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二章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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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拼命掙扎,卻被那人一口咬上咽喉,只聽到咕咚咕咚之聲不絕,那人已經咬斷了同伴喉管,而且拼命的血。
雖是青天白之下,這場面卻是讓人
骨悚然。只是發瘋的卻不止一人,不到片刻的功夫,又有數人發瘋,殺死同伴,
食鮮血!秦叔寶饒是死人堆中活出,見到這種情形也是不寒而慄,可敵人地混亂,給他了可乘之機。對手不分敵我地廝殺,已經和方才
水般地進攻迥然兩樣。
再殺數人。趁亂中。秦叔寶已經殺出了一條血路,心中暗自慶幸。低喝道:“你先走,我斷後。”混亂之中,雲水很好的保護住自己,聽到秦叔寶低喝,大叫道:“小心背後!”秦叔寶見到雲水望向自己地背後,滿是關切,心中發寒。微一側身,長倒戳而出,已對來敵。身後金刃剌風,寒光點點,已到秦叔寶面前。
秦叔寶長戳空,心中微凜,已經認出這人正是當初刺殺自己那人。兵刃寸長寸強,寸短寸險,他一
走空,對手招式凌厲,遠勝其餘刺客,已來不及再擋。光電火閃之中,秦叔寶身形急扭,已經棄
,一拳擊出。
集一劍刺出,見到秦叔寶閃躲,手腕急振,長劍已經沒入秦叔寶的肋下,他心中方喜,卻見到一個缽大的拳頭打出,正中面門。君集怒吼一聲,眼前金星亂冒,鼻樑都被打歪,一個跟頭倒翻了出去。
秦叔寶卻是腳下一軟,雲水伸手來扶,卻是受不住他的大力,二人跌倒在地,已經沿著斜坡向下滾去。
集被秦叔寶一拳打中面門,鮮血滿面,眼不能視物,顧不得再攻,連連後退,腳一踩空,卻是從另外一側山坡滾下去。
他滾了幾滾,卻被人扶住,抬起頭來,摸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愧然道:“郡王,屬下無能。”李孝恭收了一個圓筒,詫異道:“死士怎麼回事?”原來李孝恭前來巴蜀,為示誠意,只帶了金銀珠寶和數百死士。這些死士素來都是藏在深山,不讓苗人見到。所有地死士均是訓練有素,捨生忘死,到關鍵的時候使用。當初劫殺蕭布衣功敗垂成,可以說是蕭布衣的武功遠遠超乎李孝恭的想象,但是這次讓秦叔寶殺出,實在出乎李孝恭的意料。
蕭布衣事必躬親,身先士卒,李孝恭卻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小心謹慎遠勝常人,雖是文武雙全,卻從不以身犯險,他手上的東西是從波斯國買入,又叫千里眼。知道蠱毒厲害,所以他只是遠遠的查看,見到本來死士們將要得手,卻是莫名其妙的大亂,不由錯愕非常。
等聽到了君集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的時候,李孝恭握緊了千里眼,手臂卻是有些顫抖道:“是碧血。”
“碧血?”君集一愣,想起方才死士碧血淌,不由心驚“苗人三大蠱毒之一?”李孝恭臉
變地極為難看“金蠶、碧血、一線牽,都是苗人極為厲害的蠱毒,防不勝防。我好不容易求得金蠶蠱毒的破解之法,這個死丫頭,竟然不顧苗人地規矩,動用了碧血!要知道碧血極為歹毒,輕易不能動用!”集看到自己的血還是紅的,稍微放下些心事“郡王,怎麼辦?”他們均知道雲水的金蠶粉厲害,這次前來,卻是有備而來。所有的人鼻子上都有藥
。塗有剋制金蠶粉的物藥,金蠶粉只要不被
