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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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時常聽丈夫私下痛罵五皇子,崔氏還是得盡子之道勸丈夫一句,道,“五殿下總是得罪了父皇,自然要想法子做些事討父皇喜歡的。”大皇子冷笑,想重獲聖寵,可沒這麼容易,大皇子私下又見了一回趙霖,想著把五皇子跟他父皇搶女人的事抖出去。趙霖一聽大皇子這餿主意,就是一陣無語,趙霖面不改
,雲淡風輕道,“這事哪裡還特特的去說,就是臣也略聽得一絲風聲。”大皇子詫異,“時雨怎麼知道的?”
“鴛鴦佩也不是什麼秘密。”倘穆元帝開始就有把凌霄給五皇子的意思,當不會賞她鴛鴦佩,而是正爾八經的在冊封側妃時正式賞賜。
大皇子笑,“看來,知道的人不少。”
“消息靈通的都該知道了。”趙霖道,所以大皇子真不用再發昏招去搞臭五皇子的名聲了。
大皇子心下稍稍舒泰,此次他能在地動中立此大功穩壓太子一頭,多賴趙霖謀劃,就是趙霖,經此番地動防疫之事,品階也升了半級,如今已是從四品翰林侍講。大皇子引趙霖為心腹,有事自與他商議,道,“甭看老五平裡愛端著一張冷臉,實際在我們兄弟中,老五最是會在父皇面前討好賣乖的。他恃寵而驕,為個女人去落父皇的顏面,此次大約是想重獲聖寵了。”趙霖笑,“要我說,五皇子做這出頭鳥倒是做的好,他帶頭捐銀子,殿下何不助他一臂之力,有殿下相助,怕是朝中顯貴亦要紛紛解囊了。捐銀子這事兒,也不是人人都願意的。怕是五皇子失去聖心,有些急了,方出此下策。人們明面兒上自然贊他一聲,可心下會如何想呢?”會如何想?
反正大皇子就煩死五皇子了,大皇子因己度人,不哈哈大笑起來。
大皇子挽著趙霖的手道,“我得時雨,如魚得水。”趙時雨回望大皇子,麻兮兮的來一句,“微臣只盼殿下金龍騰空之
。”然後轉入正題,“殿下得此良機,該趁勢而起方好。”大皇子以為趙霖趙時雨還在說讓他推波助瀾捐銀子的事,大皇子道,“這個時雨你只管放心,五弟願為父皇分憂,我身為長兄,自當帶頭的。”銀子啥的,他並不心疼,而且,讓五皇子面兒上得一好名兒,私下得罪群臣,他沒什麼不願意的。
趙霖道,“微臣的意思是,東宮。”東宮二字,趙霖輕輕吐出,落在大皇子心中卻是如重千鈞!
大皇子想了想,道,“眼瞅就是年下了,這個時候,父皇還是願意聽到一些好消息的。何況,父皇最忌諱我們兄弟生隙。”當年他派人散播江行雲的謠言,就因謠言涉萬梅宮,有影五皇子府之嫌,就被他父皇臭罵一通,還丟臉的去五皇子府上賠不是。所以,這次再有了散播謠言的主意,大皇子才來找足智多謀的智囊趙霖商議。
趙霖笑,“殿下請聽臣細言。”大皇子連身子都坐的板正了三分,趙霖沉聲道,“東宮,國之儲君,天下臣民之望,皆在於此。殿下以為太子獲封東宮最大的原因是什麼?”大皇子有些晦氣,道,“老二是嫡子,這誰不知道。”倘不是因為出身關係,大皇子半點兒不覺著他比太子差。
趙霖笑,“對,太子出身嫡子,在某些方面講,太子所代表正統、禮法,所以,朝中百官才會支持太子。而看中正統與禮法的多是什麼人,殿下知道嗎?”大皇子鬱悶,“那些念呆了書的傢伙們。”
“對,是清。”
“清重禮法,重嫡系。這是太子的優勢。”趙霖正
道,“但恕我直言,東宮之位,僅靠出身是站不住腳的。殿下想奪得儲位,第一要做的就是令百官對太子失望。”大皇子連忙請教,“我是
思夜想,只是暫時沒有機會。”
“不,機會就在眼前。”趙霖道,“陛下將淩氏賜予五皇子,想必其中頗有故事。如今五皇子急於挽回陛下寵愛,那麼,由此可推斷,此事傷了陛下顏面。既如此,殿下何不挑幾個美姬獻於陛下。”大皇子一時有些猶豫,這裡要介紹一下老穆家的背景。老穆家開國時間尚短,到大皇子這裡才是第三代,而且,大皇子他爹穆元帝是獨子,少時登基時雖有所坎坷,那會兒穆元帝小,主是他姑媽以及他老爹與他祖母的鬥爭,這些事,穆元帝自己都不大曉得。待穆元帝親政,是穆元帝與他姑媽的鬥爭,彼時大皇子還在他娘懷裡吃呢,大皇子更是不曉得,所以,大皇子這一代人缺乏權利的鬥爭經驗是一定的。所以,大皇子有些拿不準主意了,道,“此事,此事,此事要不要同我母妃商量一二。”趙霖笑,“不是讓殿下真就給陛下送美姬,只是請殿下做出些樣子,放出些風聲給太子,太子倘知此信,想來會做在殿下前頭。”
