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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其然可算是在遊戲當空打通了桑橋的電話,開口就問:“最近怎麼樣?睡得著嗎?”桑橋才不會告訴許其然自己已經快一週沒睡超過三小時的覺了,抖著腿道:“廢話,我吃得香睡得著,可滋潤了。”許其然壓信不過桑橋,又不好明說,換了話題:“對了,這陣子你的熱度很高,你注意在節目裡不要落下話頭。”桑橋震:“我這個發揮還有熱度?”許其然道:“除了a班的方予洲和江同,你是練習生裡熱度最高的。”桑橋:“嘖,慕自己了。”許其然:“……少看粉圈那些詞彙,公司給你額外發了績效,已經打你卡上了。”桑橋對未來又充滿了信心:“謝謝各種tv,我一定努力趴在安全區多苟幾輪。”許其然:“……”許其然:“明天你們休息一天吧,我帶你去見見欒醫生。”桑橋果斷道:“不去,又要被他趕出來,不去不去!”許其然嘆了口氣:“桑橋,你的狀態不對……你太亢奮了。”桑橋在電話另一邊沉默了幾秒,語氣又變了變:“亢奮不是好,這種節目就是要亢奮一點,拍出來效果好。”許其然:“……”兩人搭檔兩年多,許其然本拗不過桑橋。

最終再次妥協道:“你的藥夠嗎?明天我去你家給你做點飯,你想吃什麼?”

“不吃了。”桑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明天我不回家,然哥,你早點睡啊。天天瞎擔心,小心禿頭。”許其然:“!!!”許其然:“???”這小兔崽子!

氣死他算了!!

撂了電話。

桑橋回到寢室坐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去摸自己的藥瓶。

結果手剛一伸出去,就愣了愣。

他的藥瓶那天正巧貼身裝在兜裡。

結果兜所在的那件衣服——桑橋整個人一僵,硬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嚇了躺在另一張上的蔣開一大跳。

蔣開探出頭:“橋,你怎麼了?”桑橋慌了幾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浮木似的攥了攥手機:“沒事……筋了。”蔣開:“……那你這的夠嚇人的,真沒事兒啊?”桑橋很勉強的笑了下:“沒事,我出去一趟。”走廊裡一片靜謐。

桑橋在一樓的訓練室裡找了一圈,一無所獲的回到寢室裡。

他把自己往被子裡一捂,摸到手機,找到個號碼,好一會兒才把短信發了出去。

隔天是個不太好的天氣。

大清早就下雨。

小雨,淅淅瀝瀝的從霧霾濃重的烏雲裡一顆一顆滾出來,又順著屋簷滴在柏油路面上。

說不出的仄。

沒藥可吃的桑橋心情特別不好,更不能不打自招的去聯繫莊輝。

早上從訓練樓裡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喪喪的氣息。

他隨便穿了件黑的風衣,秋天的風一刮,風衣貼在身上,顯得整個人格外單薄。

桑橋隨手拉上了風衣自帶的兜帽,低著頭走進地鐵,又從地鐵的最後一站下來,換上了往郊區走的公線。

下了公再打車,又坐了兩個多小時。

終於在一片建築面前停了下來。

高而拔的梧桐將內裡的白建築裹的密不透風,一道圍牆將內外完全分割開來。

司機大叔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帥哥,你到這旮沓兒幹嘛?”桑橋正在認真觀察高牆上的那一排電網,張口就道:“來工作。”司機的語氣立即帶上了幾分同情:“帥哥,你以後工作可要當心,這神病院可是私人開的。你懂啥是私人不?”桑橋特別單純的眼睛:“私人的咋麼啦?”司機大叔拍了拍桑橋的肩:“哥給你說,這裡面病人可瘋的很喲,前些年鬧出過人命來的,現在都沒人願意過來幹咯!”桑橋表情真摯,賣力出演:“這麼可怕?!”司機擦了把手:“可不是!而且哥聽說這裡面有些病人剛被送進來的時候沒病,關久了給關出病的!有錢人造孽哦!”桑橋:“哇哦!”小半個小時候,司機大叔才八卦完。

估摸是八卦的特別盡興,連車費都給桑橋打了個半折。

桑橋高高興興的付了車錢。

下車的時候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扒著車門向後轉身,衝司機很甜的笑了一下:“其實大叔,我不是來這兒工作的,我是來這兒住院的。”司機:“……”等桑橋再回過頭的時候,那輛出租車已經踩著油門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盡頭。

桑橋極其氓的吹了個口哨,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石板路走到了醫院門口。

哦,不對。

應該是神病院門口。

看門的保安荷槍實彈的穿著一身制服,似乎是認識桑橋,見他走過來,就為他開了鐵門。

鐵門上也纏著一圈電網。

桑橋從門口進去,路的走過在院子裡活動的人群,充耳不聞耳邊各式各樣的尖叫和嬉笑,徑自走到了五樓最深處的病房。

要進門的時候正好和護士長碰到。

護士長跟桑橋點了個頭:“您母親現在醒著,您可以進去。”桑橋便推門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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