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居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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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海藻忍不住嘆。

宋大笑,說,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人永遠不要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海藻面紅耳赤,她拿叉子敲宋思明的腦袋說:“我好心給你做飯,你不鼓勵我,卻要詆譭我,澆滅我的熱情!你為什麼不能像書裡寫的男人那樣,無論我做得多麼難吃,你都能忍住噁心把它吃下去還誇讚味道獨特?{bolt_domian}bsp;宋笑著抓住海藻的手說:“因為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珍惜,我不要你討我的歡喜,你本身的樣子我就很喜歡了。你既然和我在一起,就不必委屈自己來遷就我。那些事情,原本該是老婆做的。”海藻一聽,不說話了,撅著嘴說:“我明白了,你在說,你老婆做的菜比我好吃得多。”宋一聽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他非常抱歉地拉過海藻的手吻了吻,然後解釋說:“不一樣的情。”海藻難得見到宋思明,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破壞氣氛,她試圖讓兩個人之間靜止的空氣動起來,於是四下找牙籤,可是找不到。宋思明立刻明白海藻在找什麼,招手叫服務員。服務員拿來一個緻的小瓶子,海藻從中間出一遞給宋思明:“你要不要?”宋搖搖頭。

“奇怪,你的牙齒長得這麼難看,為什麼不要用牙籤呢?”海藻自言自語。旁邊連服務員都忍不住掩嘴而笑,宋也拿她沒辦法。小的就是小的,隨心所地貶低你,完全不知道敬畏是什麼。

海藻坐上車立刻就陷入了沉默和傷。她不說話,又像那樣留給宋思明一個夢遊的剪影。宋思明知道她在想什麼,很抱歉地拉了拉她的手。

等到了樓下,海藻說:“回去吧!別上去了。”宋思明親了親海藻的臉蛋,說:“那我走了。”海藻帶著憂鬱的神轉過身去。宋思明心有不忍,一把拉住海藻說:“我送你上樓。”海藻不置可否。到了門口,宋替海藻開了門,摟著海藻的說:“你乖乖的,我明天來不了,後天再來看你。”海藻還是不說話。宋思明把海藻推進門,自己轉身離去。

海藻的心空蕩蕩的。夜晚,這房子顯得尤其空曠,她也不知道這種漫漫長夜她一個人可以堅持過多久。愛情這東西,看樣子是很空泛的。具體到實際,你要有固定的生活,你要每天在一起吃飯,每天在一起討論家裡的事情,睡在一張上,週末出去逛街。否則,愛情就只剩一張空殼。

愛情最終只有兩條路:一條是結婚了,一條是死掉了。海藻想想,覺得結婚對她來說估計是不可能的。也許,她的愛在不久以後會死掉。海藻安自己說:“結婚又如何?有一天,彼此厭倦了,會有另一個女人來跟你分享,婚姻雖然苟延殘,卻不也跟死掉差不多?”海藻嘆氣,躺在上不想動。

突然門又開了,她的目光穿過門縫,驚喜地現宋思明又進來了。宋思明說:“今晚不走了,我陪你。”海藻的眼淚奔騰而出,喜悅地衝過去,跳進宋思明的懷抱。

海藻和宋思明躺在寬大的按摩浴缸裡,水面上漂浮著玫瑰花瓣。海藻壓在宋的身上,說:“這個場景,是我幻想好多年的。朱麗婭?羅伯茨在電影《漂亮女人》裡,就這麼躺在李察?基爾的懷中。電影裡,她原來是一個女,不過後來和白馬王子結婚了。”宋原本想說:“那是電影。電影總要留給人點希望。”可想想,覺得這話對海藻這樣還充滿幻想的年齡的女生來說,未免有些殘酷,於是笑了笑,說:“那你就把我當成李察?基爾好了。”海藻說:“你好像很開放,並不反對幻想。”宋說:“如果連思想都要鉗制,那不是和奴隸一樣?我只鉗制你的身體,你的身體屬於我就可以了,心靈隨便放飛。”

“低俗。像你這樣的永遠不能理解什麼叫柏拉圖式的愛情。”

“我是沒法理解。你和小貝住一起,居然還柏拉圖。就算你不懂事,他也不能不開竅啊!”

“哼,你怎麼知道我們柏拉圖?”

“我就知道。”

“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你哪來的自信?我就非得等你一個?難道不會有別的男人要我?我就這麼難看?”宋笑了,扳過海藻的頭說:“你是保留不住你的秘密的。那天晚上,你的血留在我的車椅上,我很心疼。”海藻突然醒悟了,原來…

“那不是…”海藻突然住口,改口道:“你別臭美了,那不是為了單單等你。”宋溫柔地笑了,手在海藻小巧的脯上輕輕,“我知道你不是,我只是不巧闖進來罷了。我要對你負責。”

“誰要你負責?自然會有人負責的!”

“跟著我,你叫從一而終,別人負責,那叫紅杏出牆。質不同。”

“唉!紅杏出牆,多麼美好的畫面啊!灰磚盡頭一點紅。你為什麼用蔑視的口吻呢?”

“呵呵,每個女人對出牆的嚮往,就像每個男人都渴望佔有一個樣,這是無法抑制的念頭。”

“那你不是侵佔了社會資源?多吃多佔?憑什麼好多人一個都沒擁有,你一個人就要佔有兩個?”宋沉了一會,終於說:“我只擁有了你。”

“你太太不是?”宋不再回答,開始吻海藻。

躺在上,海藻說:“養條狗吧!我很孤獨。”宋思明拉了燈說:“養個孩子吧!你就不孤獨了。”

“瘋話!”海藻咯咯笑起來。

第二天早上,海藻興高采烈地從衣櫥裡拿出給宋思明買的昂貴襯衣為他穿上。給宋思明釦前紐扣的時候,海藻非常小女人地說:“這一刻我才覺得你是屬於我的。”宋心頭一動。

宋在去辦公室途中,面碰上同事,人家開玩笑地說:“阿唷!tommy的,大興貨,七浦路上50塊一件。”宋狡黠地一笑說:“你買貴了,這件只有35塊。”晚上,宋思明下了班回家,已經很晚了。家裡電視開著,老婆已經在沙上睡了。宋輕柔地拿來一條巾被給老婆蓋上。老婆被驚醒。

“你昨天晚上又沒回來。這已經是最近的第二次了。”老婆面無表情地說。

宋說:“工作忙。”

“忙到沒時間回來睡覺?忙到襯衫跟昨天穿得不同?”老婆的聲調並未提高。

宋也不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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