入體內。暫且無妨。再說蠱毒發作要有時間,他們只想用弩箭偷襲,然後一擁而上,將雲水斬成
醬,還管什麼金蠶銀蠶!哪裡想到秦叔寶一夫拼命,萬夫莫敵,竟然帶著雲水活生生地殺了出去。
“將中碧血之人全部殺死。”李孝恭毫不猶豫的下令道。
集錯愕。
“那可是郡王地死士。”李孝恭皺眉道:“聽聞中碧血之人,毫無道理可言,如同瘋狗一樣見人就咬。而且他咬中的人,亦會傳染這種瘋病,你若不殺,只怕一會兒地功夫,我們的死士真的都要死掉。”集駭了一跳,慌忙上山發令,死士言聽計從,紛紛向瘋狂的死士殺過去。只是片刻的功夫,已將瘋狂地同伴斬盡殺絕,只是見到漫山碧血。忍不住都有種兔死狐悲之。君集又是繼續下令,讓眾人清理屍體,沖刷血腥,卻都是虎視眈眈地守在絕情
口,這才回轉。他們已經探得今
大苗王會帶蕭布衣參見聖女,這次已是破釜沉舟。只等到苗王出來後,刀兵相見,大苗王一死,苗人自然會被苗王三子控制在手,再說他們還有底牌沒有翻出。沒想到絕情
之前竟然有云水、秦叔寶坐著,破壞了他們地計劃。李孝恭當下發令,將二人纏住殺掉,可沒想到仍舊是功虧一簣。
見君集從口過來,李孝恭滿意道:“君集。你做地不錯。”
“可惜跑掉了雲水。”君集恨恨道。
李孝恭沉道:“山中要
我還有伏兵等候。秦叔寶中了一弩,弩上有劇毒。諒他抗不住,很快就死。只剩下一個雲水,不足為懼。君集,你命他們帶二十人去搜,小心謹慎些。就算抓不到,只要這裡成行,一個雲水,成不了大事。”集點頭稱是,已經吩咐下去,李孝恭
出千里眼,望著絕情
口,喃喃道:“眼下,就等苗王了。苗王,你不仁,莫怪我不義。今
之事,是你
我,可我…實在不想再讓你活著出來!”絕情
外廝殺一片,絕情
內卻是幽靜非常。蕭布衣等人早離
外甚遠,是以外邊的喊聲半分也是傳不過來。
大苗王見聖女現身,將苗寨所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了遍,火光熊熊,大苗王態度恭敬,說的雖是緩慢,卻是有條不紊。從蕭布衣出使,到李孝恭來訪,後來又到苗寨的猜忌詳盡說了一遍。
丹巴九等人聽的冷汗直冒,沒想到父親早把一切看在眼中。
對面的聖女還是虛無縹緲,只是靜靜的傾聽。等到大苗王說完,蕭布衣暗自舒了一口氣。大苗王明察秋毫,雖是全無動靜,可一切顯然都是看在眼中。自己聽李靖所言,端是沒錯。
又過了良久,聖女這才開口“苗王竭盡心力,苗人之福。可人意難測,苗人之未來吾亦是不敢擅自定奪,還請祭祀求解天意。”聖女聲音如冰屑撞擊,寒泉鳴響,清清冷冷,並無任何情在內。
蕭布衣竭盡所能,卻還是看不到聖女地面容。聖女如冰如幻,讓他心中卻升起些疑惑之。
聖女說完求解天意之時,身邊突然又出一人。如果說聖女還是有點仙氣的話,祭祀完全就和幽靈彷彿,二人站在一起,詭異難言。
大苗王卻不奇怪,只是恭恭敬敬道:“還請祭祀占卜,是否七茶結盟。”三司無動於衷,大苗王三子卻是緊張非常,上次苗王提出個條件,結果無疾而終,讓他們好不懊喪,這次是最後反悔的機會,都說祭祀占卜,鬼神莫測,但是極為靈驗,他們亦想看看,結果如何。
祭祀前行幾步,幾乎走到深澗邊緣,伸手一劃,一道火光竟從霧中出現。眾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只等著占卜地結果。火光出現,卻亦是不能照亮
霧,相反讓祭祀和聖女更有朦朧之彩。火光出現,憑空而現,誰都不知道。祭祀如何變的出來!
在所有人都在注意祭祀的時候,蕭布衣儘管神肅然。卻是觀察著眾人的表情。他知道祭祀占卜,只有兩個結局,他不會被祭祀變幻莫測的手法所
引,他只想看看占卜下,苗人對占卜是個什麼態度!
