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師徒生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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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不群和封不平對視了片刻後，發了一聲喊，各自舉劍衝向對方打了起來。兩人拆招了幾下後，武功的差異也漸漸顯出來，只見封不平出招快且劍路縱橫，完全是使招不使力的打法，深合劍宗重劍不重氣的特點；而嶽不群的出招則看似遠不及封不平快狠，主要以防守為主，但他的防守也很到位，封不平每次攻來都被他使出紫霞神功準確擋住化解，完全是典型的氣宗以氣御劍的打法。

眾華山弟子在旁邊看著，除了令狐沖外其他人看著封不平出招都出奇怪的神，陸大有悄聲問令狐沖:“大師哥，封不平出的不少招好像也是我們華山劍法的招數，可師父怎麼從來都沒使過？”令狐沖道:“他們劍宗的弟子更崇尚劍招，在劍法上當然也比我們練得更妙。”可是封不平的出招看似犀利，卻始終難以攻破嶽不群的防禦招式，旁邊圍觀的眾人漸漸都更多的向嶽不群投去欽佩的目光，心裡想著:“嶽不群以氣御劍的本事果然不凡。”這時令狐沖卻心道:“封不平出招畢竟還是死板，沒法越出思過崖石壁上招數的範圍，倘若他出招也能像風太師叔那樣活一點，師父只怕早就輸了。”轉眼嶽不群和封不平已拆解了百餘招，卻始終分不出勝負。封不平眼見自己無法突破嶽不群的防線，心裡急了起來，暗道:“不行，我內力畢竟及不上嶽不群深厚，再這麼僵持下去會吃虧的，我必須想辦法速戰速決。”封不平終於心一橫，決定使出自己的殺手鐧－－“狂風劍法”這“狂風劍法”乃是封不平在隱居的十餘年中苦心創意出來的得意劍法，他原來並不想過早貿然顯，但眼下他為了儘快打敗嶽不群奪得華山掌門之位，也只有不顧一切的施展出了。

只見封不平出劍一下子更加迅猛，且過了五六招後劍勢中還發出了陣陣疾風，竟把四周觀戰的人颳得身上隱隱作痛，不自的後退了幾步。華山派眾人見狀大驚，嶽靈珊向母親嚇叫道:“媽，這是什麼劍法啊？”甯中則沒有回答，只萬分擔憂的看著打鬥，她心都快吊起來了。

陸柏突然發聲道:“封兄劍法果然妙，看來這一場嶽不群輸定了。”果然，只見封不平出劍速度已達到極限，嶽不群招架得越來越吃力，出招也散亂起來，終於，封不平的長劍穿過了嶽不群的防禦陣勢刺中了他的左肩，嶽不群發出了“啊”的一聲痛叫。

“師父！”令狐沖見嶽不群情勢危急，不及遐想趕忙衝出一劍刺向封不平以解救嶽不群。叢不棄叫道:“住手！剛才可是說好我們旁人都不能出手的。”他說著也衝出去擋住令狐沖。

令狐沖顧不上答話，只向叢不棄大叫:“你給我閃開！”揮劍向叢不棄掃去，叢不棄也拆招擋格，兩人了幾下，令狐沖用思過崖石壁上的破解招數刺傷了叢不棄，叢不棄痛叫一聲倒在地上。這時封不平已用“狂風劍法”將嶽不群到了絕境，他突見令狐沖輕易地就把叢不棄打傷，大驚，趕緊返身去對付令狐沖，兩人打了起來。甯中則和嶽靈珊跑上去扶住已受傷的嶽不群，甯中則又向令狐沖叫道:“衝兒，小心啊！”封不平一心要給成不憂報仇，一上來就將“狂風劍法”盡數使出來攻向令狐沖置他於死地。兩人拆了幾下，令狐沖很快就被封不平極快的劍勢得連連後退，他暗驚:“好厲害的劍法啊！看來我原來的招數是無法再應對了，只能使出獨孤九劍了，可這樣一來，師父師孃會對我產生疑心嗎？”令狐沖正猶豫著，這時他已被封不平得無路可退了，無奈之下，他只能反手起劍斜刺向封不平身體左側，這一招正是“獨孤九劍”的“破劍式”只聽“啊”的一聲痛叫，封不平左被令狐沖長劍劃了一道口子，血了下來。封不平大驚:“這是什麼劍法？”他趕緊忍著痛後退了幾步。

