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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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機前面的隊友們爆出高高低低的笑聲,有人悶笑、有人狂笑,有人笑得蕩、有人莫名其妙跟著笑,只有均劭一個人聽到睿喬的宣言反被口水嗆到,掛在一旁咳得死去活來,俊臉脹紅的他不知道該動還是該狂笑。

“你是我們職界裡面堪稱數一數二的帥哥,據說你們隊裡只有總教練敢說自己比你帥,那你的情世界也一直受到外界關注,你要不要說一下自己有沒有女朋友?”

“我喔,嗯,有!我有一個愛人。”睿喬一句話剛脫口而出,電視機前面馬上爆出隊友們的狂吼:“他怎麼都沒有說?”

“真的假的?誰看過?”

“他有女朋友我馬上撞牆自殺!”只有均劭一臉的甜微笑。喔呵呵呵,他終於等到睿喬愛的告白了,他當然知道睿喬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親密愛人,他說的愛人當然就是他嘍!想不到他有生之年還可以聽到悶騒喬在電視上公開承認他有愛人,暗到得內傷。

“我很專情,只喜歡他一個人。”很拙又很沒有創意的愛情宣言,可是要內向害羞的睿喬擠出這幾句話真的很不容易,他的真心誰部看得出來。

“那最後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對你的隊友或教練說?”

“有,嗯…我要大家對我放心,我可以撐過去,受傷不是世界末,我會很努力地把自己的肩膀調整好。還有,總教練不要去外面亂講話,你說你比我帥會被人家笑。”他也太坦白了吧!大家心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這個,隨即電視機前又是一陣狂笑聲,這次隊友們笑得毫無保留,可以想見明天練習時總教練一定會被狠狠恥笑。

“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裡結束,謝謝我們今天的特別來賓蔡睿喬,謝謝!我們下次再見。”漂亮女主持人面對鏡頭笑得甜美,一旁的睿喬沒有什麼表情,不過臉上的肌算是呈現“柔和”的狀態,難得今天他上電視眼睛是睜開的,顯然他早有準備。

電視機前面的漢殷羊隊友們個個眼角泛淚,嘴裡直念著:“小蔡真的好可愛,真是太貼心了!竟然還特地上電視跟所有人宣佈他屬於我們球隊,不離不棄,天啊!這下子看還有誰敢說他要跳槽。”

“是啊…不過為什麼到現在都沒看到睿喬?”

“他一定是太害羞了,講出這種話怎麼敢在我們面前出現?包準躲到外面去等節目播完了才回來。”

“好啦!大家該回去休息了,明天還有球賽要打,別玩得太晚。”孝哥率先起身準備離開,他已經十個小時沒看到他可愛的小女兒了,要快點回去當“孝女”侍奉他的寶貝女兒睡覺。

-----球員們呈鳥獸散,均劭也回到睿喬的房間裡洗澡,衝完澡一走出浴室就看見睿喬躺在上睡著了,他身上還穿著今天出門的衣服,顯然是剛回來等他洗澡等到睡著。

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凝視著睿喬的睡臉,接著伸手推他:“起來了!先去洗澡,洗完要睡再睡。”還沒有真正入睡的睿喬睜開眼睛就看見均劭的臉,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嗯…有沒有看到專訪?”

“當然。”上的睿喬翻了個身,側身對著均劭微笑,笑得有點濛,顯然還有點神智不清,慵懶的嗓音輕輕討賞:“高不高興?我第一次上電視專訪,好緊張。”

“看不出來你很緊張,你給人家的覺還是有點冷,不過今天的臉看起來不會很想睡。”低沉地微笑著,睿喬的眼睛看著均劭,眼瞳裡倒映的身影只有他一個人。

“晚上去哪裡了?”

“中午跟群恩去吃飯,他以為我會直接在電視上宣佈加入廣森鷹。晚上到街上逛逛,想了一些事情,暫時不想回來。”

“如果是在想你的傷勢,那就不必想了,傷什麼時候好誰也料不準,你乖乖養傷就好。”睿喬慵懶地看著均劭,有而發地說:“我覺得你真的很像一隻候鳥十有一雙強壯的羽翼撐起整片天空,我只能在你背後苦苦追趕,我其實常常都會害怕你飛離我的視線,找尋更廣闊的天空。”睿喬的眼睛很溫柔,承載著難以忽視的深情,倔氣的他難得像現在這樣示弱,說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均劭的手指輕輕撥著他的頭髮:“為什麼像候鳥,而不是一般的鳥?”隨即笑得很蕩:“因為我的『尺寸』嗎?”臉紅的睿喬瞪了他一眼:“不是啦!”接著就不講話。

均劭趕緊陪笑臉:“開玩笑的嘛!”

“因為你像候鳥一樣固定時間停留在我懷裡,每個晚上都在我這裡休息,直到隔天早上又飛到外面的世界,我常常會一直看著你的背影想著你什麼時候會再回來;你跟別人相處的時候很自然很愉快,我常常會想著你到底是不是那個晚上在我懷裡耍賴撒嬌的男人?”