苗王虔誠,丹巴九不出意料的緊張,三司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郎都察殺握緊了拳頭,骨力耶卻是眼珠子亂轉,心不在焉。
蕭布衣心中微動,移開目光,突然瞥見老四身子有些發抖,眼神有了驚懼之意。蕭布衣想要詢問,轉瞬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火光閃爍,變幻莫測,老四卻是不自主的向後退去,想要一直退到別人的身後。蕭布衣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眸中神光一閃!
陡然間幽澗那面傳來聲清脆聲響,火光消逝,半空卻只留個金光閃閃地吉字!
郎都察殺見到。已經慌忙叩拜,心中惶恐。聖女冰清的聲音再次傳來“祭祀已定,是為大吉。其餘之事,還要仰仗苗王費心。”她話音一落,半空中金光一耀。等到消逝之時,聖女和祭祀均已不見!
蕭布衣一陣茫然,史大奈望過去,滿是不解,事情簡單順利地出乎他的想象。可神秘的氣氛還是無法消弭,讓他緊張的無法說話。不止史大奈,餘眾亦是一時間不能言語,只因為他們畢竟還是尊敬聖女和祭祀。神秘地,通常會讓人保持敬畏之意。大祭祀占卜數十年。無一不準。就算丹巴九等人到現在,都是將信將疑。他們有些懷疑自己當初地選擇。有些相信父親堅持和西梁王結盟,並非無因。
大苗王見到聖女離去,顫巍巍的跪倒道:“恭送聖女。”他話音才落,突然滾倒在地,竟然向幽澗滾去。眾人大驚,郎都察殺失聲道:“爹,你做什麼?”大苗王此舉出乎太多人地意料,郎都察殺雖想攔阻,無奈隔的太遠,有心無力。蕭布衣不知道這又是苗人什麼古怪的風俗,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苗王掉入深澗之中。
身形一閃,蕭布衣已經到了苗王的身邊,伸手抓去,正好勾住苗王的手腕。只見到苗王雙目緊閉,竟是昏不醒的樣子,蕭布衣不由大驚失
。
砂土刷刷而落,掉入深澗之中,眾人見蕭布衣在千鈞一髮之際救回苗王的命,都是不由心中
。丹巴九卻是厲聲喝道:“西梁王,你敢對苗王施加暗算嗎?你動苗王一
寒
,我丹巴九…做…鬼…也不放過你。”他說完幾句後,呼呼的
著
氣,竟然無以為繼,同時臉上
出驚恐至極的表情。蕭布衣心中微動,冷然道:“苗王不知何故…”他話未說完,再也說不出話來,這會兒地情形,已經發生了鉅變!
老四軟軟的倒了下去,昏不醒,史大奈搖搖
墜,臉上卻
出了悲憤之
,顯然他亦是強力的支撐。他們竟然又中了蠱毒!蕭布衣想到這裡地時候,屏住了呼
,臉上肌
也是忍不住的跳。
三司還是石頭一樣的立在那裡,山崩於前而不變,丹巴九搖搖晃晃的倒下去,掐住了自己脖子,勉強的翻著白眼道:“是…誰?”他身為苗王之子,自然
通蠱毒,可被人下了無
無味的蠱毒竟然渾然不知,顯然是少有地事情。
骨力耶、郎都察殺亦是軟軟的坐下,但是還來得及從懷中掏出物藥送到口中,然後盤膝坐下,臉鉅變,汗珠滾滾。
聖女走後,轉瞬之間,在場能站起的人只有四個,三司加上蕭布衣屹立當場,深澗幽風吹過,火光四耀,將四人的影子照在地上,蛇一般的扭曲。
蕭布衣已然握緊了拳頭,望了懷中苗王一眼。苗王呼微弱,雙眸緊閉,還是人事不省。驚變陡升,蕭布衣卻已經知道,問題出現在三司身上。可何以大苗王這種使蠱高手,亦是發現不了身中蠱毒?難道他真的老邁了,眼花了,施蠱的技法不如旁人了?