不僅封不平大驚，旁邊觀戰的嵩山派等人、黑衣人以及華山派眾人也都目瞪口呆，本來他們明明見封不平已穩勝券了，卻不料令狐沖竟會絕地反擊反先擊傷了封不平。令狐沖卻不趁機反攻，停下道:“封師叔，你已受傷了，就此罷手吧，別再打了。”他言語很是客氣，他稱封不平師叔，也是顧及風清揚對自己的傳劍之恩，給劍宗一個面子，承認他們也屬華山派一部。

封不平哪肯就此服輸，大叫道:“令狐沖，別以為你會使點巧計就能贏我，今天我一定要宰了你！”他又繼續攻向令狐沖。令狐沖只好招架，這時他也不再遮掩了，將“獨孤九劍”完全使了出來，封不平的“狂風劍法”立時就破綻百出，不一會兒他就不得不轉攻為守了。

圍觀的眾人看著令狐沖的劍法全都傻眼了，只見令狐沖的劍法變幻無窮卻又沒一點規律可循，直罩得封不平不過氣來，封不平只好催動內力亂砍亂劈來阻止令狐沖的攻勢。嵩山派人群中的一人看了奇道:“真是奇了怪了，劍宗的師叔竟然劍招比不上氣宗的一個弟子，用上內力來抵禦了，這劍氣兩宗豈不是顛倒過來了？”嶽不群夫婦也呆呆的看著令狐沖，甯中則驚訝道:“師兄，衝兒使的是什麼劍法啊？”嶽不群沒有答話，他的臉已變得極其沉重。

不多時，封不平身上已被令狐沖的劍氣劃破了多處，令狐沖本可以直接擊殺了封不平，但他念封不平也是一代宗師高手，不忍痛下殺手。突然，封不平長劍脫手，令狐沖也停了下來，只見火光照下封不平臉上滿是絕望的神情，他極度悲傷道:“罷了罷了，沒想到我封不平隱居苦練了二十餘年，重出江湖後卻連一個氣宗二代弟子也打不過。”封不平轉身向嵩山派丁勉陸柏湯英鶚三人道:“丁師兄陸師兄湯師兄，請你們替在下拜上左盟主，謝他對在下的厚愛，但在下實在是技不如人，已再無顏面立足於江湖了，這就去了吧。”他說著快步離開，走了幾步後突然又停下回頭問令狐沖:“令狐沖，你的劍法如此高超，絕不是嶽不群能教得出來的，可否告知你的劍法是哪位高人所授，也好叫我輸得心服口服。”令狐沖看了下嶽不群，淡淡道:“我是恩師嶽先生的座下弟子。封師叔，剛才承蒙你相讓了，還請別在意。”他心裡卻想著:“我的劍法其實就是你們劍宗的風清揚師叔傳授的。風太師叔劍術如此之高，為什麼當年卻不傳授你們一招半式呢？如果你們劍宗所有弟子都能學到一點風太師叔的皮，當年也不至於會一敗塗地。”封不平苦嘆了口氣，轉身疾步離去了，叢不棄也捂著傷口跟著他離開了。嵩山派眾人見封叢兩人已去，知道他們嶽不群遜位的計劃是不可能再實現了，陸柏突然靈機一動，對令狐沖道:“令狐沖，你的劍法如此妙，華山派應該由你來執掌才是，我們就恭祝你早登上掌門之位。”

“你？”令狐沖大驚，他知道陸柏這話是故意挑撥離間，卻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辯白。嵩山派等人笑了幾聲，轉身離去了，那群黑衣人也跟著離開了。

令狐沖怔了片刻後，慢慢轉身走向嶽不群，雖然這時他知道嶽不群肯定對自己已充滿了疑心甚至戒心，可他還是硬著頭皮去招呼:“師父…”

“師父兩字可不敢當。”果然嶽不群冷冷道，“你武功已到了這地步，我哪裡還有資格做你師父？”令狐沖趕緊跪下道:“師父，弟子罪該萬死，不該瞞著您老人傢俬自去學別的武功。”甯中則輕聲責丈夫道:“師兄，你這是幹嘛呀？今天若不是衝兒及時趕到，我們華山派可真的危險了。”她扶起令狐沖柔聲問道:“衝兒，你能告訴我們你到底是跟誰學了什麼武功嗎？”

