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喜坎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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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珊:今天,是我回到江濱後第一次給你寫信。我為我們能重新天天見面而動不已,我們又可以幽會了,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現在終於實現了。

但我們還是要注意掌握好分寸,否則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就要葬送我們這來之不易的情。昨天在你家裡的情景,令我慨萬千。你的大膽,讓我既興奮又擔憂。

興奮的是你真的對我充滿了愛,愛到可以不顧一切的地步。擔憂的是,你這樣,不好要適得其反。不隱藏好我們的情,就等於是自殺,你明白嗎?

一旦被發現,那不知會出現怎樣可怕的局面?不好我們都要身敗名裂啊,我的寶貝,你可不要意亂情,被情衝昏了頭腦,我們要好好隱藏並保護好我們的愛情!

今天,我殷殷相思,心彭湃,凝神結想,得此小詩一首,送你:難耐月遙遙望,終得七七會痴娘。淅淅瀝瀝窗前雨,牛郎織女喜淚揚。

相會佳期終覺短,夢裡溫存相思長。纏纏綿綿情,阿吳小珊戲鴛鴦。邢珊珊過了兩天,給他回信說:阿吳:我在路的這頭,你在路的那頭。我在往前走,你在往前走。

你看著你的前方,我注視著你的方向。我的視線被你牢牢栓住,你的每一次回頭都讓我心如雀躍。

這一段短短的行程,彷彿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你就在不遠的那一頭,伸手可及,氣息可聞,可你卻不停地往前走,只是偶爾地回頭。我不停地趕啊趕,一不小心把你盯丟了。找啊找,怎麼也找不到。

你藏在哪裡了呢?一急,夢醒了。哎呀!幸虧是夢。你的詩越來越美了,真是詩出有門啊!該不該謝我?親我一下!親愛的,我們應該見一次面了。多少時間沒有幽會了?三個多月了吧?從你出去進修到現在啊,你熬得住嗎?我可熬不住了。

真的,我渴望著與你更深的親吻和擁抱,更深的靈融啊。我的盛,我在心裡呼喊著你,你能聽到嗎?這三個多月裡,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想著你與子在那裡形影不離的情景,心裡真象有無數的蚊子在叮咬。

你與她親了這麼長時間了,現在也該輪到我了吧?明天晚上,我到你單身宿舍裡來好嗎?盼回覆!吳祖文看到後,經過反覆考慮,覺得不能那麼倉促隨便。

他剛回到學校,第一次住單身宿舍,關注的人一定不會少,得格外小心才是。於是,他給她回信說:小珊:我也何嘗不想立刻就擁抱你,親吻你,跟你融在一起啊。

我想,現在我們是久別重逢,再度肌膚相親,一定會比以前任何一次作愛都更加動,更加深刻,更加完美。可我們還是要謹慎,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能走到一起。我剛回到學校,注意的人一定很多,還是要稍微等幾天。

等時機成了,我安排好了,就發短信給你好嗎?親愛的,先讓我深深地吻你一下!嗯,好香哦!邢珊珊在一直等待與吳祖文的再度幽會,可是這個動興奮的時刻卻遲遲不來。她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今天下午,她又煩躁不安地在新的辦公室裡走動著,象丟了魂一樣。她的眼睛一直在校園裡搜尋著,搜尋著吳祖文的身影。一座現在化的中等職業技術學校漸漸形成規模,範圍很大,新穎漂亮,環境優美。

它分為教學和生活兩個區域,跟原來的格局完全不同。學校範圍大了,要找一個人不象以前那樣容易了。這會兒,邢珊珊在校園裡四處轉悠,偷偷尋找吳祖文。

他怎麼還不來上班呢?早晨,她沒有在場上看到他晨練的身姿。上午,她多次向他辦公室門口張望,沒有發現他出入。

課間,她在場上搜來尋去,也找不到他悉的背影。中午,她裝作去上廁所的樣子,繞到教師食堂去看,單身教職工都在那裡吃飯,唯獨他不在。

“邢主任,你找誰呀?”有老師發現了她,招呼說。

邢珊珊掩飾著到菜桌上去看菜:“我看看今天食堂裡燒了什麼好菜,有的話,我想打一盆回去,省得燒了。嗯,還是這些菜,算了,不打了。”她臉辣地轉身走了。吃過中飯,陶曉光前腳出門,她後腳就跟了出去。她先到吳祖文的宿舍樓下看了看,見他的窗開著,說明他人沒有走遠,或者在宿舍裡。

大白天人來人往,她不敢貿然上去。就向校區走去,怕被陶曉光發現,她故意繞到東邊的樓梯上去。這時,辦公室裡一個人也沒有。

她備了一會兒課,再也坐不住了,就掇了一張椅子坐到門口去候。一直候到下午第一節課鐘聲敲響,也沒見他進來。她就去教室裡上課。

上完課,回到辦公室,她在校園裡四處尋找他,還是沒有看到他。他是不是一早就出去開會了呢?不會吧,沒聽陶曉光說起啊。中午她想向他打聽,可憋了好幾次都沒敢開口。

她坐到辦公桌邊去悄悄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你在哪裡?怎麼沒看見你來上班啊?我看了你一天了,就是不見你的身影,真讓人難過。發出後,她等啊等,手機始終一聲不吭。她焦躁起來,在走廊裡走來走去。

這時,她看見馬小薇扭著婀娜的身姿,急急地向校長室走去。她的神經繃緊了,連忙注意起她來。她要幹什麼?現在,她對學校裡有些姿的女老師都有醋意,一直在留心著她們的動向,特別最漂亮的馬小薇。

馬小薇走到樓下,她仰起頭喊:“於校長,於校長。”於安明應聲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俯身看著她問:“什麼事?”

