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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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放三天假，你要回家嗎？”均劭躺在睿喬的上看雜誌，順口一問。

睿喬坐在地上靠著，正在看球的信，放下信想了想才回答:“我家沒人在，他們這禮拜都出去了。”過了幾分鐘，均劭才又開口:“我要回家，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均劭的臉埋在雜誌後面看不到表情，聲音聽起來像是隨意問問。

“方便嗎？”沒有馬上拒絕代表想去，睿喬已經在腦中打消了自己準備在宿舍上狂睡三天三夜的計劃。

“不會啦，我家就在宿舍附近，平常很少回去，都被罵不孝子了。”均劭的聲音提高了，雜誌遮住他的表情，可是覺上他連聲音都像在微笑。

“好啊，你什麼時候要回去再叫我。滿晚了，我先去洗澡。”睿喬拿著衣服走向浴室，到浴室門口才想到有事情忘了說，回頭對著上的均劭叮嚀:“你等一下在這邊洗就好了，蝙蝠早上說你房間的浴室沒有熱水。”

“喔，我知道了。”均劭放下手邊的雜誌，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拿換洗衣物。

睿喬走進浴室，脫下全身的衣服，任由蓮蓬頭下的溫水沖刷自己全身。

才剛把自己全身打溼，就聽到有人敲浴室的門，水從他的頭頂嘩啦啦地衝下來，他本還來不及關掉水龍頭應門，就聽到均劭隔著浴室門板對他說:“我要進去嘍！”因為是在自己房間內的浴室洗，所以他並沒有鎖門的習慣，這一點均劭當然也知道。

還來不及反應，門已經被一把推開，他渾身赤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男走進來跟他一起洗澡…均劭身走進浴室，姿態自然健康，沒有絲毫扭捏，坦率地展他瘦的身軀。

均劭身高一百八十三公分，修長瘦，沒有贅出現在他身體的線條上，雖然比睿喬的體型還要略瘦一點，可是淺咖啡的皮膚下蘊藏著壯的肌，運動員長年練出來的體態總是特別的美麗，他也毫不吝於展現自己的肌理。

“一起洗澡比較省時間，而且都是男的，你應該不介意吧？”均劭嘴裡問歸問，可是他沖水的動作卻非常理所當然，可見他本不在乎睿喬的回答。

他本沒給他拒絕的機會啊！睿喬自己心裡想著，可是也沒說出口，轉過身去不敢多看均劭的身體，伸手彎下身想要將沐浴擠到手掌心，一彎就發現浴室真的太小，自己的部不小心抵到了均劭的身體。

他有點尷尬地說:“對不起。”均劭不以為意，身體也沒有閃躲睿喬，雙手在水花的沖刷下著自己略長的頭髮:“沒關係啦！”睿喬背對著均劭把沐浴抹到自己身上，他的臉始終呈現腦衝血狀態的紅，順著沐浴滑過自己身體的手不僅僅手軟，還有點顫抖，他覺自己的心跳因為緊張而狂跳，小小的浴室裡面霧氣氤氳，遮掩了他們臉上的表情，只覺到一種無形的張力在彼此之間，隱隱約約還有著難以形容的氣氛竄在淅瀝瀝的水聲中…

“你是不是不習慣跟人家一起洗啊？”均劭一邊抓著頭髮泡泡一邊跟睿喬聊。

“跟你洗，還好。”聲音有點沙啞，還有些緊繃。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介意跟我『袒裎相見』。”講到“袒裎相見”這四個字的時候，均劭的眼光還把睿喬的好身材從上到下掃了一圈，出了滿意的笑容。

“對了，明天早上我會過來叫你，到時候我們再一起搭車到我家，大概十幾分鍾就到了。”

“嗯。”閒話家常並沒有鬆弛睿喬的神經，他的手順著滑溜的沐浴快速撫過自己的身體，迅速抹完全身，轉過頭看均劭還需不需要用蓮蓬頭，他打算儘快衝一衝快點離開浴室，一轉頭就見到均劭正伸手把水龍頭關掉，甩掉自己頭髮上的水珠，經過水的洗禮，均劭俊俏的臉更顯得人，還有些異常的媚惑與成，介於男孩的率真與男人之間。平時的他總是笑臉人、貪玩愛鬧，像個陽光男孩一樣調皮可愛，但是此刻的他卻讓睿喬移不開眼睛，被他沾著水溼的眼角眉梢蠱惑，完全無法反應。

