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四章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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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澤湖邊,土堤綠柳,蔓延開去,遠望宛如一條長龍盤踞河邊,只等雷電加之際躍上青天。

蕭布衣凝望這裡的地形,望著陰沉的天氣,心中也是覺有些壓抑。

孫少方,阿鏽,周慕儒三人站在他的身邊,也是惴惴。孫少方問道:“蕭老大,你一定要去湖中島抓無上王?”蕭布衣眼中有了很複雜的含義“不是我一定要去,而是天讓我去。”孫少方几人滿是不解“天讓你去?哪個天?”蕭布衣不答,只是望著烏濛濛的天空,陰沉無邊,卻始終沒有落雨,看起來只差道閃電將天空撕裂個口子,將蓄積雨水或者淚水傾斜而下。

他和楊義臣聯手擊敗無上王,或許更準確的說,無上王是不戰而敗。蕭布衣命沿途各縣查找無上王的行蹤,自己卻是徑直趕赴洪澤湖。

他當然明白,以無上王的神出鬼沒,沿途各縣如何能夠追蹤到他的行蹤,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做個樣子。

他徑直來到洪澤湖邊,碰到了早就守候在這裡的孫少方等人,這招守株待兔比追蹤強了很多。孫少方見到一群人從南方而來,找船入了洪澤湖,湖邊各個地點的路口都有侍衛監視,這些人自從入了湖中就再也沒有出現。

眼下的蕭布衣就要去湖中的無名島追捕無上王,有如他攻打瓦崗時,單槍匹馬去捉翟讓一般。

可不同的是,上次捉翟讓,他佔據了地利,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這次去追捕無上王,他對無名島並不算悉,他有張無名島的地圖,卻是個無名老農贈與。這是否值得他孤注一擲?

兄弟們見到蕭布衣的沉默,都是有了不安,無論如何,他們很少見到蕭布衣這麼凝重的時候。他們不懂蕭布衣為什麼執意去追捕無上王,這不是他格。可他們都明白一點。無論蕭布衣決定做什麼,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跟隨。

蕭布衣突然嘆息一口氣“少方,我待你如何?”孫少方苦笑道:“我不知道你待我如何,可我知道,蕭老大你坑蒙拐騙的手段高明,現在你就算跳火坑,我說不定都會跟著你跳下去。我孫少方活了二十多年,跟在蕭老大你的身邊。才覺得活的痛快。”蕭布衣又望著兩個兄弟“阿鏽,慕儒。我記得在揚州的時候,曾經問過你們願望,慕儒不過想要混個溫飽,阿鏽想要見識下天下,娶個婆娘,生個一堆娃…”兩兄弟互望一眼,沒有想到蕭布衣將他們地每句話都記在心上,都是動。

阿鏽道:“蕭老大,你不是代遺言吧?若是危險,我們可以選擇不去。你現在是右驍衛大將軍。就算抓不到無上王,也算不上死罪。何況就算是死罪,我們也絕不能坐以待斃。”他說的明瞭,意思是就算楊廣責怪,他們也不畏懼。如今這形勢,也不見得給楊廣賣命。

阿鏽說的是謀逆之言,孫少方本是宮中侍衛,也是出深以為然的神,顯然在他心目中。蕭布衣的地位比楊廣要重上很多。

周慕儒沉聲道:“蕭老大。你讓裴將軍帶兩千兵士把守老君山,龜山一帶。只怕無上王從那裡逃走,我卻覺得不妥。洪澤湖四通八達,可從淮水逆而上,又可順而下,直到東海,裴將軍只守洪澤湖南線,恐怕…”阿鏽勸蕭布衣莫要去抓,周慕儒卻是想著如何去抓,可都是望著蕭布衣,認為建議在他們,決定卻在蕭布衣。