“我差點忘了。”馬小薇說“吳校長今天請假一天,他身體不舒服。”邢珊珊身子一震。讓她震驚的不僅是他身體不好,更是這消息的來源…怎麼會從馬小薇的嘴裡說出來呢?

她的心一陣冰涼,他怎麼不跟我說呢?難道他真的跟她有關係?我的天,怎麼會這樣啊?

“你是怎麼知道的?”二樓的於校長也疑惑地問。三樓的邢珊珊耳朵豎得畢直。馬小薇仰著頭說:“上午,我來上班的時候,在前面那條路上碰到他的。他正去醫院看病,就讓我給你帶個信。後來我有事,就忘了及時告訴你了。”

“好,我知道了。”於校長說著,走進辦公室去了。邢珊珊心裡一陣輕鬆,轉而又沉重起來。他身體不好,怎麼不跟我講?馬小薇真是在街上碰到他的嗎?但很快,她的醋意就被強烈的疑惑和惦記沖淡了。

他身體到底怎麼樣了?她腳浮浮的想馬上奔過去看他。她再也無心備課了,鎖了屜悄悄走出去。

隔壁辦公室的宋玉蘭看著她象要生蛋的母雞一樣走進走出,臉上佈滿疑雲。她走出去,邢珊珊到背上有芒在刺,倏地回頭,正好撞上她棘人的目光,連忙掩飾著說:“宋老師,我娘身體不好,我回去看一看。”宋老師綻開笑臉說:“怪不得你一天都心神不寧,快回去吧。”邢珊珊有些心慌意亂地走出來,正要往校門外走的時候,被站在樓上的丈夫陶曉光看見了,喊她:“你回家啊?”邢珊珊一驚,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口說:“我到家裡,拿一本課本。”卻眼睛一掃,發現宋老師在背後看著她。臉騰地發燒起來,要死了,我剛才跟宋老師說的話,與現在說的話不一樣啊,完了,不知宋老師聽到了沒有?

要是她聽到了後面的話,那這個愛管閒事的女人又要起疑心了。還有馬小薇,平時,好象在背後一直盯著我,目光怪怪的,笑容也是那樣地勉強,有時還含有某種愛昧的意味,她們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邢珊珊的神經高度緊張起來。她也跟所有有婚外情的女人一樣,對周圍的事物是那樣的,對身邊的人也是那樣地害怕,其心態跟作賊是一樣的。

做賊心虛,賊心不改,賊無良心,賊喊作賊,家賊難防,等等,這些有關賊的成語用在偷情者身上,一樣地恰當,甚至更加準確。所以人們把不正常的男女關係,叫做偷情。

象小偷一樣地偷,只是他們偷的不是錢和物,而是情和身。邢珊珊平時的神經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不管是家裡,還是在學校裡。她總覺得背後有無數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有老師在背後竊竊私語,她都疑神疑鬼地以為這是在議論他們。要是有老師在辦公室裡談論別人的情事,她就會低著頭,臊著臉,不敢抬起來頭來,以為這是他們在影她與吳祖文的關係。

她對學校裡幾個能幹的女人,尤其是象宋老師這樣的單身離婚女人,更是怕得要命。因為她是一個學校裡三種畸戀的偵探高手。平時,宋老師對學校裡的男女情事特別,也頗有經驗。

她善於觀顏察,捕風捉影,一旦被她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就會在暗中到處傳佈。她就象一個業餘的暗中偵探,課餘時間專門偵探校園裡三種與傳統觀念相悖的戀愛情事:學生之間的早戀,老師之間的婚外情,師生之間的畸戀。

她在這三個相對獨立的戀愛領域裡,都有一定的偵探佳績。老師之間的婚外戀,宋老師這些年來總共偵探到了五六對。

她在以前那個中學的時候,發現了校長吳軍與生物教師張小莉的婚外情,未婚女教師蘇宇寧與已婚男教師夏英雄的戀情最有影響。這兩對戀人都是在他們平時的眉來眼去之間被她發現的。

宋老師發現後,先興奮地告訴了最要好的劉紅,以及與校長吳軍有宿怨的蔡士兵老師,再一個個傳出去。這樣暗中監視他們的眼睛就多起來,他們的地下情也就無從躲藏了。

他們就是隱避得再巧妙,也難於逃過眾人用目光織成的天吳地網。所以事情的結果都很簡單。

吳軍與張小莉是在校長室裡擁抱時,被兩個老師看到的。當然,這兩個老師不是偶然撞見他們,而是耐心等待了很長時間才等到的。其中蔡士兵老師是主謀,因為他曾受到過吳校長的打擊報復。

蔡老師很有個,他對學校裡一些他認為不對的事情愛發表自己的看法,喜歡提意見,甚至敢於頂撞領導。有次開會,吳校長對一些老師近來經常早晨遲到和下午早退等現象進行批評。

蔡老師的母親最近生病住院,他經常去探視侍候,免不了遲到早退,當然在被批評之列。他卻不服,在下面突兀地叫了一句:“不要光批評別人,領導要帶好頭。”吳校長臉頓時變了。因為真要論遲到早退,他是全校最嚴重的一個。

平時外出開會參觀學習除外,就是在學校裡,他也坐不住辦公室,經常在辦公室裡一轉,就不見了蹤影。他的辦公室常常是白天關門閉戶,晚上黑燈瞎火,要找他很不容易。

他把學校的常工作都給另一名副校長黃學軍負責,自己好象是個專門外出開會的專業戶,搞得教師們背後意見很大,卻都不敢當面說。

他是校長,對教職工們的前途命運有著生殺大權。所以蔡老師的這一句不恭之言,給自己帶來了不少麻煩:教導處報他當高中部語文教研組副組長,學校壓著不批。中學高級教師職稱這批竟然又沒輪上他,他倒了大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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