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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說,“我問過她,她說了一切聽我安排,那可不就是同意了,我問問你的意思。況且你們都從小一起長大,咱們親上加親不更好嗎?讓老哥幾個給晚輩們做個證這事兒就算定下來。”表面上說的好聽,他們心裡打的什麼主意白嘯泓一清二楚。杜挽香的爹是杜金明的親哥哥,早年在上海灘打天下的時候被仇家害死,一蹬腿撇下了四個閨女一個兒子,五個孩子從小都在湘姐膝下長大。杜挽香是最小的女兒,她的姐姐們,在湘姐的做媒下,嫁進警察廳、軍政院、司法院,要麼富可敵國要麼控著實權人脈,用侄女們和這些人攀上親家,這筆
易穩賺不賠。而杜金明年紀大了,很多道上的事情已經力不從心,可白嘯泓和嚴肇齡卻是風頭正盛,杜子豪又不願意接手家業,大哥留下的兒子杜子明又是從小體弱多病難堪大業的病癆鬼,怕的就是後繼無人。他手下的三個賭檯已經分出去兩個,雖說現在法租界三大亨的位次他最高,若是苦於經營早晚會垮臺。按理來說,季杏棠若是娶了挽香獨立門戶,白嘯泓手下所有公司的股份、賭檯、夜總會的紅利都得轉一半到季杏棠名下,這樣既有了一個家底地位顯赫的女婿又削弱牽制了白嘯泓的勢力,使他不能一支獨大。
見季杏棠低著頭不說話,湘姐笑著問,“杏棠,你是同不同意,別像個娘們似的磨嘰,給你挽香妹子一個快話。”季杏棠被這麼一說有些尷尬,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向白嘯泓,囁嚅著開口,“大哥……”湘姐又笑著問白嘯泓,“嘯泓,杏棠從小叫你一聲大哥,長兄如父,你替他參謀參謀拿個主意。”白嘯泓
受著苦澀的紅酒從喉腸間穿過,放下酒杯笑著說,“湘姐的提議確實不錯,不過成家是終身大事,我說了也不算,還是讓杏棠自己決定。他要是答應了,我就把賭檯一半的經營權和新公司一半的股份送給他,就當是給他的賀禮”,他保持著笑容看向季杏棠,問道,“杏棠,你覺得怎麼樣?我看挽香妹妹和你也郎才女貌般配的很。”白嘯泓看他的眼神,好似一把淬了毒的刀覆上一層
狠狠地剜在他心口,還不如平時直言不諱的消遣自己,可是他的大哥才真的是狐狸變的,笑裡藏刀口
腹劍,城府極深卻從不顯山
水。
季杏棠盡力壓制住焦躁讓自己平靜下來,沒有急著拒絕或答應,只輕輕笑了笑脫下了西裝外套對摺搭在自己胳膊上,又覺得有些不自在,想起身把西裝搭在身後的椅子上,他剛要起身,“啪嗒”一聲,傳來木質的牌子掉在光滑琉璃石地板上的聲音。
白嘯泓和季杏棠同時俯身去看,白嘯泓原還有的的驕傲一下煙消雲散……他出生在海棠開得最盛的季節,他也曾倚著他的背對他說“唯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是蘇軾大詞人寫的《海棠》裡的詩句。再大一些,他送給他這塊雕著海棠花開最盛的沉香佩環,他說了哪兒有男孩子喜歡這種配飾,不著不肯戴。還以為不知道早被他扔哪兒去了,卻不想他都隨身帶著嗎?
白嘯泓本想一瞥了之,卻情不自把
身壓到最低,伸手去撿,季杏棠那是下意識的要去撿,卻被他抓住了手,他眼睛裡好像在說“你肯定是放不下的”,停頓了一刻,季杏棠撿起了佩環
手出來。
看著季杏棠把佩環進兜裡,臉上暈滿了一層勝利的笑意,白嘯泓剛直起身來,忽地頭暈眼花,
口極悶,他急促的大口
息,卻
覺呼
不到空氣。
湘姐見狀“哎呀”一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她驚慌地說,“嘯泓,這是怎麼了?”季杏棠剛把失態收攏起來藏好,看見白嘯泓像缺水的魚一樣歙合著嘴不過氣又失了分寸,他忙拍著白嘯泓的
膛,“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眾人關問起來,杜金明突然高聲說,“快!叫人來,送醫院!”白嘯泓眼珠猩紅,嘴
都有些發紫,杜金明忙幫襯著扶起白嘯泓,他惶急地說,“嘯泓這莫不是中毒了。”季杏棠忙架起白嘯泓的肩膀往外走,杜金明原還喜笑顏開,這會子陰沉著臉,敢在自己的洗塵宴上下毒,中毒的還是自己的大徒弟,這明擺著是打自己的臉,他忙吩咐著讓人封鎖消息,順便派人送兩位老哥回去。季杏棠也來不及管若玉的情況,推脫了眾人,說是載著白嘯泓去醫院,實則兩人回了白公館找私人醫生。
季杏棠在房外焦急地踱步,好端端怎麼會有人下毒,又為什麼只有大哥中了毒。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嚴肇齡,這次營救老頭子,大哥佔了頭彩,他想扳倒大哥也可能直接動殺心啊,太大意了。不過自己好歹喊他一聲嚴二哥,雖然他和大哥合不來,也算是講道上規矩的好漢,怎會耍這般齷齪的手段。他讓自己想一想最近有沒有惹過什麼人,法租界裡實在想不到,畢竟他們處事的原則決絕而極端,要麼斬草除,要麼歃血為盟,實在沒什麼仇家,他
了口氣,也只能先等大哥好了,再去查漏網之魚。
等艾森醫生從房裡出來,季杏棠忙上前問道,“怎麼樣了?”艾森摘了口罩,幽藍的眼睛直視著他,用生澀拗口的中文問道,“季先生,宴會上有沒有什麼醃製的食物?”當時只忙著喝酒,也沒注意到有什麼菜式,更不會注意什麼煎炒煮炸。艾森笑著說,“不用擔心,白先生是亞硝酸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