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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來，賭大還是賭小？”顧玦無奈的瞥他一眼，隨口道:“小。”

“哈哈哈，又錯了。”李如期開懷大笑，拿起旁邊滿滿一杯酒，攬著顧玦的肩膀按住他，硬往他嘴裡灌，“別躲啊，一滴不準剩！”辛辣刺的味道顧玦喝起來很不習慣，皺著眉頭，十分牽強的被他灌完了一杯酒，嗆得咳了好幾聲，臉上很快暈出幾分紅，擦掉角的酒漬，滿臉寫著抗拒道:“行了行了，我不玩了，再喝就要醉了。”李如期沉了下，很快將酒杯擱下，“也罷，那我今教你用刀如何？”

“用刀？”

“是啊。”李如期起了身，身姿拔頎長，可見習武多年的堅實勁，又帶著少年獨有的清瘦，“等我下月出徵去了邊關，這邊可就沒人保護你了，你瞧你長得這麼瘦，看著就好欺負，不該學些刀法防身？”

“來來來。”李如期本不等他同意，催促著把他拽起來，攥著他的手腕把他拉到殿內的空地來，興致道，“正好小爺今有興致，就言傳身教，教你幾招。”顧玦被他推到前面，臉上還帶著幾分茫然，李如期已經化了把刀出來，但拿出的不是他慣用的青麟刀，他怕武器太鋒利傷著顧玦，所以只拿了一把普通的。

“我先來幾招簡單的，看好了啊。”少年刀法凌厲，幾招基礎的刀式做得極其準到位。

他出刀凜冽穩重，破風之聲響亮，與刀法書上繪製得別無二致，猶如復刻出來的一般，加上本就身姿拔俊美，讓人完全錯不開眼。

演示完畢以後，李如期將刀遞過去，“喏，你來試試。”顧玦兩手託著刀，對李如期來說普普通通的武器，對他這樣從沒習過武的人來說卻有些沉，面上出一絲茫，完全不知從哪起手。

“真笨。”李如期嗤笑了聲，走到他身後，一手托起他的手臂一手扶住他的，指點道:“手臂抬高，注視刀尖，身體站正。”他帶著顧玦的手臂，以左至右劃出一道標準的招式，輕嘖了一聲，“刀要拿穩些，不能亂晃。”殿內沒有旁人，案上的香爐青煙嫋嫋，兩個身高相差了半頭的少年人緊貼站在一起，認認真真地教授著刀法。

顧玦試著做了一遍，但李如期並不滿意。

李如期對武道方面向來苛刻，看著顧玦這個門外漢的動作，怎麼瞧怎麼不順眼，沒完沒了的挑剔:“不對，手太低了。”

“不夠用力。”

“刀尖向上。”

“錯了，還是不對！”

“……”顧玦被他指揮得手忙腳亂，沒過片刻就覺手臂和背痠疼，半晌，忍無可忍道:“你是不是把我當軍營裡的兵將了？要求這麼多，我怎麼做得出來。”李如期瞧著他那樣子，出幾分嫌棄好笑，擺擺手勉強讓步道:“也罷，就算你過了，下一招。”他從背後握住顧玦那隻手，帶動著手裡的刀，認真專注地道:“看好了，這邊要往上，上半身稍微傾斜，背彎下去……就這樣，拿穩了，順著我的力道走。”顧玦漸漸也被帶入了狀態，按著李如期說的動作，每個細節都儘量做得完整到位。

這是個回身出刀的動作，李如期握著他的手腕，托住了刀的部分重量，顧玦正認認真真地做到一半，沒想到李如期中途忽然鬆了手，一下就出了岔子——李如期也不是故意的，他沒想到顧玦身子這麼弱，至於連把刀都拿不穩。他鬆手的瞬間，顧玦本沒反應過來，毫無防備，手臂晃晃悠悠，但刀已經出去了，只聽“啪嚓”一聲！直接從手裡脫飛出去。

“啊！”驚愕之下，顧玦人也沒站穩，驚叫了一聲，慌亂地拽住旁邊的東西摔下去。

顧玦拽住的是李如期的衣裳，兩個人又捱得很近，直接一個不慎，把李如期給拽倒了，還不偏不倚的摔在了李如期身上，將人當成了墊。場面一度尷尬丟臉。

顧玦還沒開口說話，被壓在下面的李如期倒先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李如期毫不介懷，反倒滿臉看蠢材的表情:“這都做不好，你果真不是個習武的料子啊。”他半是嘲笑半是戲謔道，“要是我軍營的人都跟你一樣，本將軍怕是早就被氣死了。”顧玦不面赧然，不肯承認:“……是你硬要教，我早說了我不會。”

“行吧。”李如期沒急著起身，反倒就那麼舒坦地躺著了，就著這個姿勢，腦袋枕著手臂，姿態悠懶道，“人各有命，看來你們顧家的血統的確拿不了刀劍，跟小爺比不了，只適合占星算卦。”

“本將軍算是放棄啦，教不來你這笨蛋。”他眸子漆黑，像沉浸著長夜寒星，帶著漫不經心的笑，伸出指尖，輕輕一彈顧玦的額頭，“還是老老實實的等我從邊關回來吧。”顧玦嘴微動了下，眸中安靜的看著他，沒說話。

李如期眼中映著燭，像碾碎的星光，少年人的眼睛裡是無限的嚮往，悠悠地說:“等本將軍帶著功勳回來的那天，就是我風光無限的時候了。”

“畢竟國師府這麼大，只有本將軍才護得住。”

“所以啊……”他看著顧玦的眼睛，輕輕一笑，讓人分不清是玩笑還是認真。

“到了那時候，只要有我在一，就沒人欺負得了你。”作者有話要說:謝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