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一族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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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晉國公府。

晉覓所在的雲展院中，晉餘明與謝氏這對同異夢的夫眼下正愁眉緊鎖地坐在外間。

隔著兩道簾子，一扇屏風，卻還是能時不時地聽到自內間所傳出的，晉覓斷斷續續的痛聲。

“若阿覓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晉餘明滿面都是不遮掩的惱怒與痛心。

謝氏在一旁輕聲安撫著:“孫大夫的針法素來是最好的，有他在，世子還不放心嗎？”晉餘明緊緊抿著嘴。

內間中，晉覓的痛呼聲已是越來越低。

“孫大夫——”珠簾一陣晃動，謝氏已站起了身來，看著自內間而出的藍布衫老者。

年過花甲的孫大夫抬起頭來，沉重的面讓謝氏心底一驚。

“如何了！”晉餘明也豁然起身，直直地盯著孫大夫看，語氣滿是脅迫地問道:“大公子的腿傷，何時能好全?”孫大夫還未開口，人已跪了下去。

晉餘明見狀，瞳孔陡然一縮。

謝氏心底幾乎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不得不問道:“阿覓的情況究竟如何，還請孫大夫速速告知，不要再讓我與世子在此提心吊膽了——”

“在下無能…”孫大夫低低地嘆了口氣，道:“大公子的腿，怕是恢復無望了。”

“你說什麼？”晉餘明只覺得整具身體都僵住了。

無望？

無望！

這是什麼意思？

“胡言亂語！”晉餘明一腳朝著孫大夫踹了過去。

“世子…”謝氏忙地上前，扶住了晉餘明。卻反遭晉餘明一把揮開。

珠簾聲起，晉餘明已大步衝向了內間。

“父親，父親…”橫躺在上的晉覓面蒼白羸弱，不知是剛施過針還是驚嚇過度的緣故，密密的汗水爬滿了整張臉，見晉餘明進來，拼盡了力氣想要爬坐起來。

可不知是何緣故，偏生一絲力氣也拿不住！

“我的腿怎麼了？”晉覓無法起身，唯有奮力地挪動著身子面向外沿，他仰起頭。一把抓住了晉餘明一隻手臂。面怔怔地重複問道:“我的腿怎麼了？”晉餘明望著如此狼狽不堪的兒子，一顆心幾乎被震的粉碎。

“我是不是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不，不會…”晉餘明搖著頭，在上坐下來。目光一寸一寸凝結成冰。

“父親。你一定要治好我的腿。一定要治好我的腿啊！”晉覓眼中的神是說不出的驚慌失措，他緊緊地抓著晉餘明的衣袖，彷彿他整個世界裡。只剩下了晉餘明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一定會。”晉餘明應著，沉冽的目光卻一直定格在夜漆黑的窗外。

“都是晉然…是他！是他將我害成這個樣子的！”晉覓拼命地仰著頭看著晉餘明，提到晉然這個名字，原本慌張無措的眼神當中一縷縷地爬滿了怨恨與猙獰，攥著晉餘明衣袖的雙手上，青筋暴起，骨節煞白。

晉餘明對上兒子的眼神，眸中一派沉寂之，恍如暗夜中的湖面，分明絲毫起伏也沒有，卻隨時可能會有恐怖的水怪自湖底崛起，張開血盆大口噬掉一切。

“他欠你的，父親會替你百倍討回來。”晉覓無端到一陣骨悚然，一時竟開不得口，唯有僵硬地點著頭。

而屏風旁的謝氏眼見這一幕，神幾變，最終還是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未有上前。…消息很快傳到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