均劭抬起頭，笑開了彎彎的桃花眼與頰邊的笑渦:“你發什麼呆？”睿喬回過神，別過頭去掩飾自己的失神，回了句:“沒事，我要衝水。”

“過去啊。”均劭側過身讓開一個空間給睿喬，兩個大男人擠在一間不大的浴室的確很勉強，可是均劭一點都不在意。

睿喬也跟著側身往蓮蓬頭移動，卻沒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抹了沐浴，滑不溜丟的沐浴跟瓷磚之間很容易製造出滑壘的效果，他一個不小心踩空，腳一滑，整個人就往地上倒，均劭眼捷手快扶住他，卻也免不了被拖累而滑到在地上當墊背的命運，頓時就見兩個大男人在狹小的浴室跌成一團，抱在一起。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睿喬趴在均劭的膛上，隨即撐起上身問著被壓在身下的人墊背:“你沒事吧？”

“是還好啦！”均劭睜眼看著迭在自己身上的美男子，眼光往自己跟睿喬貼的身軀一掃，然後笑得有點壞:“不過喔…你不覺得你的大腿抵住了什麼東西嗎？你這樣讓我有點尷尬。”睿喬低下頭卻看不到自己抵住的是什麼，他的確覺自己的右大腿卡到了某樣東西，遲鈍的他想了一下子，還動動自己的右腿確定一下觸，卻引來均劭的低呼:“你不要亂動！小心壞，你賠不起！”低頭思考一段時間的睿喬終於發現到自己碰到的是什麼，猛然抬頭看向均劭憋笑得很痛苦的俊臉，整張臉轟然發熱脹紅！他剛剛跌倒的時候，右腳順勢滑入均劭‮腿雙‬之間，自己大腿抵住的東西當然就是均劭的重要部位，又可稱為“男的尊嚴”趕緊將自己的右腿開，睿喬慌忙爬起來，已經丟臉到說不出話的他只能坐在地板上，看著腳邊依然躺著的均劭:“你…你你…”終於忍不住了，均劭放聲大笑，整個人笑倒在地上搥地板！

滿臉通紅的睿喬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任由地上笑到坑諳氣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恥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老在他面前出狀況，常常都讓他見到自己最蠢的一面！

這時候，隔壁房的蝙蝠衝進睿喬房間，往發出聲音的浴室衝過；去:“小蔡！剛剛那是什麼聲音？你跌倒嗎？我馬上進去幫你！”熱心的蝙蝠二話不說就把浴室的門推開，一陣水霧散去後，他只能瞪大雙眼看著均劭跟睿喬兩人全在浴室的地板上，一個倒在地上抱肚子狂笑，另外一個滿臉通紅瞪著他一臉驚嚇過度。

他下巴掉下來，整個人都傻了:“你…你們？我剛剛不是…我聽到砰砰碰碰的聲音以為是什麼事情就衝過來看…對不起打攪了，你們繼續！”蝙蝠一臉驚恐把門關上，接著是他狂奔衝出房間還跌了一跤的聲音。

這些人進浴室都不問人家意見的嗎？睿喬哭無淚，這下子他連偽裝都不用，直接就被貼上標籤，光看剛剛蝙蝠那個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誤會了！一推門就看到兩個男在浴室地板上，是正常人都會誤會。

不過就是洗個澡而已嘛，哪來那麼多狀況？睿喬自己也想不通，望著那個狂笑完掛在地上氣的俊俏男，他的臉再度脹紅，別過頭去不再看他，暗自決定以後洗澡一定要鎖門。

-----從浴室出來以後睿喬就一直不說話，靠在邊自己看書聽音樂，均劭洗完就先回自己的房間吹頭髮，留下睿喬一個人坐在地板上瞪著書發呆，事實上他本連自己拿著什麼書都不知道。

剛剛的狀況一定被誤會了，他一直很害怕被人家發現他本身是個同戀者。他內向安靜，卻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向，也很努力地隱藏自己、融入社會，現在才剛到球隊半年就發生這樣的狀況，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樣響應隊友可能的異樣眼光。不能怪他想得太多，而是這個社會本來就對他們太不寬容。而且他連累均劭被誤會，他知道均劭不是圈子裡的人，也知道他有女朋友，可是面對均劭對他的照顧與逗，他總是難以平靜，他從來沒有對哪個人有這麼複雜的覺，均劭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影響了他，連呼都難以自我控制，身邊少了均劭的味道就像缺了氧的空氣，令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