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他從墓中來要回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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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衣終於有了決定,“不能讓他這麼進入北冥。北冥事關重大,他來歷不明,又實力強橫,若是對北冥有想法的話,整個宇宙都會陷入不可逆轉的毀滅中。”北冥傳說中的歸墟之地,是宇宙的起源,也是宇宙的終點。說得簡單點,北冥也是一個黑,一個特殊的黑
。
宇宙從北冥這裡擴張而出,演化出無限的宇宙空間,而最後等到宇宙末的那一天,所有的一切也將回歸這裡,在這裡坍縮,然後孕育出下一個宇宙,週而復始,不過如此。
所以自從發現北冥後,或許在普通人的認知中本就沒有存在過北冥,但事實上不管是西約還是東盟的高等貴族們都清楚北冥的重要
。
所有對宇宙的研究,都轉移到了這裡來,北冥的重要可見一斑。這種情況下,放任一個來路不明,不知善惡的強者進入北冥,對於整個宇宙來說都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給我停下來。”林白衣低喝一聲,白衣飄飄,宛如天外飛仙一般,整個人都化作一道光,一道鋒銳的彷彿可以切開太陽的鋒銳之光,向著李墓截殺而去。
李墓頭也不回,反手一揚,不見任何作勢,返璞歸真,甚至連半點能量波動都察覺不到,就好像普通人隨手打飛了一隻蒼蠅一般。
很奇怪的覺,因為林白衣所化作的鋒銳之光強橫偉大,見風就長,宛如一輪太陽,橫壓天地,李墓整個人在這道光面前都渺小如同塵埃一般,更別說只是他的手臂。
但現實卻是李墓反手一揚之後。不知道是他的手臂猛然膨脹,遮蔽月,橫亙了這蒼穹,還是林白衣
出的那道鋒銳之光在縮小,變成了米粒之珠。
誰也不清楚,甚至連林白衣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在縮小。還是李墓在變大,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覺到自己所
出的力量並沒有任何的減少,不管偉大,還是渺小,都是足以熄滅太陽的力量。
但這樣的力量,落在李墓的手臂上,卻是宛如被蚊蟲叮咬了一下,不痛不癢。甚至都無法讓李墓回頭看上一眼,只是一揚手,就這麼將他打飛了出去。
林白衣大口咳血,哪怕早就擺脫了**的束縛,成為能量生命,沒有了鮮血的概念,但這一刻林白衣卻能夠覺到自己的的確確是在咳血,就好像又回到了淪為凡人的時候。
“你!”林白衣面凝重。眼中有驚駭之
一閃而過,看見李墓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心中憋屈到了極點,但卻更加覺得李墓的實力無法揣度。
“封王,此人絕對是封王級的強者。該死,這世上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不知名的封王強者。”林白衣心中怒吼,眉頭跳動一下,“不管了。就算對方是封王。想要殺我,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只要能夠拖延到時間,駐守在北冥的蘇慎之應該就會收到消息了。”
“所以只需要稍微拖延一下就好了,甚至不需要一分鐘。三十秒就夠了。必須要將戰鬥攔阻在北冥之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北冥偉大而有脆弱,一旦李墓進入了北冥,那就晚了。畢竟誰也不敢想象在北冥之中發生封王級的戰鬥會對北冥造成怎樣的影響。
所以林白衣腦中快速計算一下,就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了,可是當他抬起頭,正要不顧一切施展自己的概念攔阻李墓片刻的時候,就看到李墓猛然回過頭,他就看見了李墓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冷漠,空,冰冷得彷彿不帶一絲情
,可是林白衣卻能夠
覺到一股極為濃烈的悲慼,那悲慼如冰,如火,他就知道如果自己敢再阻止那個男人一下,那個男人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他。
“我會死。”林白衣心中驚駭,下意識的倒退一步,李墓並沒有真的出手,但僅僅只是目光望來,林白衣就彷彿在李墓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那命運宛如真實一般,似乎只要自己出手,就會在十五秒後被那個男人一掌擊殺,而蘇慎之也終究沒能在那個男人進入北冥之前趕到。
因為不能與一個封王級的強者在北冥中開戰,所以哪怕他就這麼被那個男人擊殺在北冥之外,蘇慎之卻依然選擇了沉默,他死得沒有一點價值。
這樣宛如真實的命運在林白衣與李墓目光接觸的一瞬間上演,讓他冷汗直冒,踉蹌退後,心有餘悸,只能怔怔的看著李墓終於一步踏入了北冥之中,他就只能長長的嘆了口氣,“好可怕的人。希望他沒有失去理智。”林白衣想著,然後苦澀的跟著走了進去,進入北冥後,他可不敢再去攔截李墓,只是一邊遠遠的跟著李墓,一邊等待著蘇慎之的趕來。
不過就算蘇慎之趕來了又能怎麼樣呢?
