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一章飛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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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離開了營寨,羅士信卻望著龐玉的屍體道:“張將軍,那龐將軍他…”目光從裴仁基身上掠過,滿是寒意,他當然知道龐玉是裴行儼所殺。
張須陀凝望著龐玉的屍身道:“龐將軍為國捐軀,慘遭蕭布衣的毒手,這事我會上告朝廷。裴將軍辛苦安撫衛府兵士,也是大功一件。”裴仁基顫聲道:“謝將軍,可行儼他至今下落不明…”張須陀皺眉道:“裴行儼他追蹤蕭布衣離去,卻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裡,難道也遭了蕭布衣的毒手?裴將軍,你帶這裡的兵暫且迴轉虎牢關,我來尋找裴行儼的下落如何?”裴仁基又是
動,夾雜惶恐,只能道:“有勞張將知子莫若父,裴仁基這次來龜山勸裴行儼已非本意,心道自己就這一個兒子,安生的過一輩子就好。可裴行儼卻是心高氣傲之人,絕非自甘平庸之輩,裴仁基本想好好說服兒子,沒有想到變生肘腋,他居然跟隨蕭布衣離去。
蕭布衣裴行儼雖做戲十成十,可裴行儼如何瞞得過親生父親裴仁基,知道兒子叛逃後,他以為自己必死,沒有想到張須陀是故作不知還是真的不知,竟然還讓他回虎牢守備,心存。
等裴仁基離開營寨後,羅士信不解道:“張將軍,裴行儼罪不可赦,殺害朝廷命官,裴仁基身為乃父,也是有很大的過錯,不知道將軍為何對此並不追究?”張須陀微微嘆息“士信,如今大隋名將少。本以為蕭布衣能成大器,沒想到竟成大患。實在讓人
慨造化
人。裴行儼造反雖是不對。可畢竟和裴仁基無關。裴仁基老成持重,為人厚重,可堪大用,向來沒有反意。龐玉一死,虎牢偃師兩地缺乏良將把守,若有盜匪作亂,京都危矣。裴仁基久鎮虎牢關,經驗豐富,這次
恩之下,定當竭盡全力。如此一來,可暫保大隋江山的安寧。”他只是說暫保,顯然也是有些無奈,羅士信果然道:“將軍,蕭布衣逃脫,我們追的急迫,我想他不久必定公然造反,裴行儼若是串謀裴仁基,只怕將軍得不償失。”張須陀輕籲口氣“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追殺蕭布衣裴行儼二人。裴行儼一死,裴仁基那面自然不用擔心。”他坐在椅子上,神
多少有些疲憊,羅士信關切問“將軍傷勢無礙吧?”張須陀抬頭望了羅士信一眼“我無妨。士信,你傷的如何?跟我征討了這些年,也辛苦了你。”羅士信臉上滿是
之情。
“士信得將軍栽培才有今,累一些算不了什麼。倒是將軍身為大隋頂梁,還要多多保重身體。”張須陀點點頭“辛勞了一夜,士信也去休息吧。”羅士信點頭出了營寨。張須陀嘆了口氣。喃喃道:“天書,天機。蕭布衣,這世上真的有天書嗎?”張須陀在龜山營寨中一直等到第二
天明。
實際上他和蕭布衣鬥智鬥謀已經到了第二天,驚心動魄地一夜讓他也少有時間思考,截然對立的場面讓他不得不殺。他武功湛,少有休息,但是不可能不考慮手下地疲憊。
這次程咬金損兵折將,羅士信受傷,龐玉身死,裴行儼叛逃,就算赫赫有名,戰無不勝地他也受了輕傷。一切出乎張須陀的意料,讓他不能不重新審讀蕭布衣,而突如其來的鐵甲騎兵讓張須陀意識到,蕭布衣的實力實在埋藏的很深。而徐世績的投靠,更是讓張須陀大皺眉頭。
兵將服他,除了是因為他的威信,武功,還在於他體諒軍心,知道不能之過急,要給兵將休息的時間。他自己雖是焦急,卻是明白
速則不達的道理。
