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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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救兵也算是功勞一件。不過和蕭布衣一比,那就是土雞和鳳凰地區別,架不住克麗絲成天吹噓蕭布衣地好。也忍受不了別人認為蕭布衣比他高上一頭。他是個塔克,若是族落中的王公貴族比過他也算不了什麼,偏偏和他比較的不過是個布衣。他覺得定要堂堂正正地擊敗蕭布衣一次,這才堅持比試,可是現在想想,多少有些悔意。
蕭布衣卻是想著可敦的最後一句話。已經抱定了全力以赴的念頭,他不想再讓,他要為一個人搏一下。
涼風襲襲,遠方夕陽漸漸西落,金芒變成殘紅,天邊的雲彩看起來也有些慘烈。
四周鴉雀無聲,卻是立著比鴉雀還要多的旁觀者,可敦的輕騎兵。群臣,還有一幫商人悉數在場。遠方地牧民知道這個消息後,也都趕著牛羊和馬群向這個方向彙集,熱鬧的情形有如集市一般。
牛羊成群。馬兒長嘶,牧民們也是興奮的指指點點。分辨著哪個是可敦,哪個是塔克和塔格,可敦雖然威嚴,可向來公平,處理草原的事情也很公道。她在營寨中那是沒人敢冒然進入,不過既然出了營寨,怎麼說也是體察下情,見到一個老的牧民,鬍子斑白,居然還會問候一聲,自然引發了牧民更多愛戴的呼聲。
牧民歡呼的時候,對於和塔克並肩的蕭布衣有了疑惑,搞不懂他是什麼人,怎麼會和尊貴地塔克站在一起。
圍聚的人越來越多,卻是隻聚集在一面,留出諾大的一片空處。幾個年輕的牧人聽說要馴馬,都是躍躍試,可聽說了哥特塔克要馴馬,又都霜打地茄子一樣。
林士直,袁嵐幾人見到這種聲勢,都是憂心忡忡,心想這是僕骨的地盤,這些人顯然都給哥特捧場,蕭布衣氣勢已經差了一籌,本來他們做生意都是和氣生財,認為能忍就忍,卻因為和蕭布衣情
深,第一次有了想讓蕭布衣贏得馴馬地念頭。
幾個兄弟也是聞訊趕過來,他們都沒有資格進入可敦的大帳。當聽到哥特要和蕭布衣比馴馬的時候,差點笑出聲來,強忍住了笑意的莫風被林士直一把抓住“莫風,你笑什麼?”莫風裝模作樣的嘆息一口氣“我為哥特而笑。”林士直不解問“你為塔克笑什麼?”
“我只笑他實在有點愚蠢,”莫風惋惜道:“他比什麼不好,一定要和魚兒比游泳,和鳥兒比飛翔?”林士直卻沒有他的自信滿滿,搖頭道:“年輕人,你沒有見過世面,懂得什麼。草原牧人都好騎烈馬,硬弓,塔克武功高強,馴服烈馬更是一
,你沒有聽到那些牧民都是看好塔克。”莫風絲毫不被打擊,低聲道:“那林掌櫃是否想和我賭一賭?”
