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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時,她還是一個困在愛情之中的人類啊,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變成現在的樣子。”青行燈嘆,“她是熊野一戶非常富有的商人的女兒——清姬已經十八歲了,但還未出嫁,她期盼著自己未來丈夫的到來,在夜深人靜時在腦海中勾勒他的模樣,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穿著鮮亮或者樸素。她在陰雨天總坐在廊下,榻榻米泛著溼冷氣息,侍女們給她添衣,雨水打在青灰的石頭上,濺到她腳踝上,這是三月河剛剛融化的水,好涼。

父親在屋中午睡,下雨天庭院裡會出現成群結隊的青蛙,她想起父親的呼嚕聲,又想起那些在外面懷著孕的女人們,有點好笑,又覺得失望。她對母親的記憶零零散散,在朦朧又模糊的中她抓不到半點關於那個女人的記憶,於是她開始懷疑她是否存在。父親不提,她從來不問。

那時候還沒有吉原,京都裡的遊女們被吹到天上去,熊野的遊女屋太小了,父親睡遍了每一個女人。她們著大肚子來要錢,忘八把父親當做散財童子,好可笑。父親笑眯眯的給錢,忘八就把睡在府邸門口的遊女們領回去,打掉孩子,給她們加餐,清姬冷眼看著這一切,並沒有說任何話。

‘你好像你母親。’父親抱著自己哀傷的心路過清姬時這樣講,清姬還是不語,但從那天起她開始菸,好似只有在煙霧繚繞裡她才能夠真正的找到自我。父親沒有再當散財童子了,他開始勸誡清姬,為她找了好幾戶人家。那些男子都不錯,一個比一個俊美,是清姬理想中丈夫的模樣。但是她都一一拒絕了。父親問不出緣由,覺得自己的女兒戲了自己,內心不解又氣憤,‘你要變成什麼樣子了?她看到了不高興,等以後團圓,她就要教訓你的。’父親所說的團圓,是死亡的意思,而她指母親。在家裡母親是一個話題終結的意思,清姬不太開心。

‘她是誰。’清姬知道,但是她還是問,‘叫什麼名字?’父親聽到後沉默了,他短暫的哀嘆一聲,像某種噁心的鳥類,清姬想到後笑了笑,於是父親夜裡就走了,去了京都。復一的過著,清姬還是在雨天出行,踩死一片綠的青蛙。血模糊,內臟與汁沾溼她的裙子,大紅開始變暗,味道不算好聞。清姬沉默著在稻田邊上蹲下,放下傘,撿起青蛙的屍體捧在手心中。雨水順著頭頂一直,頭髮和衣物全溼透了。她靜靜的等候,像隱藏在草叢中的蛇類,她在捕食,她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獵物出現。

‘小姐,小姐?你在聽嗎?是不舒服?’看,出現了。清姬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她隱晦的勾,然後迅速放鬆。男人拾起邊上的傘,還有另一道腳步聲,很沉,是個老年人,她不喜歡老年人,這讓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差勁。清姬並沒有起身,男人為她遮雨,再次出聲詢問,‘小姐?可以聽得到嗎?’清姬終於動了,她抬頭,發現是兩位僧人。光禿禿的頭顱和樸素的衣裳,俊俏的年輕僧人告訴她,他們是來熊野修行的苦行僧。

‘小女子名為清姬,’清姬看著他,知道獵物已經上鉤了。僧人還俗娶,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她心裡盤算著,覺得不錯。她邀請他們去家中做客,於是瘋狂的戀上了這位叫安珍的僧人,隔壁的花痴女人說這叫一見鍾情。安珍回應了她的情,在住在清姬家的一個月後,他們開始陷入戀情。老僧人知道了這件事情,開始勸誡安珍,並告訴了安珍他打聽到的事情。

‘她父親殺了她母親,他們一家都有癔症,是怪物。’老僧人反反覆覆的重複這句話,像是要把它刻在安珍腦子裡,融進裡,隨著血不停的循環。清姬聽到了,她漠不關心的坐在廊下看雨。青蛙又出現了,屋子裡沒有父親在打呼嚕,只有年邁又腐朽的僧人在唸經。沒什麼區別,一樣的吵鬧。父親去了京都做散財童子了,每隔三天寄過來一封信,厚厚的十幾頁,裡面寫著一些無所謂的話,大抵是說讓她嫁一個好人,平平安安過完一生。清姬每一封都回,寫了四個字:安好,勿念。

熊野的櫻花終於全部開放了,漫山遍野的粉紅,柔軟又清香。飽含生命力的少年邀請少女去遊玩,他在暮時分表白,少女的眼裡帶著夜晚的星星,臉上是粉紅的櫻花花瓣,她羞答答的答應,於是又成了一樁人人羨慕的好事情。此時的清姬已經從獵人變為了獵物,她整顆心都撲在安珍身上,他們也約定一起去看櫻花,在大晦之前成婚。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非常順利,隔壁的花痴女人覺得他們明年就會生一對雙胞胎。但是這樣的美好只存在於表面,老僧人深知事實,於是在暗地裡的意,清姬不知道緣由,也隨他去了。她堅信自己找到了愛情。

但安珍每每看到即將成為自己子的清姬,內心都非常的恐懼,似乎頭上橫著一把刀,即將砍下來了。他在惡夢中驚醒,腦子裡全是老僧人的話,他想到了他們初次相遇時的情景,清姬手裡捧著一隻被壓扁的青蛙,手心滿是青蛙的汁,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它是被人踩死的,庭院裡常常出現大大小小的青蛙屍體,他驚恐的幻想著事實真相。於是在這一刻安珍的思想和那天被踩扁的青蛙融合了,清姬在他眼裡成了可怕的龐然巨物,他暴在平坦的地上,毫無遮掩,她能夠輕鬆的將他殺死。如果他再繼續待下去,他就要發瘋了,成為清姬家族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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