張須陀才調息完畢,程咬金已經走入帳中稟告“將軍,我已讓驛館火印加急通傳西南沿途各郡縣留意蕭布衣的舉動,可不見得馬上會有消息。”張須陀點頭“咬金,你做事,我很放心。”程咬金咧嘴笑笑“張將軍,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可回齊郡嗎?”張須陀搖頭“現在如何能迴轉齊郡,蕭布衣不除,終究是大隋地心腹大患。”見到程咬金言又止,張須陀問“咬金,有什麼事嗎?”程咬金猶豫道:“將軍,咬金當初在東都見過蕭布衣一面,總覺得此人做事果斷,不見得是反叛之人。再說當初若非是他,我和叔寶請調戰馬不見得順利。”張須陀沉
良久才道:“焉知他不是收買人心?”二人沉默起來,帳中靜寂一片。
“咬金,現在軍中可有異動?”張須陀突然問。
程咬金皺眉道:“造反當然不會,裴行儼這次所帶之人都是衛府兵,家在河東,和朝廷密切關係,當然不會和蕭布衣造反。可昨
擒殺蕭布衣,裴行儼又是下落不明,難免讓他們人心惶惶。”張須陀輕嘆“過幾
就會無事了。”程咬金想說什麼,終於忍住。標記1簾帳挑開,羅士信急匆匆的走進來,低聲道:“將軍,楊太僕的加急公文。”他和程咬金都是張須陀的帳下親信,同甘苦,共生死,雖是尊敬張須陀,但行事隨便,不需稟告就可以進入張須陀的營帳。
“公文說什麼?”張須陀並不拆閱公文,徑直問。
羅士信拆開火印封口,看了眼“將軍,下邳那面已經控制住局面,軍中並無譁變,楊太僕請將軍寬心。不過有兩件事還請將軍定奪…”
“講。”
“一件事就是蕭布衣營中兵將多受控制。可唯獨少了個征討監軍魏徵,楊太僕詢問將軍。是否各郡縣下達緝拿公文?”羅士信皺眉道。
“魏徵?”張須陀沉良久才問。
“魏徵是哪個?”二將也是一臉茫然,都是搖頭道:“末將不知。”羅士信看了眼公文道:“楊太僕說了,他已經查問過,這魏徵本來是個偃師的書記,主要掌管文書卷宗之事,一直默默無聞,可脾氣耿直,少有人緣。蕭布衣到偃師後遇到了魏徵,竟然頗為投緣,隨口任命他為行軍監軍。不過他管理的井井有條,也算是個人才。”
“如果蕭布衣是太平道中人,魏徵多半就是太平道餘孽。”程咬金突然道。
張須陀竟然點頭“咬金說的也有道理,按常理來說的確如此,蕭布衣為人小心謹慎,頭次見面,隨口任命多半有鬼,焉知他們不是早就認識?”二將都是點頭,都是覺得大有道理。張須陀這次說的倒是也對也不對。蕭布衣千年後認識這個魏徵,可千年前倒真地是頭一次見面。不過既然是千古留名之人,蕭布衣若不器重拉攏才是有鬼。
“暫且不管魏徵,就算他是太平道中人也算不了什麼。”張須陀擺手道:“第二件事是什麼?”
“尉遲恭謀反作亂,妄想出城給蕭布衣通信,已被叔寶和楊太僕聯手拿下。楊太僕說三後處斬,以儆效尤。嗯,應該說還有兩
。詢問將軍可否?”
“尉遲恭應非蕭布衣地親信。”張須陀沉道。
“將軍此話何解?”羅士信問道。
“蕭布衣此次深謀遠慮,似乎已經知道我要對他不利。我佈局殺他,他好像也要佈局殺我…”羅士信駭然道:“他竟然有如此的膽量?”張須陀輕嘆道:“做都做了,還有什麼有膽無膽之說。蕭布衣一直示弱,不過是在驕敵。最後關鍵時候才和刺客聯手想要殺我。只是我低估了他地心機,他也低估了我地武功而已。如果魏徵真的和蕭布衣一路。倒可證明蕭布衣早有算計。事敗之時已經通知了魏徵撤離,可他沒有通知尉遲恭,這就說明他對尉遲恭並不信任。”二將點頭,深以張須陀所說為然。
“那尉遲恭怎麼辦?”羅士信問。
張須陀擰緊眉頭“楊大人決定極為正確,這種叛逆之臣,若不誅殺,何以警告世人!士信,命人快馬回稟楊大人,說一切按照他的意思,我絕無異議。”羅士信才要出帳,張須陀突然道:“等等。”二將不解的望著張須陀,張須陀沉道:“士信,我們立刻備馬趕往下邳,監斬尉遲恭!”
“此事何勞將軍親自出馬?”張須陀笑道:“無論尉遲恭是否為蕭布衣地親信,我都想去看看這等人物。若是親信,蕭布衣多半會來救援,那我們正可以甕中捉鱉。若是蕭布衣不來,斬了尉遲恭,豈不讓跟隨他的人大為心寒?”羅士信神一振“將軍所言極是,我這就去準備!”
“尉遲恭被抓了?”蕭布衣滿是詫異的問。
“不錯,下邳那邊有消息傳來,尉遲恭力盡被抓,如今已經身在死牢,楊義臣宣佈三後處斬,不過現在算起來應該還有兩
。”
“那魏徵呢?”蕭布衣皺著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