三司冷冷的望著蕭布衣,三張面具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無人能知!蕭布衣冷冷的望著三司,心中到底想著什麼。亦是無人能知。
咕咚聲響,史大奈終於倒在地上。握緊了拳頭,睜大了雙眸。固然他武功高強,可對於神鬼莫測地蠱毒,還是無能為力!
三司終於緩緩地移動腳步,蕭布衣抱著苗王,已有了說不出的孤單之意。他雖是武功高絕,可手下倒地。苗王昏厥,孤身一人,如何對抗苗人中最為神秘地三司?
他不動,三司卻也沒有走到他的近前,相反,三司竟然越行越遠,三人亦是離開了一定地距離。
蕭布衣疑惑不解之時,司馬沉聲道:“是誰?”他聲音還是鎮靜,可火光下,影子卻是顫抖的頗為厲害。他一張火紅地面具在火光下。顯得憤怒非常。
斷臂司徒終於望向了司空,緩緩的坐下來“原來是你?”銀面具的司空一直沉默不言。見到司徒坐下來,輕聲道:“你們在說什麼?”司馬亦是緩緩的坐下來,手指輕彈,幾縷輕煙消逝在空中。他動作輕微,司空卻是爆退幾步,手指輕彈。幾縷煙霧散在半空,轉瞬消失不見。司徒還是坐在地上,動也不動,甚至沒有出手!
“你若不做賊心虛,為何會退?”司馬慘笑道:“司空,我沒有想到,原來真的是你!”司空搖頭道:“司馬,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司馬淡漠道:“現在說什麼已經無關緊要。還能站著的人。已經說明了一切。”司空一指蕭布衣道:“我只知道,他還站著。不知道說明了什麼?”可指向蕭布衣地時候,聲音也有了些詫異,顯然是有些疑惑不解。
蕭布衣還是冷眼旁觀,卻早就知道,三司出了極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那個司空!
司馬咬牙道:“西梁王,盟約已成,苗王嘔心瀝血說服苗人和你結盟。你還勾結司空陷害苗王,你良心何在?”蕭布衣終於道:“司馬此言差矣,這個司空,我全然不識!”司空卻是大笑起來“西梁王,事到如今,我們何必再瞞?這裡已經是我們的天下,只要你我聯手,殺了中幾人,苗寨還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丹巴九急聲道:“你…你不是李孝恭派來的嗎?”司空冷笑一聲,卻不言語,蕭布衣卻是正
道:“本王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何事。可本王之心,天地可鑑。司空,你莫要挑撥人心,司馬、司徒若是不信,本王就斃了此人。”他說完話後,上前一步,卻是皺了下眉頭,停住了腳步。
司空淡淡道:“西梁王,你莫要高看了自己,這空氣中早就佈滿了七步蠱,你縱是內功深,武功蓋世,也絕對再走不出三步了。我的七步蠱就算司馬、司徒都是抵抗不住,你區區個西梁王,算得了什麼?”骨力耶突然笑了起來“司空,我早就說了,這個西梁王
狡如鬼,你還想對他栽贓陷害,實在是打錯了如意算盤。”他說完話後,竟緩緩的站了起來,蕭布衣皺眉道:“骨力耶,苗王對你不錯,你竟敢勾結外人,陷害族人?”
“外人,怎麼是外人?”骨力耶哈哈大笑起來“司空本是族人,你才是外人!”走過去踢了丹巴九一腳,骨力耶惡狠狠道:“對我不錯?要是對我不錯的話,我爹怎麼會把苗人最賺錢的鹽井給這傢伙,若是對我不錯地話,我是長子,怎麼就連郎都察殺都騎在我脖子上拉屎,雲水那丫頭都不把我看在眼中?若是對我不錯,李孝恭條件寬厚,他怎麼會決然否定?”他重重的踢了郎都察殺一腳,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司馬卻是艱難問道:“司空,為什麼?”司空淡然道:“唐王一統天下,命中已定,偏偏你們這幫跳樑小醜還在推三阻四…”
“沒想到真地是你。”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司空隨口道:“是我又能如何?”他話音方落,臉上突然出驚懼之意,扭頭望過去,忍不住的退後兩步。因為他見到昏
不醒的大苗王不知道何時,睜開雙眼,已經站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