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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被水汽蒸騰著，夏凌本就不多的醉意消散一空。

腦中浮現起溫書方才羞赧推她進浴室的模樣，夏凌失笑，隨手一抹臉上的水珠。她好像有點壞，她竟有點喜歡看溫書因她而手足無措的樣子。

洗過澡，夏凌從浴室出來，見溫書正背對著她在鋪，心底一片柔軟，出聲:“我洗好了。”

…

…沒反應？

夏凌將巾掛在脖子上，加快步伐走近她，還沒等開口，溫書已經迴轉過身:“已經給你鋪好了，你收拾完就睡吧。”夏凌有些愣:“那你呢？”

“我回家了。”夏凌皺眉，上前一步攥住溫書細瘦的手腕，情不自垂眸去捕捉她的眼神:“怎麼了？”

“沒事。”溫書要掙開她，可惜夏凌攥得很緊:“到底怎麼了？”溫書抬眼看向夏凌，她剛洗了頭，髮梢凝結的小水珠一滴滴往下掉，浸潤著布料偏薄的睡衣，透出一個小點。

溫書低垂著眉眼，沒看她，聲音壓得很低:“對賭是怎麼回事？”夏凌攥著她的力道不自覺鬆了，似有幾分難以置信，又從容接受了事實，“你知道了？”她語氣好奇怪，溫書有些自嘲的說著:“我不該知道的。”夏凌費盡心思要瞞著她的不就是這件事——工作上的事，她最好不要知道的事。

“沒有……不是。”夏凌聽不得她這個語氣，一時卻又想不到方法哄她，停在原地有些慌亂。

夏凌:“你聽我解釋。”可話頭一出，解釋的話半天都沒跟上，室內一陣沉默。

溫書慢的，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夏凌你想錯了，這件事就是對不起我的事。如果沒有對不起我，那你為什麼都不敢告訴我？”夏凌卻如溺斃中的人抓住浮木，快速低頭認錯:“我錯了，這件事我做得不對，我不該瞞著你。”

“……”滿腔的火彷彿一下子被點燃，熊熊燃燒著，溫書一下推開她:“我是在生氣你在瞞著我嗎？我是在氣你竟然去籤對賭協議——你知道對賭協議是什麼嗎你就去籤？”夏凌眼巴巴看著她，委屈又可憐:“還沒簽……”

“那你去談了，而且你還想瞞著我。”溫書越想越上火:“娛樂圈那麼多前車之鑑你看不見嗎？簽了對賭協議的藝人，有幾個是對賭成功了的？”溫書之所以瞭解娛樂圈的對賭協議，完全是因為那幾個簽了對賭協議的藝人在網上已經被嘲瘋。

對賭協議，簡單說來，就是明星和資本的對賭。

明星在協議期內要給提供資本的公司帶來相對可觀的利潤，賭贏了就能分得一杯羹，賺得盆滿缽滿，但賭輸的是大多數。

迫於協議中過高的利潤指標，大多數明星不得不降低選擇作品的門檻，甚至到對劇本來者不拒的地步，導致市場爛劇、魔幻劇層出。最後不僅完不成對賭所需的指標，反而還敗壞了自己那些經典作品積攢下的好名聲。

夏凌:“這件事我其實仔細考慮過，我覺得我能規避風險我才去談的。”

“你能？你憑什麼能？”溫書忍不住反問。

“我想過了，按照目前的情況，我只要一部戲接著一部戲的往下演就好了。雖然會很累，但畢竟是賺錢嘛，也可以接受。”夏凌講完看了眼溫書，小心翼翼往下:“關於作品質量的問題也想過，我最近狀態還算不錯，接受能力和適應能力都好，應該能在保證質量的情況下完成目標。”

“那我就當你可以，導演可以嗎？製作團隊可以嗎？編劇可以嗎？合格的作品光靠你自己就能行的嗎？到時候協議指標壓力那麼大，你怎麼可以？”夏凌一時失語，溫書的問題她無法辯駁。

畢竟連她自己也清楚，這就是在賭。想賺快錢，就必須承擔高風險。

將話說通，溫書也冷靜下來，鬆開她的手，發問:“為什麼要賺快錢？像現在這樣慢慢挑自己喜歡的劇本不好嗎？還是說你有什麼困難？”

“沒有。”夏凌辯駁，苦笑一聲:“是我心態不好，我浮躁了。”她眼底還藏著心虛，不太敢看她。

“那不簽了好不好？”溫書哄勸。

夏凌掙扎著，終究還是道:“……不好。”

“為什麼不好？”夏凌沒答。

“對你來說，錢比我還要重要嗎？”夏凌愣了，“……你怎麼這麼問？”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你簽了協議後肯定會很忙，拍戲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和我談戀愛，像現在這樣悠閒過小子更是不可能。”溫書見她臉微變，繼續嘟囔:“而且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太缺錢，也不太能理解你為了錢那麼忙。我談戀愛就想找一個人陪我，你那麼忙，想必是陪不了我了，到時候你因為工作陪不了我，我肯定是不能體貼諒解你的，那就只能……”溫書點到為止，成功看到夏凌臉全變。

“不可能分手！”夏凌斬釘截鐵。

“哦。”溫書不以為意:“那我可說不定啊。你那麼忙，我不甘心被你冷落，給你戴綠帽——唔。”溫熱的吻落在瓣，搶斷她還未出口的荒謬的話，溫書睜眼看她，氣惱:“我說正事呢。”夏凌還氣:“你說的算什麼正事！不可能！”

“你有什麼好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