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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道:“知道了還得了？母后一定會殺了我。”

“也是。”榮廷仍是笑，伸手把第二個木盒也收起，同時心想著，以後可有好戲看了。

這頭皇后還為自己抓住了榮廷的把柄而沾沾自喜，想著證據充分的那一，她就能將那仙人的事情稟告皇帝，說是太子勾結騙徒欺君瞞上，殺榮廷個措手不及。

可她卻未料到，她還等著準備證據，榮廷卻不等他。

江小滿將“庭”字寫完的那一，他才剛收筆，站在他身後的榮廷便俯身親了親他。

榮廷輕聲道:“孤要去找父皇了。”這幾來榮廷未明說自己的記劃，江小滿卻也心知肚明他的打算。江小滿放下筆，說道:“那貧道給殿下變顆仙丹，祝殿下好運。”江小滿手一揮，手中多出一顆糖，又將糖送入榮廷嘴裡。

榮廷嘴裡含著那顆糖，朝江小滿出痞氣一笑，問道:“仙人的法術靈不靈？”

“得看你自己的運氣。”

“那可糟糕了，孤這輩子除了有幸遇見仙人，其他時候可就沒什麼好運氣了，沒爹疼沒娘愛，還是個瘸子。”

“這可不只是糟糕了。”

“孤看仙人還是先把家當收好，一會有什麼不對，孤好直接帶著仙人逃命。”

“倒也不必，貧道的全副身家就是殿下，帶著殿下就足夠了。”兩人胡言亂語了一陣，最後江小滿用力一抱榮廷。

榮廷摸摸他的頭，低聲道:“等我回來。”御書房裡，太監宣:“太子求見。”難得太子主動上門，皇帝甚是高興，忙將筆放下，說道:“快讓他進來。”榮廷走進御書房時，肩上還有未融的雪花。

今的榮廷穿著一身青布衣，打扮樸素，眉宇之間卻仍顯出別樣的貴氣。皇帝坐在案前看著榮廷走來，忽然驚覺昔那還抱在懷裡的孩子竟長這麼大了。

榮廷的長相隨他，眼與鼻像他，但眉與卻又像賢妃。皇帝看著他，又想起了早逝的愛妃，心底不升起濃濃的愧疚與憐惜。

他道:“走過來的麼？也不乘轎。朕再讓人把火升旺一些，你身子剛好，別再染上風寒。”他正要喊太監來，但還沒開口，就見榮廷衣襬一掀，朝他跪下。

“怎麼了？”皇帝一下站了起來。

“父皇，兒臣今是想來同您道別。”榮廷平靜道，“還請父皇免去兒臣太子之位。”

“你在說什麼？”皇帝傻了，怎麼兒子一進來就噗通跪下說不幹了？

“誰委屈你了？前兩還不是好好的麼，怎麼回事了？”

“這事不是這兩才有，兒臣自當上太子的那一，便已有了這個念頭。”

“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榮廷卻仍不起，直著背脊跪在那，平靜道:“兒臣生愚駑，這些年來無法做個好太子，太子之位本不應由兒臣所有，還請父皇將太子之位予其餘皇弟。”

“你哪裡愚駑？你要不要看看你那些弟弟，看什麼是真正的愚駑！給他們，這江山還不垮了？”

“三弟淳厚善良，又有皇后相助，若由三弟作為太子，父皇的江山定能千秋萬載。”

“不行！朕不允許！”榮廷不說話了，直直地跪在那。皇帝對上這兒子總是毫無辦法，如今更是手足無措。他道:“這都怎麼一回事，這麼突然！定是有人又朝你說了什麼！”皇帝左思右想，卻想不透。忽然他想起了仙人，便道:“是不是又有人說你與仙人的閒話？”榮廷眉頭微皺，皇帝知道自己猜對了，忙又道:“朕不都答允你與仙人的婚事了麼？他人要還敢多說什麼，直接殺頭。”榮廷還是輕輕搖頭，皇帝急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喜歡個八十歲的男人，朕都允了，朕還能有什麼事不依你，你還有什麼事儘管說，除了卸位一事，其餘朕都答應。”榮廷卻是朝皇帝直直磕頭，低聲道:“兒臣有罪，不值得父皇如此期望。”榮廷道:“兒臣欺騙了父皇，罪該萬死。”榮廷那下磕得猛，額頭被磕出一個紅印，看得皇帝心疼。這下他更怕了，就怕說錯了個什麼，兒子還要哐哐哐朝他猛磕頭。

他輕聲細語道:“什麼罪，你說，朕不生氣。”榮廷抬頭，顫聲道:“仙人其實不是八十歲，而是十八歲……兒臣與仙人一同矇騙了父皇。”仙人不是八十歲，而是十八歲……想起江小滿口稱自己八十，而自己也全然相信，還將他尊為老人，讓他去參加重陽敬老，皇帝便怒火中燒。

他差點就要砸硯臺，但見榮廷身體一晃，準備哐哐哐磕頭了，硯臺拿起又放下了，咬牙輕聲細語道:“十八……十八不更好嗎？”

“兒臣有罪！”榮廷還是磕了個頭，這一下磕得更猛，他頭上隱隱有著血痕。

“十八好！十八很好！”皇帝快瘋了，“朕龍心大悅，廷兒你別再磕了！”作者有話要說:昔有陸朗自巴掌，下跪喊娘，今有榮廷以頭搶地。

多采多姿十八歲。

第79章皇帝如此一說，榮廷準備再磕下的頭停住了。皇帝見他冷靜了，便道:“事情來龍去脈究竟如何，你仔細說來。”榮廷道:“仙人本是清溪道人的徒弟，清溪道人在來京城的路上驟然飛昇，飛昇前將一身法力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