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四章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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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摺一級級呈上來,蕭布衣展開看了眼,臉陰晴不定。群臣都是心中惴惴,不知道襄陽又有什麼意外。襄陽離東都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那裡本來不就是西梁王的起家之地?
蕭布衣看了奏章半晌,突然放聲長笑起來,笑容有著說不出的愉悅之意,群臣舒了口氣,內史令盧楚壯著膽子問道:“不知道西梁王何事喜悅?”蕭布衣笑聲收斂,沉聲道:“幾位大人其實已經不必爭執,襄陽太守已為我等解決了難題。”群臣面面相覷,韋津不解問“襄陽離此甚遠,又如何能解東都的危機。”蕭布衣微笑道:“你們可還記得我讓舒郎將兵出伊闕,孟郡守渡黃河駐紮牛口,對瓦崗形成合圍之勢?”群臣點頭,段達道:“可這幾處兵力實在不算太多,只怕不能對瓦崗造成本
的威脅。”蕭布衣卻是笑了起來“我大張旗鼓地攻打瓦崗,不過是明修棧道,
引他們的兵力匯聚而已。”群臣聳然,七嘴八舌的問“不知道西梁王還有什麼妙策?”蕭布衣正
道:“我的妙策就是讓舒展威兵出伊闕,貌似強攻方山,卻是盡數驅逐襄城郡的盜匪。”眾人面面相覷,還是不明白蕭布衣的心思,盧楚為人持重,沉
道:“西梁王。這襄城郡就在東都南面,要說地理位置,其實並不能對瓦崗造成實質
地威脅。你這招明修棧道…不知道…”他
言又止,言下之意就是修的好像不著邊際。
蕭布衣含笑道:“襄城郡的確算不上什麼地理要道,不過再過陽、南陽兩郡後就到了襄陽。”馬周當先醒悟過來,興奮道:“西梁王,莫非你早就有策劃,打算打通東都襄陽兩地地要道?”眾人譁然,幡然醒悟,已經有了振奮之情。
蕭布衣沉聲道:“馬周說地不錯。舒展威驅逐襄城郡盜匪,鎮南大將軍徐世績卻早已出兵平定了陽、南陽兩地的盜匪,如今襄陽到東都已經一馬平川,少有盜匪作亂。襄陽太守竇軼這次卻是早早的押運糧草到了東都。今年荊襄之地雖有天災,卻在襄陽太守竇軼、吏部侍郎杜如晦、鎮南將軍徐世績、安陸公蕭銑幾人的治理下,百姓可以豐衣足食。襄陽百官掛記東都地安危,這才運糧過來接濟,聊表寸心。”在蕭布衣入主荊襄之地的時候,羅縣縣令蕭銑最早過來投靠,蕭家本來也是皇室。蕭布衣在平定江南時早早的將安陸領地封給蕭銑,是為安陸公。蕭銑雖是沒落王孫,可畢竟還是認識不少達官貴人,士族大家,對安定江南亦起了不少地作用。
蕭布衣話音落地,殿中百官騷動起來,雖是不敢大聲喧譁,可喜悅之意不言而喻。蕭布衣雖是入主東都,可整和瓦崗盜奮戰,相持不下。群臣憂心忡忡。只是想著東都一地,卻亦覺得太過孤單,暗想大隋之地甚廣,只守東都終究沒有什麼發展。雖有蕭布衣帶領,卻是心中惶惶。可聽到襄陽已經來支援,如同黑暗中見到束光亮,暗想襄陽已有動靜,別的地方多半也會太平了吧。
“竇軼既然有糧草運送過來,方才衛尚書、段大夫和馬周討論一事刃而解。”蕭布衣微笑道:“如今只是個開始,等到民生恢復,各地糧草會源源不絕運來。我們亦不必拘泥回洛倉。這東都糧價暫不用漲,不知道各位大人意下如何?”段達當先道:“西梁王高見。”韋津望了元文都一眼。緩緩搖頭,馬周卻是心中振奮,只是他不善溜鬚拍馬,少有話說。陡然間察覺有人望向自己,馬周扭頭望過去,發現韋津、元文都都是移過頭去,心中有種怪異,卻是說不明白。
蕭布衣卻已經宣佈道:“退朝。”蕭布衣從朝中迴轉,袁嵐卻是早早的等候,裴蓓、袁巧兮姐妹一樣陪著袁嵐說話,卻都是憂心忡忡,顯然都知道蕭大鵬的事情。二女雖是沒有過門,可都早當蕭大鵬為未來的公公,公公有難,作為準兒媳婦,無論如何都是笑不出來。