“我一直都是屬於你的候鳥,如果我有棲息地,那就是你所在的地方,你懷疑嗎?”均劭笑著輕撫他的臉頰:“就算我有飛翔的天空,也是因為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放膽去飛。”

“我有時候都會想,戀愛就像是投球,有好有壞,有時候不是自己想投好就能投進好球帶,總會有失投的時候;而愛情就像這樣有好有壞,有快樂也有悲傷,愛情到了最後就像是兩好三壞滿球數,只有三條路,三振、安打或是保送上壘,分手、繼續下去或是變得更相愛,我常常想我們會變成哪一種?”均劭拍拍他的頭:“不要忘記,球規則也是人定出來的,球賽中有投手也有打者,對你一個投手來講好壞球都是固定的,可是隻要你肯通融改變一下,不一定要這樣絕對,愛情沒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如果真的相愛,那規則本就不存在。”

“我不想要這些硬梆梆的規定,我只想要你在我身邊。”睿喬的聲音悶悶的,他面對未來也是很不安,自己的肩傷會怎樣自己也無法預料,只能握緊現在。

“先去洗個澡早點睡覺,明天還要練球,你的傷也要慢慢復健。”均劭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候鳥並不是熱愛,只是找尋一個適合自己停泊的港灣,一旦找到了就不會輕易離棄。”睿喬輕輕地綻放一個令人呼一窒的微笑:“我就是栽在你的甜言語手上,我認了。”均劭輕撫著他的臉:“去洗澡了。”直到睿喬乖乖地走進浴室,浴室門一關上,他馬上跳到角落翻開自己的包包找出之前打擊教練借他的gay片,準備趁這機會好好研究一下有沒有什麼新姿勢。片子一放下去沒多久,他的臉愈來愈難看,直到眼前電視屏幕中的一號將自己的“東西”放進零號的部,他才皺眉瞪著電視屏幕久久難以回神,最後只能罵一句:“靠!原來是要這樣做。”原來他始終沒有做對地方,難怪睿喬沒什麼覺,可是這樣進去不是很痛嗎?如果他真的這樣上了,那睿喬明天還能走路嗎?無數的問號出現在均劭腦袋裡,他瞪著電視屏幕研究老半天,懷疑起這樣做真的會有快嗎?可是沒人可以給他答案。就算他看了教學錄像帶,還是有實行上的困難,他真的很懷疑這樣做得成嗎?

罷從浴室裡面洗完澡出來的睿喬一走出門口就看見均劭一臉疑惑坐在電視機前,他不隨著均劭的視線望向電視機:“你在看什麼?國家地理頻道嗎?怎麼一臉惑的樣…”一看清楚均劭在看什麼,睿喬馬上瞪著電視屏幕臉紅大罵、“你在看什麼鬼東西?誰給你的?”均劭被睿喬這樣一叫總算驚醒,手上遙控器一按就把電視機切掉,一臉心虛地轉過頭說:“沒有啊!”

“你裝死你明明在看水電工還跟我說沒有!”

“啊!你也知道水電工喔?”睿喬被均劭這樣一問,俊臉馬上脹紅,結巴地說:“沒…沒有啦!”

“他真的長得滿像s隊的那個一壘手喔!”

“不要轉移注意力。”均劭皺起劍眉:“我之前都做錯了,你幹嘛不跟我說?”睿喬白了他一眼:“你真的這樣做我隔天還能走路嗎?更別說要投球了,連站著都有問題吧!”

“我們來試試好了!”均劭向來都很有實驗神,終於鼓起勇氣向睿喬提出建議。這事關他的男尊嚴,總是要試試看才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睿喬一張臉脹得更紅,別過頭去不敢看他,沉著聲說:“不行。”均劭的身體緩緩移到他身邊,大手撫上他的,輕輕地遊移到他間的地帶,然後很狡猾地著他的耳垂,煽情的嗓音低沉墮落,在他的耳邊鼓動著:“試試看嘛!”睿喬努力地想要堅定自己的意志,卻發現自己實在是難以抵抗均劭的誘惑,原本堅定的拒絕逐漸變得薄弱:“不要…我明天還要復健…”

“我想要你陪我『練球』,我們總不能每次都只練『快速直球』偶爾要來點『變化球』才能增加生活‮趣情‬嘛。”好險的均劭用力地誘惑著奮力把持的睿喬,手指還不安份地探近他的褲頭裡,挑逗他的定力。

“你不能每次都盜壘,硬是強迫上壘…這樣我睡不夠會很累…不可以…”睿喬一邊低低地呻著,一邊全身虛軟地靠在均劭身上,爭取最後一分的理智。

均劭低沉地微笑著:“呵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是為了你,就算冒著被你觸殺出局的危險,我也要更進一步。”愛情沒有任何道理,為了更加親近自己想要得到的人,就算不擇手段都在所不惜。燈光昏暗的臥室裡,情的夜晚正要開始而已,輾轉纏綿的兩人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只想更加親近對方。

夜深沉,寧靜的漢殷羊隊宿舍裡一片死寂,就在每個人都快要進入好眠的時刻,一聲來自某房的驚叫聲劃破夜空--“痛…啊!”就這樣,那一天夜裡,漢殷羊隊長久以來的謎團總算獲得解答,阿的房間裡傳來細微的算帳聲:“原來小蔡真的在下面,孝哥、阿岱、小明、小崇跟我各贏一千五,勇仔跟其它人都輸五百…誰耍賴誰就準備被海扁,就算是洋將也不能因為是外勞想賴帳。”真相大白、賭盤大開的那天晚上,幾家歡樂幾家愁,有羊肥美也有羊兒瘦,不過除了算錢之外,大家也不免鄙視某位侯姓男子竟然到現在才知道“愛要怎麼做”枉費他之前還得意洋洋地以為自己是天才,不用看教學錄像帶就可以憑著本能成功--原來,他本是個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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