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六章空城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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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布衣不理劉永通。正問道:“方才第一個攻入城池的是誰?”眾兵士扭頭望向一人。那人身形剽悍。渾身血跡斑斑。不知道是自己抑或敵人的血。他胳膊上纏著繃帶。額頭上亦是有道血痕。傷口還沒有凝結。

見眾人望著自己。那人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當時見兄弟們死傷不少。心中焦急。一心衝鋒。倒沒有留心是否第一個入城。”眾人齊聲道:“你沒有注意。可我們卻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人臉上有了謝。

“其實誰第一個攻入城無所謂。儘快贏了這場仗倒是至關重要。”他言又止。顯然還有話沒有說出口。

蕭布衣嘆道:“若都和你一樣的想法。何愁天下不平。本王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那人恭敬道:“屬下軍頭雷吉灃。”蕭布衣知道軍頭官職極低。也不過統領數十兵士而已。又問道:“那又是誰抓住的劉永通呢?”

“也是雷吉灃。”眾人齊聲道。

蕭布衣笑道:“雷吉灃。你做的很好。從今起。你不再是軍頭。而是揚威郎將!至於百兩黃金。三後就到。”眾人歡呼陣陣。雖沒有封賞。卻替兄弟高興。最少西梁王獎罰分明。跟隨西梁王。只要勇猛作戰。不愁沒有升職的機會。雷吉灃慌忙跪倒道:“謝西梁王。”

“行軍記室何在?”蕭布衣又道。

行軍記室上前道:“屬下在。”

“今攻城兵士。都記一功。向死者家人發死者生前俸祿三年。免賦稅二十年。今攻城有功者加俸三月。”蕭布衣吩咐道。

行軍記室洪聲道:“屬下知曉。當最快處理。”這次城上城下紛紛跪倒。齊聲道:“謝西梁王!”蕭布衣如此獎賞。可說是優厚至極。這時候重商的好處一覽無遺。天底下。能像他這般重賞勇士。又不靠擄掠百姓之人。實在寥寥無幾。

蕭布衣封賞完畢。這才望向劉永通道:“劉永通。你可知這一戰。有多少西梁勇士死在這裡?”劉永通渾身發抖。

“我…不知。”

“你可知道。這些人出生入死。不過是想天下太平。家人安樂?”蕭布衣又問。

劉永通顫聲道:“西梁鐵騎。義勇天下。小人不自量力。妄想和西梁王對抗。實在罪大惡極。還請西梁王饒我一命。”蕭布衣嘿然冷笑。

“你給我一個饒命的理由?”劉永通汗珠子一顆顆的滴下來。卻是找不到任何理由。

“既然如此…”蕭布衣一擺手。

“來人呀。把劉永通推出去…”

“西梁王。等等。”劉永通慌忙叫道:“我找到了理由。”

“什麼理由?”蕭布衣帶著古怪的笑。

劉永通四下望了眼。

“請西梁王屏退左右。”

“大膽。”盧老三喝道:“你以為你是誰?”劉永通急的滿臉通紅。

“我只怕消息洩。就不能成行了。”蕭布衣想了想。命令兵士退下。近身親衛還是留在不遠。這才道:“你可以說了。”劉永通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小人不才。卻還認識永福城北。盱眙城的守將孫師孝。小人和他關係不錯。知西梁王不斬降將。願意勸說他歸降。他若投誠。西梁王不用再動一兵一卒。想必可以彌補小人的過錯。”蕭布衣沉良久。

“你有幾分的把握?”劉永通喏喏道:“就算五成的把握。想必也值的一試吧。若是不成。西梁王再殺小人也是不遲。”他卑躬屈膝。只求活命。蕭布衣終於點頭道:“好。你若是能勸降孫師孝。我不但可以考慮饒你命。還會想著封你個官做。”劉永通苦笑道:“小人不敢如此奢求。但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等劉永通被帶走後。蕭布衣走下城樓。早就將消息知會了李靖。他相信。明天的時候。李靖就會帶兵前來。

他們數天內連取兩城。而且有劉永通的幫手。極可能再下一城。從的域來講。他們已控制了江都三分之一的土的。

永福城已經易主。城中死一般的靜寂。淮南軍都被安置到一處。百姓更是不敢出門。長街巷道。到處都是西梁兵士。

蕭布衣徑直去了唐知節的府邸。他佔領了永福。徵用了唐知節的府邸休息。雖然控制了大局。可親衛不敢大意。他的身前身後。均有西梁勇士護衛。

唐知節的府邸。早就被搜查徹底。院外巷道。院內花園。均有親衛把守。

蕭布衣知道。他進入唐府的那一刻。最少已經安全了。不用再將神經繃的緊緊的。他扭頭望向身邊那人。微笑道:“今夜覺如何?”那人道:“覺不好。”蕭布衣皺眉問。

“為什麼?是因為太多的血腥?”那人沉默良久。

“在我看來。該死的人沒有死。不該死的人。卻被你砍了頭。我其實和盧老三一樣的觀點。當然。我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如何來做是你的事情。”那人目光如水。正是思楠。