見到蕭布衣迴轉,二女都是擠出絲微笑,蕭布衣徑直問道:“袁先生,江都那面如何了?”袁嵐臉上帶有歉然“西梁“叫我布衣即可。”蕭布衣微笑道。
袁嵐見到蕭布衣地笑容,心中稍定“布衣,我辜負了你地信任,如今我早就吩咐人手在揚州城打探,卻沒有任何蕭皇后和令尊的消息,這二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只是言更廣,讓人分辨不出真假。”袁巧兮只是道:“那可如何是好?爹,要不多加點人手?”袁嵐看了眼女兒,不忍責備,只是搖搖頭。蕭布衣卻是問道:“那江都現在是誰來控制?”袁嵐苦笑道:“我聽說現在江都亦是分成兩派…一派是以裴矩、裴蘊地裴閥為首,想推舉楊杲為主,另外一派卻是以來護兒、陳稜為首,要想推舉楊為主。可這兩派當然都有一個論調,那就是要帶領驍果軍迴轉東都。只是如今東都天寒地凍,加上瓦崗盜囤積滎陽,他們亦知不能迴轉,如今兩派正在爭權奪利,只怕開
即會從江都出來迴轉東都。”蕭布衣皺眉道:“來護兒這老糊塗,裴矩這個老狐狸。”他說的並非無因,來護兒他曾經在雁門前見過。此人雖是老邁,對楊廣卻是忠心耿耿。楊廣忙於大業,兒子只生了三個。楊昭、楊均是蕭皇后所生,元德死後,楊順理成章地當為太子,來護兒立楊為王也是正統的做法。只是這個楊除了好事,什麼都做,來護兒忠心耿耿的立個昏君,只怕敗亡不遠。裴矩卻是聰明地多,楊杲是蕭淑妃所生。雖是聰明伶俐,但是年紀尚幼,裴矩立他為王,那是可進可退,算是大權獨攬。他轉瞬明白了前因後果,心中卻是冷笑,暗道現在老子在東都,怎肯輕易挪位,你們就算用盡心機,老子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回來!
“宇文化及呢。現在怎麼樣?”
“裴矩現在暫時掌控大局,說楊廣實乃被刺客害死,卻非宇文化及所殺,是以宇文化及並沒有什麼罪名,宇文化及恩戴德,他是右屯衛大將軍,亦是擁有兵權,如今卻是站在裴矩的一邊。”袁嵐簡潔的將江都的形式說完,輕嘆聲“事發實在突然…”
“袁先生說的不錯。事發突然,我不怪你。”蕭布衣真誠的望著袁嵐“再說既然已經發生了,懊喪沒用。想辦法彌補才是正路。”袁嵐點頭,卻也一時想不出方法,蕭布衣也是暗自皺眉,裴蓓突然道:“我覺得事有蹊蹺。”眾人都問“此話何解?”裴蓓認真道:“大哥,想蕭皇后就算失蹤,如今江都能知道的不應該太多。但是謠言傳播地如火如荼,說蕭皇后和伯父一路…這中間只怕有鬼。如果眼下地情況真的如袁先生所說。那謠言顯然抹殺了蕭皇后的名譽。對楊登基亦是大有妨礙,此謠言得利之人顯然就是楊杲…”
“所以說這謠言可能是裴閥散播出來地?”蕭布衣眼前一亮。
“而且有可能…蕭皇后已經被他們軟,就是為了讓楊杲登基?”眾人心中凜然,暗想若真的如此,裴閥的行動也算快捷,用計亦是高明。
“我這只是猜測,具體是否如此還是不知。”裴蓓苦笑道:“大哥,不如我去揚州一趟…”
“你一人又有何用?”蕭布衣皺眉道。
裴蓓輕嘆道:“我若是尋找的話,當然不如袁先生的手下,但是我想去找裴小姐,如果有裴小姐幫忙,我想伯父應當無恙。”蕭布衣心中微動,暗想裴蓓和裴茗翠關係不差,若是真的詢問裴茗翠,比眼下一頭霧水來找要好些“你想的辦法不錯,可是…我又不放心你。”裴蓓心中甜,
出微笑“大哥,我會自己照顧自己…”
“不用去找他了,他死了也是活該!”薛布仁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客廳前,怒氣衝衝道:“我早就讓他離開…可他被情所困,連布衣地利益都不考慮,這樣地老子,要他何用?”蕭布衣苦笑,站起來走到薛布仁地身前,輕聲道:“二叔,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爹!”薛布仁卻是嘆息一聲“他有個好兒子,你卻沒有個好老子!”