北冥重地,哪裡又能經得起兩個封王級強者的全力戰鬥呢?
果不其然,蘇慎之很快就趕到了,沒有輕舉妄動,與林白衣了片刻後,才一步踏出,與李墓並肩而行,“閣下,不知道你所來何事?”李墓目光漠漠,看向一旁與他並肩而行的蘇慎之,沉默了片刻後,“我認得你,你是蘇慎之。”蘇慎之淡淡道:“你認得我,我卻還不認得你,不知道閣下是…”李墓卻沒有回答他了,沉默的繼續往前走,蘇慎之目光閃爍一下,正要說話,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微微變
,“我好像見過你,我的夢中…”蘇慎之臉
變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向李墓的目光忽然之間充滿了光亮,“自從我來到北冥後,一直反覆做過一個夢,夢裡似乎見過一個你。那個人,叫李墓?”李墓的腳步就猛然停了下來,抬起頭,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你在夢裡見過我?什麼時候!”蘇慎之似乎也在困擾這件事情,畢竟作為一個封王級的強者。把握一切,明察秋毫,別說
本不會做夢,就算是在做夢,那夢中的一切也都在他的意念掌控之中。但偏偏這一次輪值北冥,他就開始重複做一些斷斷續續的夢,而那些夢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就好像真是有另一個世界,另一個他,在夢裡經歷著另一個人生。
“看來你果然知道些什麼?我一直懷疑是不是與北冥的特殊有關。才會讓我重複做那樣的夢,不過現在看來,這其中似乎與你也有著一些關係。”蘇慎之看著李墓,也沒有隱瞞,開門見山,到了他這個境界,屹立在宇宙之巔,不需要在虛與委蛇。同任何人虛偽,因為他有著對自己的絕對自信。哪怕是面對另外一個封王級的存在,也絕對不會認為自己會輸的絕對自信。
因為這樣的自信,所以哪怕李墓的確有著一些不可思議的詭異能力,但他相信自己也能應付,所以聽到李墓想問後,他直接道:“我做的夢裡。曾經見過一道奇特的光,那道光最後被黑暗所噬。而那黑暗中我看到了你。”
“說起來,那道奇特的光,我記得我在現實中也看到過,還讓人去尋找過。不過這並不重要的是。重要的是在那夢的後半段,我又見到了你,一個弱小的你。”李墓靜靜聽著,沉默了一下,眼中漸漸有光亮燃起,“這樣嗎?那你夢的最後,那個我找到他想要尋找的人嗎?”蘇慎之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個夢似乎一直在延續,說起來還有意思的,我前些
子做夢的時候,那個夢中的你,也已經向著北冥來了。最奇妙的是,還是夢中的那個我讓他來的。”
“或者說是我讓他來的,雖然我無法掌控那個夢,但偶爾給那個夢中的我傳遞一些東西還是可以做到的,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樣一個人會來到北冥。沒想到,我真的看到了。不過,你可比夢中的那個你強得太多了。”李墓就陷入了沉默之中,不過蘇慎之卻能夠覺到李墓眼中的冰冷化去了一些,似乎在笑,這讓他有些警惕。
但李墓顯然沒有回答他的意思,繼續往前走,蘇慎之眉頭緊皺,也沒有再多問,只是與李墓並肩而行,繼續往前。
那個世界已經按照他所希望的樣子延續下來了嗎?很好,希望似乎就要照進現實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去到那裡,那一切開始,那一切終結的地方。