“我？”令狐沖早已把甯中則視為自己的母親，他本不想對甯中則隱瞞，可他想起風清揚臨終前對自己的再三關照，還是忍住了，道:“對不起，師孃，我現在還不能說，我已答應過傳我劍法的老前輩不能對任何人說出他的名號。”嶽不群重重哼了聲，轉身走開不再理睬令狐沖了，甯中則嘆了口氣，安令狐沖道:“衝兒，別太怪你師父，你武功一下子進這麼多，也難怪他不疑心，但無論如何。我都會相信你的為人。”

“謝謝師孃。”令狐沖動道。

甯中則拍拍令狐沖肩，去相勸丈夫去了。旁邊其他華山弟子都懷疑的看著令狐沖片刻，各自散開了，嶽靈珊也表情複雜的看著令狐沖半餉，和林平之一起走開了，沒有人和他說一句話。令狐沖突然到師弟師妹們也都明顯對自己起了戒心，他向嶽不群望去，只見他還在兀自生氣。令狐沖自從前世現代來到這個世界，他早已把嶽不群當成自己的親人，把華山派當成了自己的家，可這時他已預到，他和嶽不群，和華山派的緣分馬上就要盡了。

雨漸漸停了，天也快亮了，眾弟子從行李中拿出乾衣服換上，並生火做早飯。令狐沖一直一個人坐在一邊，陸大有拿了一件乾衣服過來道:“大師哥，快把溼衣服換了吧，小心著涼。”令狐沖看著陸大有，問道:“大有，你相信我嗎？”陸大有怔了下，道:“大師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麼話就不能跟我們說嗎？這些事說清楚了不就全好了嗎？”令狐沖苦笑道:“你也懷疑我，唉！算了，懷疑就懷疑吧，反正我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可大師哥…”陸大有還再勸，令狐沖止住他道:“大有，你別再勸了，我既然已答應傳我劍法的那位前輩不洩他的情況，我就要言而有信。大有，你放心吧，將來所有一切真相都終將會大白的。”陸大有點點頭，堅定道:“大師哥，無論如何我都會相信你。”令狐沖拉住陸大有的手，動道:“好兄弟！”用完早飯後，甯中則對嶽不群道:“師兄，既然現在封不平已徹底敗了，他也不會再來和我們爭位了，我看我們嵩山就不用去了吧？”經過封不平這次事件後，甯中則對嵩山派恨之入骨，心裡巴不得永遠不再去和左冷禪照面。

嶽不群點點頭，道:“嵩山是不必再去了，但我們既然已出來了，也不必馬上就急著回去，在江湖上走走吧，讓弟子們也多歷練下。”旁邊嶽靈珊聽了大喜道:“好啊！爹，娘，那我們就在外面好好玩玩吧。”嶽不群微笑道:“你呀，一聽到玩就興奮。好，這次就遂你的願。”嶽靈珊高興極了，又道:“爹，娘，那我們就去福建小林子家玩吧。福建我和二師哥去過一次，那裡的景真的很美，上次我們因為趕得太急沒怎麼好好玩。”甯中則笑道:“我們哪有這麼多盤纏去福建啊？難不成我們華山派要像丐幫那樣一路乞討過去。”林平之突然道:“師父師孃，此地離河南已不遠，弟子的外公家就在洛陽。弟子父母已故，很想去拜見下外公外婆，如師父師孃和師兄師姐們願意，就先到弟子外公家小住幾，然後再慢慢去福建遊玩如何？”嶽不群欣然道:“好啊！平兒的外公金刀無敵王元霸名震天下，我早就想去拜訪下了，咱們就去洛陽和福建走走，如能結到幾位說得來的朋友，也不虛此行了。”眾弟子見嶽不群答應去福建玩都興高采烈，嶽靈珊和林平之更是心花怒放，只有令狐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在一邊冷眼看著師弟們歡呼默不作聲，這時他心裡又想到儀琳，暗道:“要是我現在能去恆山找儀琳玩玩就好了。”突然他又想到:“對了，任盈盈就在洛陽，我此去會和她有緣相見嗎？”想到那個笑傲世界中的第一美女，令狐沖心裡又一陣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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