“伯父用情很深…情中人,其實我覺得…對和錯…很難說清楚了。”裴蓓輕聲道:“二叔,我和你去江都,這樣布衣也能放心,好不好?”裴蓓軟語相求,薛布仁長嘆一聲,再無言語。
蕭布衣點頭道:“你們前去,再讓袁先生暗中派人幫手,如果找不到我爹,務求全身而退。蓓兒,這點你一定要記住!”裴蓓點頭,蕭布衣和眾人商議下江都一事,等定下計劃後出了客廳,才準備迴轉休息的房間,就見到長廊地盡頭站著一人,臉上凍的通紅,正是婉兒。
蕭布衣有些詫異,見到婉兒著手,驀然想起東都雪飛的那一幕,心中不由
慨萬分。歲月
逝,卻總是莫名的有相同的一幕。
“婉兒,你等我?”
“嗯,蕭大哥,我是在等你。”婉兒這次沒有臉紅,用力的點點頭。
蕭布衣這才認真地看了婉兒一眼,數年的光陰,小弟長高長大,婉兒卻像從來沒有變過,一如既往質樸,一如既往的真純。
“什麼事?”蕭布衣柔聲問道:“這裡冷,去客廳談談吧。”他只以為婉兒有困難,可轉念又覺得不像,因為婉兒雖然認識他很久,但是除了為小弟求過馬兒外,真的沒有向他求過任何事情,婉兒無疑是個很自立地女子。
婉兒搖搖頭“蕭大哥,不用了,在這談談就好。蕭大哥…這是做的幾雙鞋,雖然我知道…你現在用不上了。”婉兒伸手遞過一個包裹,蕭布衣輕輕的展開看了眼,見到做的鞋子一如既往的仔細,握在手中,蕭布衣微笑道:“謝謝你,婉婉兒抿著嘴,垂下頭來“可是我除了做鞋外,真的不知道怎麼
謝蕭大哥你。你幫助我們太多太多…可我們卻總是麻煩你。”蕭布衣皺起了眉頭,正
道:“婉兒,你若是當我是朋友,就莫要說麻煩,小弟對我亦是幫助,他現在在太僕寺做的有聲有
,我看到了,很欣
。”
“真的?”婉兒驚喜問道。
“當然是真地。”蕭布衣柔聲道:“所以婉兒,好心有好報,我很喜歡小弟。”
“那…我走也就放心了。”婉兒輕聲道。
蕭布衣有些詫異“你要和小弟離開這裡?”
“蕭大哥…不是我和小弟,只是我…”婉兒抬頭飛快地望了蕭布衣一眼,轉瞬低下頭去“我想要先去襄陽,然後有些事情做。”蕭布衣半晌才道:“尋家人嗎?”婉兒搖搖頭,又是點點頭“卻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蕭布衣微笑道:“那是好事…可你…”他本來想問當初在襄陽為什麼不找,轉瞬壓住了念頭“那我派人送你去襄陽。”
“不用…不用了。”婉兒搖頭道:“蕭大哥…我麻煩你太多了,最後只求你能幫我照顧小弟…我求你。”她就要跪下來,蕭布衣卻是伸手托住她地手臂,口氣嚴厲道:“婉兒,你的口氣不像是找家人,而像是訣別,到底為什麼?”月票。
東都大戰一觸即發,已經開始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