李墓心中喃喃著,腳步加快,無視這北冥中的一切風景,他走過那些廢墟,一直往前,目光忽然落在一塊殘破的玉臺上。
“那是輪迴臺,有意思的。據考證,或許與荒古時代傳說中的地府輪迴臺有關,你想看看嗎?”蘇慎之注意到李墓的目光,開口問道。
李墓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現在不必,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蘇慎之的目光就一瞬間變得凜冽起來,但也沒有多問,只是跟著李墓一起往前走,一直走,向著北冥的最深處走去。
越往前走,北冥中那些沉重的星雲物質就變得稀薄起來,不,或者說是從紗變成了水,就好像雲化作了水,霧氣凝結成了珠一樣,明明眼前空無一物,但李墓卻彷彿可以看到一條崩騰的大海。
洪鐘大呂一般的轟鳴聲響起,好像無數道雷霆在炸響,但又更像是海口決堤後的洶湧,就好像在前方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在
噬著大海一樣。
李墓的速度就變得更快,漸漸的,那前方一片空曠之地,出現了一塊大地,或者說是出現了盡頭,彷彿無窮無盡的星雲物質在那裡凝結,宛如一塊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的大陸,宛如雞子,宛如這宇宙的壁障,世界的胎膜。
“前面沒路了。我們試過了那些星雲物質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結構凝結在一起,不朽不滅,任何手段都不能破壞掉。”蘇慎之沒想到李墓的目的地竟然是這裡,頓時皺起眉,說道。
李墓的目光就一下子變得黯然,“這不應該,它,應該在這裡的。不,它就在這裡,我覺得到,只是,只是還沒到時間啊。”他失望的嘆了口氣,他能夠
覺到他所要尋找的那座大墓,那座有可能帶給他真相,帶給他希望的終點就隱藏在面前的壁障之中,因為時間未到,所以還沒有顯化出來。
“你是說,你要找的東西在那壁障的下面?”蘇慎之眼睛一亮,隨後又搖搖頭,“那沒辦法了。這壁障沒有任何辦法擊穿,我猜想也許這就是宇宙的胎膜吧。”李墓不說話,只是抬起了手,然後在蘇慎之搖頭之中,悍然向著那宛如雞子一般的胎膜壁障轟殺而去,扭曲一切,轟殺一切,足以擊穿星河的力量,落在那壁障上,卻是沒有半點效果,連一個印都沒有留下。
李墓沉默一下,然後再次抬起了手,不停,轟轟轟,眨眼之間便轟出了三千拳,然後是三萬拳,三億拳。
一拳之後,又一拳,李墓宛如永遠不會疲憊的機器一般,對著那宛如雞子一般的胎膜壁障轟殺著,不分夜,一聲又一聲宛如數十萬雷霆一起炸響的聲音就彷彿沒有休止一般迴盪在北冥的上空。
“放棄吧。沒有用的,你本不可能打破它。”蘇慎之靜靜的看著李墓宛如瘋狂一般轟擊著那壁障,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
李墓不言,只是繼續,直到心神有些疲憊,漸漸變得無力,才終於沉默著罷了手,他已經可以確定了,眼前這胎膜壁障的確不可能打破,沒有到時間,這裡便是不朽不滅,無法打開。
因為一旦這裡被打開後,也意味著整個宇宙走到了盡頭,要開始下一個紀元輪迴。
明白了這一點,李墓就長嘆一聲,“是我來早了嗎?”他閉上眼,努力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然後目光一轉,望向了來時的路上,那裡,那座,輪迴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