蕭布衣笑笑“慕儒說地很有道理,不過我另有打算。你們要知道,巔峰之後,難免孤寒,我們一直都是在贏,可眼下若是輸了,恐怕會連本帶利的都吐出來。好在我們還年輕,還有翻本的本錢…”孫少方不解“蕭老大,你在說什麼?”蕭布衣重重拍拍孫少方的肩頭,沉聲道:“我只是想說,從這一刻起,我們兄弟要有放下所有的榮耀,從頭做起的打算,少方,阿鏽,慕儒,不知道你們能否贊同。”阿鏽慕儒面面相覷,不解其意,卻還是道:“我們本來就是一無所有,無論如何,都比以前基要好,蕭老大你既然決定,一定有你的道理,兄弟們只會支持。”孫少方卻是凝望蕭布衣道:“蕭老大,你現在身為朝廷的右驍衛大將軍,銀青光祿大夫,太僕少卿,官位聲望榮耀地位一時無二,你放得下嗎?”蕭布衣遠望湖面,那裡風吹湖面,滿是波紋,盪漾的有如他地心思。

“我現在的確是榮耀光輝都到了巔峰,可畢竟還是比不上當初的李渾李,可他們又是如何?有地時候,不是你能不能放下,而是你舍不捨得放下。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今的放下,我們還能得到些東西,可若是再執留戀,我只怕,一無所獲!”天氣陰沉沉彷彿尉遲恭此刻的心情。

他坐在大宅中,四處都是富麗堂皇,豪奢非常,實乃他生平僅見。

可他並不喜歡,這並非他的所需,對於富商而言,金銀珠寶是畢生所求,對於窮困文士而言,金榜題名是一生所願,對於他尉遲恭而言,天下揚名才是心中所願。

他一直都是很窮,窮的有時甚至吃不飽一頓飯,可他一直都有自己的原則。就算窮,就算貧,他也不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蕭布衣的幾頓飯,一匣金,他是終生難忘。可知道蕭布衣聲名鵲起的時候,他卻沒有投奔的念頭,他希望自己可以憑藉武功見識能力打出一片天空。

亂世之中,正是男兒立功取業之時,尉遲恭雖窮,卻是絕不氣餒,可他搏命數載,陡然發現盜匪越剿越多。所屬將軍薛世雄倨傲狂妄,所做地一切和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馳,不由大失所望。

他懷疑起自己選擇的時候,聖旨陡到,竟是聖上召他。竟是兩年前見到的蕭布衣還沒有忘記他。

那一刻的尉遲恭,不知心中何等滋味,他不喜歡欠人情,可他在馬邑地時候,就欠下兩個人的人情,一個是蕭布衣,另外一個卻是劉武周…

他從涿郡千里趕到虎牢,見到蕭布衣的那一刻,覺得他沒有什麼改變。可又察覺他改變了很多。

不變的是他真誠和笑容,貧賤之時的尊敬,變地是他地地位。手段還有笑容中隱藏的野蕭布衣做朋友還是從前地蕭布衣,蕭布衣做上司已經不是從前的蕭布衣。

尉遲恭一來就當個行營副總管,地位尊崇的無以復加,也是他素來沒有想到的事情,可是他並不想做,並非他覺得屈居人下不舒服,而是他已經答應了另外一個人。

劉武周也是一直沒有忘記他,也就在聖旨到來的前幾天,劉武周請他有暇趕赴馬邑,劉武周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尉遲恭已經知道他的心思。

他一直在猶豫是否舍卻辛苦博得地地位去投奔劉武周,可聖旨來到的時候,他決定去見蕭布衣。

他和蕭布衣是朋友,一朝是朋友,永遠是朋友!

可到了虎牢關的時候。尉遲恭才覺得蕭布衣地才情遠非他能想像,舉重若輕的破了瓦崗的時候,依照他心中的覺,蕭布衣將來的成就不差於劉武周。

這讓他再次猶豫,跟隨蕭布衣到了下邳。心道這是為蕭布衣打的最後一仗。無論如何,他都要去找劉武周。大丈夫千金一諾,他不能失信,他還欠劉武週一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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