“那豈不是叫老二給父皇獻殷勤了?”趙霖微笑,“這算什麼殷勤,自來都是什麼樣的人為陛下獻美?說一聲佞臣都是客氣,總非君子所為,一向為清譏謗。”大皇子道,“老二身邊的人也不傻,還不得勸著老二啊。”趙霖笑,“太子是太子,又不是要做君子。一件事,無非利弊兩端,利大於弊,便是有清
相勸,怕也有小人逢
的。何況,經地動之事,謝貴妃於後宮風頭更盛,母以子貴,子以母貴,三皇子得陛下器重,未嘗不與謝貴妃有關。就是殿下,也有趙貴妃娘娘在後宮可為殿下助力。太子之母早逝,後宮之中雖有太后偏心,可太后糊塗,天下皆知,慈恩宮不過面子上的尊榮而已,實際上影響不到陛下。但若能進上幾位得陛下心意的美姬則不同,一則可得陛下歡心,二則可分去謝貴妃的寵愛,三則美姬若能誕下子嗣,將來亦為太子助力。太子如今嫉妒殿下在陛下面前獨佔聖意,必會搶在殿下前頭行此事。”大皇子自己都心動的了不得,恨不能親自給他爹送幾個美人,大皇子道,“這豈不是將好事全給老二佔了。”趙霖微微一笑,“我早與殿下說過,若要取之,必將予之。太子有此舉,方得清
所詬,
後,只要殿下依臣計策,臣必能令太子失百官之心。只要忠耿之士放棄太子,太子身後還有什麼支撐呢?一個承恩公府與一個吳國公府是遠遠不夠的。介時,太子便是危如壘卵,殿下稍加一指,東宮之位必然傾頹!”大皇子聽得熱血上湧,連聲道,“只要時雨你的計謀,我無有不從就是。”趙霖再與大皇子低語一番,大皇子當天就恢復了皇長子的風度。
五皇子不是要給他皇爹捐銀子麼,大皇子也捐,大皇子非但捐銀錢,他還在他皇爹面前贊他五弟,“五弟行事細緻,兒子就沒想到,倒是五弟給兒子提了醒,兒子做大哥的,可不能落在弟弟們的後面。”也給他爹捐錢。
有皇子們帶頭,穆元帝得到一筆不小的捐款,穆元帝在朝表揚了一回諸皇子大臣,但捐款啥的,穆元帝也不是人人的捐款都要的,朝臣若想捐,還得三品以上方可。三品以下官員,穆元帝想著他們生活或者困難,哪裡要他們捐錢。
穆元帝覺著兒子們都體貼,連帶五皇子先時那事兒,穆元帝也漸放開了,想著這個五兒子到底是懂事的。而且,這疫病已去,雖較先時晚了些時候,五皇子府的粥棚又勤勤懇懇的開始施粥了。
五皇子沒親自去粥棚,他身子到底有些虛,冬天格外畏寒,他在衙門裡請了長假,多是在家貓著,看她媳婦命丫環收拾了一些府中壞掉的器物拿去內務府工匠那裡修補,五皇子還說呢,“金玉的倒也罷了,這些個茶杯茶壺的也要補麼?”謝莫如道,“都是上好的官瓷,何況又不是摔碎,你看這顏多漂亮,瓷器的修補高手補出來後比這原樣更好看呢。再說,就這麼扔了也可惜。”五皇子想,他媳婦可真會過
子。
謝莫如從來不奢侈,當然,她也不是那種摳門的會委屈自己人,她自有自己的一套原則。
倆人商量著過年的事,五皇子因為在安心休養,出門少,外頭知道的事就少了,也是過了年去禮部復工才知道太子給他爹獻了倆美人的事,五皇子道,“這事可不大好。”做兒子的,給爹送女人。反正,叫五皇子做不出這事來。
謝莫如道,“好端端的,太子怎麼會突然有這個心?”五皇子也是把事打聽清楚了才同他媳婦說的,道,“不光是太子,我聽說,大哥也有此意呢。”謝莫如道,“這種事,誰第一個做誰倒黴。太子實在糊塗,放著大道不走,何苦去學這些邀寵手段,反落下乘。”
“自去歲父皇還都,謝貴妃娘娘深得父皇的看中,我養傷的時候,過年時禮部這些事,父皇就是給三哥代為總攬的。只是,謝娘娘得父皇青眼遠非一
,太子不會為這個就給父皇張羅姬妾吧…”五皇子道,“太子身邊定有小人作祟,不然,如何會出此下策。”夫
倆都覺著給穆元帝送美女實在是昏招,只是,太子怕是未必如此看待。太子見五皇子恢復工作還