思楠影子一樣的站在蕭布衣的身邊。眾親衛也習慣了這個影子。

其實蕭布衣取永福城的時候。思楠一直都是跟隨在蕭布衣的身邊。可她沉默的時候居多。蕭布衣也習慣了這個影子。

從準備到埋伏。從衝鋒到攻城。思楠一直默默的跟在蕭布衣身邊。她並沒有出手。蕭布衣也沒有打算讓她出手。

找個椅子坐下來。蕭布衣道:“時不同往昔。幾年前。我見到李玄霸的時候。會稱兄道弟。可如果現在見到他。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人都會改變。我也不例外。”思楠道:“看起來。只要阻擋你一統的人。統統要死。對不對?”蕭布衣閉上雙眼。喃喃道:“你說的一點不錯。只要阻擋我一統江山的人。統統要死!長夜苦短。歇息吧。天明後。估計還有苦戰。”思楠望著蕭布衣。許久才道:“估計誰都想不到。堂堂的西梁王。竟然只要有個椅子就能休息。”蕭布衣自語道:“他們想的。和我何關呢?只要我知道…我自己如何來想。那就足夠了!”他再沒有發出聲息。思楠卻在一旁望了他良久。終於緩步走出去。等迴轉的時候。手上沒有利劍。而是毯。輕輕的為蕭布衣蓋上了毯。思楠才想轉身。卻聽到蕭布衣低聲道:“多謝。”思楠忍不住問。

“你是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這種警覺呢?”沒有回答。只有鼾聲響起。思楠知道。蕭布衣已睡。不知望了多久。思楠這才移開了腳步。坐到角落上。以手支頤。不知道想著什麼。

蕭布衣睜開雙眼的時候。上三杆。起身後才發現。思楠望著自己。蕭布衣微笑道:“你好像一夜沒有睡?”

“我不用像你一樣。勞心勞力。自然不會太累。”思楠淡淡道:“我睡了兩個時辰。盧老三在外邊等了許久。沒有叫醒你。估計有事。”蕭布衣了下臉盤。振作了神。走出了大廳。

盧老三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見到蕭布衣後。大喜道:“西梁王。你醒了?”蕭布衣道:“以後有急事。叫醒我就好。”盧老三真誠的望著蕭布衣。

“西梁王。我從未見到你那麼安睡過。我當時覺的。天大的事情。也不如讓你休息的好!”蕭布衣微愕。轉瞬拍拍盧老三的肩頭。

“謝謝你。”沒有什麼比體諒更讓人心暖。也沒有什麼比友情更讓人舒心。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不過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有什麼急事了吧。”蕭布衣不急不緩的問。

盧老三道:“據可靠消息。王世充已從江都出兵援助永福。這次領兵之人是荊王王行本和大將楊公卿。消息是半個時辰前到達。那時候。他們離永福城不過五十里之遙。”蕭布衣皺了下眉頭。

“按照行軍速度來看。他們不是很快要到?”

“的確如此。”盧老三肅然道:“不過那位姑娘說。永福城已在我們手上。李將軍也應該很快就到。應無大礙。她說…想你多睡一會。我們都認為。她說的很有道理。”蕭布衣扭頭望過去。見到思楠閉上了眼睛。苦笑搖頭。

“你們都是好心。好心的讓我不盡。不過現在要去城頭看看!”盧老三點頭。當先行去。蕭布衣對思楠道:“你其實可以多休息。”他說完後。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可才走幾步。就知道思楠又跟了上來。不由搖頭苦笑。

楊公卿雖是他們的手下敗將。蕭布衣卻是絲毫不敢大意。好在如今永福城兵近萬。守備又足。用來防禦應沒有大的問題。

蕭布衣一路行來。盧老三已把永福城的情況大略和他講了一遍。蕭布衣聽後。倒是有意外之喜。原來永福城甲備充足。糧草足可以撐上個一年。只因為這裡靠近江都。當初楊廣留在江都。周邊的縣城均是準備充足。永福城也不例外。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蕭布衣不是沒有兵。可出兵絕對是門學問。並非人越多越好。李靖平定江南。一直都是使用兵策略。等待最好的時機。可用最快的速度。不過大兵長途遠征。充足的糧草是關鍵中關鍵。眼下要打江都。多半會是場持久戰。王世充也絕不會輕而易舉的投降。佔領永福。將這裡變成攻打江都的大後方。調配糧草。無疑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想到這裡。蕭布衣已到了城頭。稍微放下心事。因為西梁軍才取的勝仗。並沒有絲毫的鬆懈。均是嚴陣以待。以蕭布衣的眼光來看。這些人把守城工作已做的很好。

蝙蝠匆匆忙忙的走來。他們幾兄弟都是郎將。負責統領調度。見到蕭布衣。蝙蝠道:“啟稟西梁王。眾兵將已嚴陣以待。王世充的援兵要來。絕對不能討好。不過眼下有個小問題。那就是城門已被破壞。眼下正抓緊的修復中。只要再給我們半個時辰。可略完工。當然最好的方法是。在城門後遍佈沙袋。可抵擋對手的衝擊。但是那樣一來。我等出城攻擊很是不便。到底如何來做。還請西梁王示下。”原來昨晚攻打城門。西梁勇士的第一要義當然就是破壞城門。

昨晚的時候。不想太多。只求破壞的乾淨利索。今碰到對手攻打。反倒留下了極大的漏

蕭布衣雙眉一揚。

“不用修補了。”蝙蝠大為詫異。

“西梁王。那敵人攻打過來怎麼辦?”蕭布衣微笑道:“就算兩軍對壘。我們也不必對他們有何畏懼。更何況眼下還有城池幫手。傳令下去。讓城頭遍佈我們的旗幟。然後城門大開。等待淮南軍的到來。”眾人微愕。都覺的蕭布衣極為膽大。蕭布衣淡然道:“你們可是怕了嗎?”眾人神一振。齊聲道:“我等不怕。謹遵西梁王的吩咐。”蕭布衣見眾人紛紛準備。微微一笑。他這一招當然是學習古人。這招本叫空城計。他倒想看看。王行本、楊公卿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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