讓含辛茹苦的老母親cāo碎了心。上學時貪玩不好好學習,滿街瘋跑,打得同學鼻青眼腫讓人家找到家裡告狀,母親生他養他不容易,還要陪著小心和笑臉不斷地給人家說小話,掏藥費;父親打他,又是母親寧可自己捱打也要護著他;到了部隊,家裡的一封封家書哪一次不是浸透著老父親複雜的淚水,千言萬語的叮囑…
也許,這兩個人是他離開這個世界前唯一還牽掛的人吧?
天在一點點發亮。
張二林摸出了那瓶安定片,毫不猶豫地將下去…
他知道,隨著新一天太陽的冉冉升起,抓他的警方人員行動又要開始了…與其讓他們抓住再吃一顆槍子,還不如自己狠狠心了結自己的命算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死被警方抓住後槍斃時,對最牽掛他的親人打擊會是怎樣的致命,即使她們不到刑場去,他可怕的死相也會傳到她們的耳朵裡,為了這,他終於下了自我了斷的最後決心。
正如張二林此時仍然能夠猜想到的一樣,警方的行動真的就要開始了!
但奇怪的是,張二林那次並沒有死成——假藥,太tmd坑人了,呵呵,那時候全國就已經開始生產假藥了,nnd!坑爹哈!
死都不成,腫麼辦?他最後一眼機場和軍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走了。
下一步到拉拉河口,再到侗花,又到角山。
反正沒有一個固定的目標,一個吊人,走到哪算哪,多活一天是一天。在角山,他認識了一個姓劉的跛子。劉跛子以收破爛為生,以收為主,賺營“批發”神馬玻璃瓶子紙箱舊書報生鐵黃銅紫雜銅…統統不在話下。每當收購的廢啤酒瓶子、破塑料、舊紙盒和爛布條夠裝幾卡車了,他就打電話讓人來過秤拉走點鈔票,由小錢兒聚大錢,整天忙活在一堆臭氣薰天、群蠅撲面的垃圾山中。
那天說巧不巧,人鬼莫辯走路打晃的張二林好歹走到他的破大院前,實在是不想再走了,更想找個安穩地方站住腳,混口飯吃。
他打眼一瞅劉跛子,四五十歲年紀,小眼睛,半禿頭,面目不善,上去是個混世的主兒,不過一就牛
,不是一般人,就上前跟他搭訕。劉跛子和老婆子倆個人把這個垃圾山越滾越大,好不容易僱了個人,人家還不願意幹,埋汰活又累不說,錢給的也少,一個月才二百大
,那個
眼老婆有時還不來,兩個人
本忙不過來,劉跛子正打算在物
個人手。
呵呵,要不說想睡覺就來了枕頭呢,張二林上前一搭訕,劉跛子就樂了…
這樣子,一個想“娶”一個要“嫁”一拍即合。
張二林就留了下來。
實話說,苦出身的張二林,出力吃苦耐勞他不怕,只要有口飯吃,有
劣質煙
當然更好,正是從這裡開始,張二林搖身一變成了後來惡滿東北、震驚全國的“劉子義”張二林在這裡給自己重新起了個名字,叫劉子義。幾個月來,一直疲於奔命的“劉子義”與劉跛子的“
月”也由此拉開帷幕,可是沒過幾天“
月”即告結束,原因除了上述之外,兩人為一堆破爛吵了起來,張二林豈是讓人的茬兒?
他本也沒準備在此長期藏匿下去,媽了個
,加上到這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巧舌如簧地把一路上偷來的七十多斤全國糧票和x地方糧票統統賣給了孩子一大堆糧食不夠吃的劉跛子,統統把不能吃不能喝的全國糧票(哈哈,還有全國糧票呢)變現,換成了現金,劉跛子給了他七十元,手裡有了錢,生
桀驁不馴、不服管束的張二林還怕誰?
nnd!
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
去你媽的,走了!
後來在二十八道溝鄉的小旅店裡,張二林就認識了斗大字不識一簸箕卻滿腔古道熱腸的老郝頭。
就跟他去了老鋦所。
就…
就四槍四命再次在二十八道溝鄉的聯辦參場創造了最新的全國槍殺記錄,我考,你說這巧不巧?
…
肖子鑫和刑警大隊長安心把掌握到的所有有關這個惡的“劉子義”——真實姓名卻是張二林的所有材料和判案反覆認真地研究分析了個透徹,在巴縣的十幾天時間裡,肖子鑫和安心隨後逐一找到了張二林家及他的幾乎所有能找到親屬和同學,然而,確認:張二林
本就沒回來。
第一次巴縣長途追捕,無果而返。這讓肖子鑫十分不,媽地!呵呵…這樣一個兇殘萬惡的傢伙,不抓住他怎麼行?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親手抓住張二林不可,也算是自己走上警察領導之路的一個考卷和
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