高興的鼓勵了他五弟幾句,“可算是好了,你再不去當差,三弟也要分身乏術了。”五皇子笑,“虧得有三哥,去歲弟弟好生歇了歇。”太子又問他手腕上的傷如何了,五皇子有些黯然,道,“我這一冬也沒閒著,倒是練了練左手寫字,只是還寫不好。”太子皺眉,關切的執起五皇子的右手,面兒上看倒看不出什麼,問,“還是沒力氣麼?太醫怎麼說的。”五皇子道,“太醫開了藥酒,每
都要擦用,只是太醫說,這也急不得,三年五載能好,也是快了的。”太子安
道,“你也別急,等我幫你打聽打聽,看可有什麼偏方,或是專治毒蛇的大夫。”五皇子嘆道,“我也時常想著,能平安撿回一條命,怎麼說都是賺了的。”
“莫說這樣的喪氣話。”太子好生安了五皇子一番,中午留五皇子用飯,看五皇子都已改為左手用筷子,不
心下暗歎,待五皇子飯後告辭,太子又著人去太醫院打聽五皇子是用哪幾樣藥材泡藥酒,再令太子妃收拾了這幾種藥材,給五皇子府上送去。心下又覺著,老五這手腕不成,倒也未嘗不是一樁福氣。
五皇子過年就去衙門當差,主要是他皇爹的要求,不然按五皇子的心意,怕還要再將養半年。他皇爹這麼催著他上工,便是因今年是大比之年。
再者,以前有三皇子代為理一理禮部的事,偏生正月裡大皇子病了,兵部也有不少事務呢。連四皇子這腿上剛剛卸下夾板的,也去當差了,五皇子畢竟能跑能跳能吃能睡,就是右腕不得勁兒,卻是長時間的調養問題,穆元帝也不能再讓他歇著了。
五皇子出了東宮,第二又去大皇子府探病,大皇子額間敷著白布帕,嘴上起了一層白皮,面容憔悴,輕咳幾聲,道,“不知怎地,忙的時候不覺著如何,倒是年下閒了,這病就找上來了。”五皇子連忙道,“大哥好生歇一歇吧。”晚間謝莫如問起大皇子生病的事,五皇子道,“看大哥病的很重,時不時的咳嗽,我瞧著要休養一段時間了。”謝莫如並未作聲再說什麼。
倒是五皇子,今年非但是大比之年,五皇子還在大比這年做了件大事,這件事爆發之前,五皇子只在被窩裡同他媳婦一人說過,這便是東穆史上非常有名的太宗三十八年的科場弊案了。
科場弊案一出,大皇子在家與趙霖嘆,“幸而我病了這一場。”趙霖心有慼慼,算是歪打正著。
趙霖道,“可見殿下如今福運正旺。”讓大皇子生病是趙霖的主意,當初他們放出風要給穆元帝獻美,結果太子果然上當搶了先之後,趙霖就給大皇子出的這主意,“殿下病一場吧。”這病,當然得有病的來歷與原由。
趙霖的意思,自去歲忙了一秋一冬,這病,非但能讓穆元帝牢記大皇子的功勞,而且,正好把大皇子府準備的獻美之事順其自然的不了了之,省得太子那邊兒察覺出不對來。只是未料到,大皇子這一場“病”還躲過了科場地動。
五皇子委實是敢作敢當的人,他乾的這事兒,四皇子都要送他倆侍衛,千萬叮囑自家五弟出門要小心,闈革去的作弊名單,那可是不老少的人,而且,有此汙點,一輩子不能再科舉不說,子孫後代也會受影響。而有能力買題作弊的,大都是有些來歷的。
還有因此科場弊案牽連下馬的官員,更是一長串。
五皇子在朝中的名聲…就甭提了。連太子都信了,暗與寧祭酒道,“要是以往,父皇定是捨不得叫小五這麼得罪人的。”可見他五弟在他皇爹面前的寵愛大不如前。
寧祭酒笑,“五皇子可是個心黑手狠的,為重得聖寵能到這一步,也不簡單了。”太子與五皇子畢竟一向關係不錯,寧祭酒也只是略點一句罷了,卻是道,“昔年殿下冊封東宮,趙國公提過一次諸皇子的分封之事,那事被陛下壓下,至今未再提起,依臣看,是要重提此事的時候了。”太子心下舒泰,道,“待科場案後,再委婉提及不遲。”寧祭酒恭敬的應一聲,“是。”寧祭酒又道,“此次科場案,殿下切不要為任何人說情。”
“孤知道。”寧祭酒告退。
自東宮離去,寧祭酒走在青石板鋪就的甬道上,此時,風乍暖還寒,寧祭酒長袖飄然,
角不
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有這次科場案,倒要看看五皇子能分到什麼樣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