“賭什麼?”林士直問道。
“布衣要是贏了,林掌櫃你就輸我一吊錢。如果布衣輸了,我就為林掌櫃你刷馬一個月?”莫風心中好笑。
林士直一拍巴掌,連說沒有問題。他雖然和莫風開賭,內心卻希望自己輸了這場,他生意明穩賺不賠,如此求輸倒算是開天闢地的頭一回。
號角一響,草原的人群沉寂下來,只餘風聲陣陣,牛羊咩,三個角落立著幾個漢子,手中都是拿著套馬杆和驅馬的傢伙,只怕驚馬傷到可敦。
哥特卻已經走到可敦面前,施禮說了一句什麼,眾人一片譁然,帶有豔羨和欽佩的眼神,就算可敦都是有些動容。蕭布衣聽到他講的突厥語,心中嘀咕,好在楊得志及時翻譯“布衣,他說他馴馬不用套馬杆的。”
“哦?”蕭布衣緩緩點頭,倒知道套馬杆是什麼東西。
他以前也是走南闖北,去過蒙古草原。知道套馬杆是一結實而有韌
的木杆,杆頭牢牢繫著皮繩,用來套住馬脖子。當然還有高明一些的牧人,只要一
繩索即可。從未被騎過的生馬,一般都是
格暴烈,如果見到人近身,都會連踢帶咬。一般的馴馬方法都是要一名勇敢而又技術
練的騎手騎乘另外一匹馬,手持套馬杆來馴馬。哥特不需要套馬杆,脫離牧民馴馬的常規。也怪不得牧人吃驚。
楊得志見到蕭布衣無動於衷地樣子。很抑鬱地說“那看來你也不用套馬杆的。”蕭布衣笑了起來“這輩子沒有摸過。”可敦已經叫蕭布衣上前。說了哥特不用套馬杆的請求,蕭布衣裝傻道:“馴馬用套馬杆幹什麼?”眾人一片譁然,搞不懂這位是白痴還是天才。
可敦皺了下眉頭“蕭布衣,這麼說你馴馬不用套馬杆?”蕭布衣笑道:“就我一個人足矣,難道哥特要用嗎?”哥特鼻子差點氣歪。本來準備顯擺一把,沒有想到反成了蕭布衣調侃地理由。
眾人竊竊私語,顯然都是不信,林士直卻是頓足道:“布衣這次恁地託大,哥特逞強不用套馬杆,正是他取勝的機會。他怎麼如此大意,不用套馬杆,這次他們又是沒有差別。我只怕布衣不但贏不了比賽,還會輸了命。”袁嵐已經湊了過來,沉聲道:“林兄,你可見到布衣有過大意的時候?”林士直一愣。
“那倒沒有。”袁嵐笑了起來“本來我心中也是沒底。可是看到布衣鎮靜自若,倒覺得這場他贏的機會極大。”林士直想了半晌才道:“袁兄說的也有些道理。”號角再響,只聽到遠方呼喝連連,蹄聲陣陣。幾個漢子已經揮舞著長鞭,連連吆喝衝了過去。
前頭兩匹野馬奮蹄狂奔,暴跳連連。可是架不住幾個漢子的驅趕呼喝,不情願地掉頭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兩馬一青一紅,青的似山,紅的像雲,蕭布衣見到那匹青馬的時候,心中微酸,不由想起了青霄,有些走神。
草原不缺馬匹,更不缺野馬。有些生馬都是被驅趕到馬廄,先殺殺野,然後再讓人馴服使用。可眼下看這兩匹都是沒有經過殺野
的過程,馴服起來更為不易。
“布衣小心。”楊得志低呼一聲,蕭布衣回過神來,發現哥特身形一縱,居然頭向那匹青馬竄了過去。
眾人一陣譁然,膽小的女人捂住了眼睛,信任哥特的牧人卻是轟然叫好,這樣的馴馬才是烈刺
,也是男人所為。
蕭布衣本來也挑中那匹青馬,見到哥特搶先選擇那匹馬,心中一怔,轉瞬明白過來。哥特知道他以前騎地是青霄,選中青馬一來是為了殺殺他的銳氣,二來也怕他對付青馬有些門道。
想到這裡的蕭布衣不怒反喜,他從來不怕別人的蔑視,相反,這對他而言是個取勝地先機。驕兵必敗四個字已經說出比賽的心態,哥特想要怒他蕭布衣,只怕他自己反倒心浮氣躁起來。
哥特選中青馬,蕭布衣已經別無選擇,緩步向那匹紅馬走了過去。漢子把兩匹野馬驅趕到空地就已經散開,兩匹野馬見到四周滿是牧人,多少有些不安,那一刻收斂了暴躁,警惕地望著人群。
哥特迫不及待想要搶馬,固然身法好看,只是人一竄過去,青馬已經被驚怒,長嘶一聲,揚蹄就踢。哥特身手這才顯示出極為高明,不退反進,硬生生的從馬蹄旁了過去。馬蹄幾乎踢到他的衣襟,卻被他靈巧閃過,一伸手,已經抓住驚馬的馬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