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葉赫往事慘敗婚禮對峙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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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濟娜!”我終於忍無可忍,伸指在她額頭敲了個暴慄“不要中毒太深了!”人若不自救,那便真的是沒救了!

“哇!”阿濟娜悶悶的著發紅的額頭,一臉的茫然,顯然不知道我這個主子為什麼突然打她。她也不敢多問,小心翼翼的挪動身子,退到車廂的角落裡去。

我看著她唯唯諾諾,卑卑怯怯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一時語,竟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麼才好。

葉赫部地近北方,大明稱之為北關。在海西扈倫四部中,葉赫部東臨輝發,南接哈達,西靠蒙古,西南方向距開原較近,北與烏拉相通。葉赫先世姓土默特氏,後滅扈倫那拉部,遂姓那拉氏。葉赫屬下管轄十五部,其部民素以勇猛、善騎著稱。

葉赫部所在的葉赫城,又分為東、西二城。

西城依山面水,它位於葉赫河北岸三百米處的山坡上。城是依山建築,城牆寬厚高峻,由土石混雜一塊築成,分為內外二城。外城周長五里左右,全依地勢圍築;內城修在外城中東南部的平頂山丘上,隨地勢圍築呈不規則形狀,周長約二里有餘。

在西城以東為葉赫東城,它北臨葉赫河,南依嶺崗,依山崗築成,城牆高大聳闊,石城外用木柵圍成一週,謂之柵城;在石城內又有木城。在三城之間均有護城壕溝相隔,並在壕溝之間建有橋樑,可以互通往來,便利異常。

木城中建有偌大的一座八角的明樓,此刻我便正坐在這八角明樓的一間房內,暖暖的捧著茶碗發呆。

阿濟娜忙忙碌碌的指揮著一干下人,將我的一些隨身衣物一件件的取出,歸置。

我有些困惑,為什麼我明明是布齋的女兒,卻不回西城,反而住在東城?

“那個…”

“格格有何吩咐?”阿濟娜剛巧出門了,吩咐在外屋當差的一個小丫頭在我跟前伺候著。我眨巴下眼,心想問你也是白問,就是從阿濟娜嘴裡,也不定能問出什麼事來。每回只要一問起我阿瑪的事,她言辭總是躲躲閃閃的,也不知道在藏掖些什麼。

我揮揮手說:“沒事。”小丫頭木訥的行了個跪安禮後退下。

打量這間佈置奢華,卻也透出濃濃陌生的房間,我壓抑在內心許久的寂寥情緒突然全部湧了出來。到古代這麼久,這還是我頭一次如此強烈的想念現代,也許…是因為換了個陌生環境吧。

手指慢慢撫過榻上雕刻的繁雜花樣,我心裡一陣泛酸,以後恐怕要在這個陌生地方長期生活下去了,因為這裡是我在這個時代的家。

家啊…家的概念是什麼?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我的沉思,我回過頭,只見一身穿玫瑰紫褂面,領子裡擁著玄狐斗篷的中年男子手扶著門框,氣如牛的望著我,眼裡滿是又驚又喜的神情。

我才一怔,他就從門檻外跨了進來,疾走兩步,一把摟住了我:“我的東哥!我的小東哥…你終於回來了。可把阿瑪想死了!”我被他抱得莫名其妙,下意識間的用手擋開他的身子。他錯愕的看了我一眼,痛心的說:“還不能原諒阿瑪嗎?阿瑪已經知錯了…你這次任離家去建州,阿瑪也不曾攔你,只是想你歡喜便好。”雖然已經認知到眼前這個男人便是東哥的阿瑪布齋,但是突如其來的親情還是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只得將目光投向他身後的阿濟娜。

阿濟娜果然機靈,見我向她求援,忙上前行禮說:“回貝勒爺,格格在建州生了場大病,大好後便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布齋一愣,扶著我的肩膀細細打量:“難道是真的?我上月才接到努爾哈赤的書信,只是不信。”他上下摸索,憐惜而又心疼的說“如今你可大好了?身上還有什麼不適嗎?要不要命大夫過來瞧瞧。”我見他愛女心切,心裡也覺暖暖的,有這樣的父親疼愛著,東哥應該是個很幸福的女孩子吧?

“不必了。阿瑪…”我低低的喊他。這輩子我還從沒喊過爸爸,在現代我只是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親生父母打從生下我就拋棄了我。沒想到如今做了東哥,居然平白無故的多了個阿瑪,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天對我的一種補償?

“阿瑪,我除了不記得事之外,一切都好,身子也比以前結實了許多,您不必擔心!”叫了幾次,這阿瑪竟是喊得越來越順口。

布齋又仔仔細細的看了我兩眼,終於笑道:“果然是長高了些,人也覺著神多了。這次去建州,可瞧見你姑姑沒?她可安好?”

“姑姑她才生了位小阿哥,取名皇太極!”

“哦?有這等喜事?”布齋喜上眉梢,回頭對身後一人說“孟古姐姐得子,咱們可不能不送禮,這份面子葉赫得給她撐足了!”

“是。”那人微笑作答。他是跟著布齋一塊進來的中年男子,瘦長臉,八字須,顴骨高高突起,給人的覺不是很利,就像他身上穿的夾襖一個顏,灰灰的。

“這是你叔叔!”布齋見我愣神,忙解釋說“唉,好好的,怎麼…”話說一半,那林布祿把手搭在他肩上,笑著說:“這也沒什麼,只要人好好的就行。”他雖然笑著,可我覺著那笑容陰沉得詭異。

一時又說了些別的話題,布齋和那林布祿顯然還有重要事情要商談,於是匆匆忙忙的又走了。臨走,他還關照我一句說:“若是還不想回去,便仍住在這裡。什麼時候你想回去了,便告訴阿瑪一聲…你哥哥也想你的。”我滿心歡喜的送他出了八角明樓,隨後回屋打算去好好補個美容覺,以養這麼些天在馬車上所受的苦。可誰知走到門口,無意中聽見外屋當差的那小丫頭正在和阿濟娜說話,那聲音裡透著一股歡快雀躍,一點也不像在我跟前時那麼木訥。

這可真是奇怪了,難道我是老虎,在我面前說笑半句,我就會吃了她不成?

“阿濟娜姐姐,格格這趟出門,回來可真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她和大爺一見面就吵得臉紅脖子,有時二爺在邊上勸解兩句,她連二爺的話都會頂回去!今兒個倒真是新鮮,別說沒拌上半句嘴,父女兩個還有說有笑的…”

“格格子是有些變化,不過,還是因為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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