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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接受便罷,回上海去;你若覺得我汙濁了你,你可以殺了馬占山、殺了渡部父子、殺了我……免得後戰場上兵戎相見,你下不了手……”穆柯忙打斷他的話,“雀兒,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不用害怕啊,等我和子豪宰了那走狗,我就帶著你還有伯母我們一起回上海。”夜靜靜的,朗月照星連一片烏雲也沒有,可是心情卻愁雲密佈。穆柯用一顆熱忱的心懷著思念、懷著憧憬,沒想到再見面竟是這般光景。他看著若玉,那一如既往乾淨的眼神,只覺心疼,再倒退三十年,他還是個鑲黃旗的貴族貝勒,享不盡榮華富貴的金枝玉葉,可現在寄人籬下,光鮮亮麗下滿目瘡痍,活活是塑了金身的泥菩薩,他心中的苦得用多少甜才填的滿。
穆柯抱住了若玉,對他說,“雀兒,不用怕,我來晚了,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受人欺負。有我在,再也不讓你受委屈。”若玉偏過臉枕在他肩上,心中是五味雜陳。
穆柯說,“噯,你又長高了,以前只能貼在我懷裡的,現在夠得著肩膀了,小矮子。”若玉放開了他,說道,“鬍子拉碴,扎臉。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先走吧,我在這裡替你監視馬占山的情況。你現在還是他手下的兵,說話做事千萬注意分寸,你不用擔心,沒人欺負我,明天我想辦法去見你,有什麼話到時候再說。”穆柯目不轉睛地盯著若玉看,若玉蹙眉,“看什麼看,我說的話你聽了沒有?”穆柯指著他說,“你臉上有東西。”
“什麼東西?”若玉用手背蹭了蹭,除了假鬍子被撕掉以後有些黏。
穆柯湊近了左瞧又瞧,嘖嘖兩聲笑著說,“你臉上有個嘴,要不要我替你親一下。”不等若玉回答,就親了一口。
若玉不肯同他胡鬧,一抹嘴推著他的後背讓他翻牆離開。等穆柯離開之後,若玉一轉身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男人一身熨燙的筆的陸軍軍裝,下面也是一雙黑
高筒馬靴,手握軍刀
背
直站在若玉面前,肩章上的三顆星反
著溫潤的月光。他的臉一半隱在黑暗裡,一半曝在月光中,以為年紀不大沒有蓄小鬍子,他貌不驚人,只是眼神透著薄涼和清冷,銳利的沒有一絲溫度;嘴
卻是天然上勾,不動聲
也微微帶些笑意。他就是渡部明臣,帝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五年前跟著父親從東京城來到中國,深受軍部的賞識。
渡部明臣很不理解父親對繼子的態度,他拿到東京帝國大學的畢業證書、又跟著叔父去英國遊歷深修,父親卻極少正眼瞧他,或許因為自己早逝且沉默寡言的母親。反而,他的繼母和兒子是那樣的不起眼,前朝的餘孽、依附帝國的劣等人,還有美似京都藝伎一樣的臉......他是那樣的崇拜自己父親,他以戰神之姿降臨人間,此刻卻沉溺在腐一樣、泛著惡臭的美麗之中,讓他避之不及。可這美又確實讓人窒息,讓自己平庸的外表顯得更加庸俗。
渡部明臣握著佐助刀的力度加深了一分,他開口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母親在找你。”若玉對這個哥哥也是避之不及,他狂妄且自負,總是挑著眼角高人一等的俯視眾生姿態,而且他天生對自己懷著敵意,幼稚至極的埋怨自己奪走了他的父親。若玉不冷不淡地回答,“不做什麼,我這就進去。”若玉沿著廂廊走進了屋子,歇山頂用檜樹皮葺上,深挑簷,外形是唐朝建築的屋子。
若玉知道渡部明臣在後面注視著自己,他的目光像一雙手攀到自己肩上扼住自己的喉嚨,也知道他遠不屑於只這樣報復自己。可那又如何,他也只能撿起若玉落在地上的軍帽,默不作聲地撣去上面的塵土。
落地窗後就是渡部寺律和馬占山的友好和談。
若玉推門要進,女人叫住了他,若玉一怔。
女人穿著一件真絲緞面的粉底和服,上面鑲繡著大片火紅的花朵,不是玫瑰也不是薔薇,倒像是二者象出來的一朵妖冶的花,腳上踏著厚底木屐。女人頭髮梳的齊整用玉骨簪住,不施粉黛,橫波一笑盈盈一水,湊近了她周身縈著淡淡馨香,雖是兩個孩子的娘,可歲月從不敗美人。
洛芙蕖,官宦人家的香閨小姐,洛父曾是殷王爺的師傅,世家落魄後殷王爺念及師生舊情把她娶進王府,但是他對這個溫婉美麗的女子沒有情。及至後來舊王朝坍塌,先是喪夫又一夜失子,最後顛沛
離投奔了堂叔,豈知他懷的是復辟王朝的心,她自然成了和
本人聯姻的棋子。她不是沒有找過若玉,只是一個女人寄人籬下無依無靠實在心有餘力不足,就在她心灰意冷準備上吊,收到一封落款硯臺的信,她的梓軒不僅活著還長大成人!在堂叔的催
和硯臺的要挾下,她嫁給了中年喪偶的渡部寺律,那一場婚禮是浩浩蕩蕩的湮滅在夢幻朝代的哀歌,她只盼得有朝一
母子重逢。
“梓軒”,她的聲音柔和而明麗,像是薰風裡黃鶯鳴囀,就是她用血賦予若玉得天獨厚的容貌和嗓音,現在又藉助舊部勢力把若玉捧上大元帥的高位。
若玉敬她重她,但更多的是想從她這裡汲取母愛和溫暖,又因為武道士家族的頑固,他也只能畢恭畢敬的喊一聲,“母親。”
“明臣說你找我有事?”她笑,“沒什麼事,梓涵剛才睡不著要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