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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有沒有,其他症狀?”孟淮明艱澀地措辭。

何先生皺眉:“我不能確定他的週期時間,急短暫神障礙,創傷後應障礙?他在前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你之前和我說她姐姐是神分裂,是不是他姐做了什麼刺了他?”

“我不知道。”孟淮明對燕灰前段時間的情況一無所知。

“那您知道他已經闖入地出現幻覺了嗎?”

“什麼?”何諮詢師忍住嘆口氣的想法:“他說他有時候會看見人,又看不清臉,但幻覺裡您的形象他卻能清晰辨認出來。而且最近一次發生這種狀況就是在昨天晚上,他說你離開後,他就出現了幻覺。”孟淮明想起他重生回來的那天,燕灰拿刀半哄半騙要劈死他的樣子。

而今早燕灰對他分明有莫須有的畏懼。

那個去而復返的“孟淮明”對他做了什麼?

“孟先生,接下來您別當我是諮詢師,我就是順口一提。”何先生猶豫著,緩慢開口:“就是,如果燕先生還有其他什麼親人,最好現在就聯繫他們,他現在所處的環境壓力因素比較多,神病人的家屬本來就不好當,自己還有假幻覺,還從事創作類的工作,這也是一種壓迫。長此以往,會對他本人健康有很大影響。”這位何諮詢師是經由陳少介紹過來,為人倒是比那紈絝良善許多。

何諮詢師眼力勁不差,這些話他本沒什麼立場說,多這一嘴保不定會惹多少是非。

他看得出孟淮明要麼是燕灰的男朋友,要麼乾脆就是金主,主子哪裡會管金絲雀的死活,何況他們看起來界限分明,親近中透著疏離。

出於人道,或是對屋內那名神狀態岌岌可危的來訪者的關照,何諮詢師耐不住要囑咐兩句:“就,孟先生,我和他雖然沒建立諮詢關係,但還是希望,如果您決定要陪他,恩……他就要拜託您。”孟淮明聽後,低頭說:“謝謝你。”何諮詢師知道他這是有送客的意思,自覺拎了包就走。

孟淮明撥了姜華的電話,讓他去聯繫一名那徐姓的醫師,再回轉屋內時,卻見燕灰已經穿戴整齊。

“我想出門轉轉。”

“我能去嗎?”孟淮明問。

燕灰翹著嘴角:“劇本怎麼辦?”

“晚上寫吧,不差這幾個小時。”孟淮明轉身去拿外套,遞給燕灰一條手工編織的圍巾,他的動作隨意,沒有多問半句,更無緊張兮兮的神情。

出門轉轉也沒轉得多遠,就在樓下的人工湖邊走了個來回。

孟淮明倒也不怕燕灰近水,他總能拉住他,不怕他往湖裡跳,這個想法冒出來時,孟淮明自己都驚住。

嘗過死就該能把控生,孟淮明親眼見過燕灰在他面前斷氣,血淅淅瀝瀝淋了一地,把焦黑的瀝青都泡軟了,泡膩了,黏糊著,蓬鬆地本承託不住他們的重量。

他差點抱不住燕灰,身體往下陷落。左右的車輛紛紛鳴長笛,抬起頭,紅綠燈的盡頭是一片燦爛的燈,那樣盛大的季。

燕灰是否在那一刻到解脫?

孟淮明盯著燕灰晃盪著的圍巾的蘇,他努力回想著燕灰躺在他懷中的模樣,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唯一清楚的就是那句“對不起”,比暮鼓要沉,比晨鐘要重,比君王駕崩後的三萬杵還要醒人。

雙手搭著木質欄杆,燕灰在圍脖外面的眼鏡映出草綠的湖,不夠清澈,但氣味還算好聞,歪脖的垂楊柳半邊身子都依偎進水裡。

燕灰的手指挪開幾釐米,顯出一行用小刀刻出的字,不甚公德的行為,歪歪扭扭的字體,恐怕來自於某一對被戀愛打蒙了頭腦的青年。

他能想象那畫面,小情侶看見了這棵格外親水的楊柳,碧水微波,和景明,他們怦然情動,腦袋發熱,刻下這種曖昧的句子,又藏著掖著不敢寫全。

“大千世界……綿長如舌吻,纖細如詩行。”*燕灰抿一笑,無無萍的愛撲打著他的軀體,一如無法落地的恨,它們沒有依憑,只是空落落地填補了心裡的窟窿,宛如用海綿堵住決堤的大壩。

這也許是症狀之一,也許是他的胡思亂想。

他不再忌憚於昨夜的幻覺,沒能聽見門鎖的響聲,於是他知道那個“孟淮明”是虛幻,這一次他分得很清,自知力佔據上風,他清醒地忍受虛無的懲戒。

“對方”神情悲憫,眉峰擰動,剋制著噁心和嫌惡,靠近他耳邊,輕聲細語,說著那句頻頻入夢的評定。

——“他”的語氣和那時候的燕然一模一樣。

涼風灌入鼻腔,清凌凌洗滌著塵世的汙濁和罪過,燕灰側目去看孟淮明,男人身形高大,肩寬腿長,雙排扣的風衣修身括。

他是好姿容的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諸如跟我走、讓我愛、我會在、來依賴、沉我的文字誘惑。

純淨的嚮往和嫻的手段是他愛人的方式,他練地安撫著每一屆情人,而最終他們都會從他手上畢業,如今蘇曜文也畢業了,而遲遲肄業不前的,豈止是他燕灰一人?

而燕灰自覺已經沒資格,沒立場,現在更沒有哪怕一點點的值得的地方。

他不配。

理智和心向背道而馳。

愛恨的本,如同一場漫長的戒斷。

“回去了,風涼。”孟淮明走近,渾然不知這句“風涼”對從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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