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鐵匠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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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海溝是風暴海南部海域最大的峽谷，由於海底森林在這裡最為茂密，食物相當豐富，因此南海海族基本都生活在這裡。”泰坦之靈面忽然掛滿了絲絲悲哀。緩緩說道:“只不過現在剩下的基本全是老弱婦孺。海族戰士在那場與我們的碰撞中幾乎全部死亡了…”

“那是他們自找的，怪不得別人。”林若松覺得自己老婆變得有些古怪。可能是被人魚女皇的記憶片段所影響了，於是出聲安道:“走吧，先去找尋戰艦的蹤跡，如果有空閒時間，將指環空間內貯存地食物留給海族一些。”

“你願意補償他們？”

“談不上補償，只能算是幫助。就算那些海族戰士是被我全部屠殺地，我心裡也不會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你藉由美人魚的身體重生，並對海族抱有同情，我壓不會理睬他們。”林若松抬手指著海底森林深處，說道:“那個方向傳來了魔法陣的波動，去看看吧。”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人類…”泰坦之靈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冒出這句話來，頓時傻愣愣站著一動不動，目光中透出了股股驚訝與難以置信。林若松腦子就像受到了重擊，虎軀不斷狂震，臉變得一片慘白。

難道人魚女皇地意識並未完全泯滅？

很久後，林若松與泰坦之靈兩口子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們都很肯定當初美人魚已失去了生命。林鐵匠覺異常靈，他曾用母皇波動與神法則探測過人魚女皇的生命跡象，應該不會錯。

“可能是身體的記憶吧，畢竟我才剛附身時間不長。”泰坦之靈只能做出這樣的判斷，她沒覺自己腦海中有任何異常，畢竟身為天位高手，她覺之靈不比林若松差多少。

“希望是這樣，要不然…”林若松眼中波光閃爍，他忽然想起了昨夜那屈辱一幕。如果美人魚還真存有意識，不管多少，自己都是被兩名雌逆向推倒了！雖然舒服得幾乎可以讓人溶化，但丟人程度也是冠絕落大陸。這對一名喜歡拉風顯擺的鐵匠來說，簡直是人生歷程中最幸福而又最陰暗的時刻…鋼錘號戰艦確實被巨龜捲起的漩渦到了海溝底部，林若松與泰坦之靈穿過一道深海巨樹屏障，終於發現了被幾條如水桶細的海草纏繞住，在水中輕輕擺動地它。

只不過船身已遭受了嚴重破壞，原本遍佈其上地魔法陣經過漩渦洗禮，幾乎被完全抹除了，偶爾才會閃起一陣有氣無力的光芒。船底更被撕開了兩道七八米長短地巨大裂痕。船艙內則更加悽慘，所有東西都不翼而葛朗臺。林將整艘船搬進了指環空間，船身那層金之甲耗資巨大，摳門成地他怎麼可能就此拋棄？

潛入深海接近整整一天了。也不知海面上是否暴動起來，林若松卻不能現在迴轉，他必須尋找到深海巨獸。沒有搭載工具，大家都將被困在小島上過一輩子，雖然他可以依靠不斷進入指環空間換氣。從而前往龍島或迴歸人類社會，但是誰知道得耗費多長時間？風暴海太龐大了，海底地形比起落大陸不知複雜了多少倍，非常難以前行。

“深海巨獸數量稀少，它們相當於陸地上聖階魔獸的身份，而且階位不一，很難尋覓。”泰坦之靈翻看著美人魚地記憶，說道:“就憑我們兩人。想找到合適的巨獸相當困難。魅惑與控獸之歌只對脾氣相對溫和一些的巨獸能起到作用。而在它們中可沒多少有著好脾氣。”

“數量再少也得找啊，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林若松無奈搖了搖頭，問道:“那隻與海族發生戰鬥地巨龜以前生活在哪？我們可以去那片海域尋找。”

“巨龜是百年前無意中闖進了海族領地。被美人魚女皇控制住的，這條路行不通。”泰坦之靈說道:“要不去海族內問問吧，我腦海裡的記憶片段非常凌亂，或許海族人會給出一些答案。”

“好吧…”林若松埋頭考慮半晌，覺得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最為直接而迅速，要不然他們倆不知得花費多長時間才能找到合適的深海巨獸“接近海族後，將我收入指環空間。省得又惹出麻煩來。”

“呵呵。不用擔心，你可是美人魚女皇的丈夫。”泰坦之靈眨眨眼睛笑了。嘴角勾起一個如彎月般地優美弧線，嫵媚的容顏惹得林鐵匠體內荷爾蒙濃度直線上升，兩人身體周圍的水溫緩緩高了起來…

半後，海族領地終於出現在兩人面前。

這是海溝底部一片面積頗大的平原，地面鋪滿了十餘米高大的淡紅海草，正中聳立著一棵壯無比的深海巨樹，樹幹足足比生命古樹壯了百倍不止，頂部枝葉上出的淺藍光輝將整片平原照耀得纖毫畢現。看來海族確實喜歡螢藻這種食物，海草叢中還點綴著不少奇形怪狀而極具美的龐大岩石，上面幾乎被五彩光暈完全佈滿。

