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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身道歉,再一抬頭四目相對哽住了喉嚨。

他們在混亂中相遇,在混亂中離別,又在混亂中重逢。朦朧紅光照亮彼此的臉,就如同那青燈舊影下只有他二人,只是物是人非。與初初相見不同,蘇少九再不是個吃喝玩樂的少年,就連容貌都跟著心變了,他滿臉都是淡漠刻薄的少年老成,那個酒窩也沒了稚氣青澀。

良久,蘇少九才反應過來事態,低低吐一句,“哥。”季杏棠蹙起了眉,那種愧疚從心底漫起,又覺得實在是上蒼眷顧,少九沒有死,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季杏棠放下挑簾的手臂,舒了眉頭嘴角不自知地上揚,並不是對蘇少九眷戀不捨而是這條年輕的生命減輕了他內心的負罪,“少九……”聽他開口,蘇少九忽然輕笑,“哥,別來無恙?”季杏棠頓時變成了一尾脫水的魚,嘴翕合著說不出話。盯著他打量許久,才在全身血麻木中回過神來,“哦,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若玉是被冷水潑醒的,臉上的油彩也融進水裡變成膩脂沾到衣服上。還不等他睜開眼,一盞雪亮耀眼的燈直他的面孔。

等他適應了光的強度,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房間裡的光亮除了這一盞刺眼的直燈,還有天窗投來的很暗的光線,人籠罩在粉塵裡。房間很暗很黑,牆上有燒焦的痕跡,地上是些暗紅不規則的瀝青物,惡,恐怖。

而他被反手綁在木架上接受審問,審問人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右腿疊在左腿上。

白嘯泓給手下使了一個眼,那人拎著水桶退到一旁,若玉循跡看去,那彪形大漢在晦暗的灶臺生火,火星四濺之際開始烙鐵。

白嘯泓的聲音很冷,卻沒有什麼威脅,他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若玉哼笑一聲,“你要殺便殺,我還怕你不成,這些虛的費時間。”白嘯泓又說,“這是香榭小櫊的地下監牢,專門用來看押處理不老實的人。你每天安然睡覺的時候,這裡可能正在死人。”若玉說,“那隔音效果確實不錯。只是陰氣這麼重你種的海棠還能開花嗎?”

“用不著你心”,白嘯泓乜他一眼,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三番兩次都沒從你嘴裡問出些什麼,索今天做個了斷。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犯不著和你計較,興許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我能放你一馬。否則,你試試你扛不扛得住這一遭。”若玉靜心思考了一刻,以前他想活著找到他娘,美滿地和季杏棠在一起,有人給他後路和依傍,他自然求之不得。可是現在娘死了,他和自己的親哥哥亂倫,又被蛆渣耗得不像樣子,賴活一天是一天,活著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唯一讓他活下去的理由是想見一面季杏棠,把一切都告訴他,讓他恨死自己,這樣他不必為自己的死牽掛難過。至於杜子明有什麼陰謀,和白嘯泓有什麼恩怨他都管不著,他看的出兩人對季杏棠都是掏心掏肺的在乎,誰輸誰贏都不會傷害到他。

若玉平靜地說,“那好,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白嘯泓不置可否,若玉又說,“很簡單,你讓我見一面季杏棠,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白嘯泓捏住了他的下巴終於出獠牙,“怎麼,想讓他為你的死愧疚?杏棠那個蠢貨,把殺父仇人的兒子養大成人,說不準他知道了一槍崩了你!”若玉甩頭悶哼哼笑兩聲,“我就是讓他知道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他不僅把殺父仇人的兒子養大,而且讓他反咬了一口!我看用不了多久上海灘就要變天,你這白爺的位子也坐不穩了!我確實是給別人辦事的,挑撥你和季杏棠的關係、報告你的行蹤伺機暗殺你、蒐集你的罪證和買賣賬簿,都是我做的。”若玉冷冷地一挑眉,挑釁道,“怎樣?他還是信我不信你。你自己都掂量不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算個什麼東西!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情比金堅,我哪有趁虛而入的機會?蘇少九哪有趁虛而入的機會?”白嘯泓被若玉戳了脊樑骨,後背噝噝地冒著冷汗。他果真不是善茬,這麼多年跟季杏棠學的油嘴滑舌牙尖嘴利,專門撕咬別人的痛處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讓人厭惡!白嘯泓拿著冰涼的牛皮鞭在他濃墨重彩的臉上拍了拍,強壓住惱怒說,“好,繼續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第82章情債三度季杏棠先安排了手下去找若玉,隨後跟蘇少九上了車。

重逢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又有許多話不知從何說起,從玻璃窗看那遠方天際是濛濛,若不是月鉤,那一撇月影兒都要消融不見了,夜卻是漆黑的,漆黑裡又雜糅著霓虹的五光十

過了一小段路,蘇少九讓司機把車子停在一處靜謐的旮旯。季杏棠說車裡悶,二人便下了車,月光把他們籠了起來,即便月光把他們全身浸了個透,淹的他們全身透亮,那一顆心還是殘留陰翳。

蘇少九從袴兜裡摸出香菸夾子和打火機,菸捲銜在嘴裡點了火。季杏棠看著他嘴邊那幹黃松鬈的雪茄煙絲燃成一朵橙紅的花,風一吹立時湮滅了。他接過蘇少九遞來的菸捲,用手指夾著沒有,此刻他不能麻痺自己,只是看著蘇少九。

月光把他的臉皮照的白亮,白亮裡有些青蒼,那種青蒼是磨掉青澀後的刻薄。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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