大自然地造化無比神奇，不論深海巨樹還是岩石都沒有被雕琢過地痕跡，但給人的覺卻非常玄妙。

平原中聳立的深海巨樹就是海族棲息地了，其上枝椏分叉處非常規則地分佈著十餘個寬大的門，有不少海族人從口內進出，只不過他們身上都佩戴著白貝殼，毫無一絲雜亂地緩緩遊動著，口中吐出一股股悠揚而整齊的音節，聲音中充滿了悲傷。

“這是海神之歌，在每一位海族死去時都會響起，意思是召喚亡者靈魂重新迴歸海神的懷抱。”泰坦之靈臉有些不好看，低聲說道:“以前都是我…人魚女皇來主持祭典的，看來海族人已經知道自己的戰士們全部死亡了。”

“薇兒，不要將自己融入海族之中，海族戰士的死是咎由自取。”林若松摟緊了泰坦之靈柔軟的肢。

剛剛接近巨樹宮殿，就有眼尖地海族人發現了泰坦之靈地到來，紛紛俯身高呼。他們聲音中總算帶起了一些驚喜，畢竟人魚女皇是海族之王，是他們最大的依靠。

“大家起來吧，海神祭典稍後由我親自主持，現在請族內長老前往王宮。”泰坦之靈此刻像是變了個人，完全與美人魚女皇一模一樣，身上出地高貴氣息中帶著一絲獨有的威嚴。

在海族人的簇擁中，兩人向巨樹宮殿最大的入口處游去，一路上林若松受到不少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著驚訝與憤怒，知道有人辨認出了自己身份，無奈地搖頭笑了笑。他本想去指環空間內呆到事情結束，泰坦之靈卻不知發了什麼神經，死活不同意。

按泰坦之靈的說法，她身體是人魚女皇所遺留，林若松也就是美人魚的丈夫，哪有避開海族的道理。

穿過一條高大而深邃的通道，一座大殿出現在眼前，宮殿裝飾得極盡奢華，地面鋪滿了無數顆拇指大小的雪白珍珠與柔軟的海獸皮，四周牆壁上也點綴著數顆碩大的夜明珠，將殿內照得一片透亮。宮殿正中央的王座是由珊瑚雕琢而成，椅背上也鑲嵌著好幾顆拳頭大小的各珍珠，水波微微一蕩，就幻起了道道濛濛地彩光。

宮殿內已有十數人，他們是得知人魚女皇回宮後先行趕到的，都是一個個老態龍鍾的海族長老們，其中以龜族最多，整整佔了一半人。牆角則站立著數十名英姿颯的漂亮侍衛，由於海族雄戰士幾乎全部陣亡，也只有讓女人出來撐場面了。

海族與人類或獸人不同，可能由於他們人數不多，老天爺作出了補償，每一位成年海族都是戰士。但或許這也是他們的悲哀之處，由於上次大戰，使得族內年輕男人幾乎死傷殆盡，現在留下的全是老弱婦孺。好在這些女人們實力還不錯，勉強守衛住族人還沒太大問題。

“女皇陛下，為什麼您會帶著人類回來，他到底是誰？”一名老烏龜越眾而出，他雖是對泰坦之靈發問，眼睛卻始終瞪在林鐵匠身上。

林若松心底長嘆了一口氣，看來海族對人類的好幾乎為負數，他們好像還搞不懂海族現在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不去詢問薇兒接下來該怎麼做，反而選擇了責問。再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們倆人的親密關係了，又何必再多問呢。

“他是我的丈夫，有問題嗎？”泰坦之靈溫柔地看了林若松一眼，然後將他按在了王座之上，轉頭說道:“不要問我為何嫁給了一名人類，因為我不會解釋！你們心裡任何不滿也請忍住，因為我懶得理會！現今族人死了近半，你們應該好好想想如何讓海族再延續下去，而不是將力發洩到其它事情上。”泰坦之靈似乎對龜族非常不滿，其實造成這支海族走向困境的正是一大一小兩隻烏龜，若沒有老烏龜曼德爾的白痴舉動與深海巨龜形成的漩渦，那幾千海族戰士不會死亡。

“尊敬的女皇陛下，您離開族內好幾個月了，我們都以為您已經回到了海神懷抱，於是…”另一名海族長老分開人群走了出來，他屬於蟹族，背後有著兩把碩大的蟹鉗，只不過澤稍有些黯淡“於是通知了西海海王，讓他來接管我們，請您原諒。”

“魯賓叔叔，你做得很好，融入西海是很正確的做法。”泰坦之靈看來真繼承了人魚女皇所有的記憶，連這些海族人的名字都能叫得出“我這次回到海族不會呆很長時間，皇位可有可無，在為死去族人舉行海神祭典之後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