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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裡嫌棄著黏黏糊糊的季淙茗,但一直到他路過一家蛋糕店,餘光無意中從櫥窗上劃過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嘴角一直是上揚著的。
斐垣停下了腳步,看著玻璃上倒映著的自己,透明玻璃上的人影並不清晰,隱隱約約且模糊不清。
“今天的酪蛋糕做活動,第二份半價,要買點嚐嚐嗎?”正把寫著活動內容畫著花邊的玻璃小黑板搬到外面的店員見他盯著櫥窗,便以為他對蛋糕
興趣,揚著熱情的笑容就上來了。
斐垣扯平了嘴角,不做任何理會地轉身離開。
但走兩步,他又轉身進了蛋糕店:“給我兩個酪蛋糕。”
“我死了嗎?什麼時候死的?我真的已經死了嗎?”斐程峰從咖啡館裡回來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誰也不見。空蕩無人只有他自己的書房裡安靜且沉寂,無聲的環境將他腦海中的懷疑偷偷摸摸地放大了許多倍。
斐程峰像是被人打過一頓似的頹然無力,渾渾噩噩地癱在椅子裡,像一隻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啪——”樹葉被風颳起,拍在窗戶上多了些許細小而輕微的動靜。那聲音很小,但斐程峰卻像是被突然的炸彈聲驚醒了一般,全身的肌都在瞬間繃得緊緊的。他大
了一口氣,疑神疑鬼地在四下張望著,然後起身一圈一圈地在書房裡轉著,眼神四處飄散,像是懷疑有人藏在書房的犄角旮旯裡似的。
繞了不知多少圈,他猛地停了下來。
“不對,這樣不對!”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為什麼要去想“自己死了沒死”呢?他活著,還好好地活著,在呼、在
氣,
覺得到冷熱和飽餓,這樣不就行了嗎?
“我為什麼會去想這個問題呢?”斐程峰猛地剎住了車,他努力剋制住自己繁亂的大腦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不敢再想,他怕自己再想下去,在“死不死”這個問題得到解惑前,他自己會先崩潰。
斐垣知道,斐程峰早在認他之前,就將名下所有的資產,都轉到了斐睿安名下。這件事,斐垣知道,斐程峰知道,常月笙也知道。
但林語不知道。甚至連斐睿安都不知道。
常月笙對斐睿安很嬌寵,但嬌寵也是在常月笙的設想的範圍之內。她的安安,平安順遂就夠,這樣就夠——但也不能長成一個廢物白痴。
所以在無限的嬌寵裡,常月笙對斐睿安劃出了有限的要求。
像資產不資產的這件事,常月笙是不會對斐睿安說的,說了,不僅什麼意義都沒有,反而會讓斐睿安生出安逸的懶惰,反倒不好。
對斐程峰來說,被常月笙威脅著,沒給留半分臉面,沒有一絲尊嚴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已經是一件讓他想要原地爆炸的醜事了,哪怕是舊情復燃,而且燃得有點厲害的林語,也不能讓他將這件事告訴她。
不管內裡怎麼丟臉怎麼狼狽,起碼斐程峰在明面上,還是個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說他手裡沒有一分錢,說出來都要笑掉大牙說是愚人節笑話都沒人信。
雖然在斐程峰濃情意地向林語保證以後他會好好補償她們母子,會把東西平分甚至多分給斐垣時,林語就瘋了。
“程峰,不用這樣的。”林語柔柔地看著他,滿心滿意的全是他,“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其他的……”
“要的!”斐程峰幾乎是有些急迫地喊了出來。
斐垣那如同惡魔低語一般的呢喃不停地在他的耳邊迴盪著,他恐慌、他害怕,他甚至是畏懼著斐垣的。
那股恐懼來得莫名其妙,連斐垣讓他在公共場合當眾出醜的時候都被他拋到腦後去了。
一見到林語,腦子裡莫名地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快說,快說,快把斐垣代的話說出來。
他沒辦法不說,嘴硬的後果只能是千刀萬剮般的痛楚一點點浮現上來。
那速度很慢,但卻清晰地宛如他真的經歷過那一場痛苦一樣。
哪怕明知道自己現在還活著,哪怕明知道自己的身體還好好的,但他就是怕,怕極了。那種深入靈魂的痛苦,很痛,很疼。
“你這麼些年帶著孩子不容易,我已經虧欠了你們這麼多,錢不能代表我的愧疚和承諾,但我希望這些錢,多少能給你們的生活帶來一些保障。”斐程峰握住林語的手,急切的情緒慢慢地放緩了下來,只是眼裡的緊迫還未褪.去。
斐程峰的模樣十分僵硬,但林語也沒自然到哪裡去,她滿腦子都是斐程峰的話“平分……平分……平分……”,那兩個字像極了緊箍咒,死死地勒住了她,將她勒得不過氣,將她勒得眼前發黑。
彼此都沒發現對方的怪異,林語勉強地笑著,為了維持自己的小白花人設不崩,她還要一臉又愧疚地提起常月笙。
嘴裡說的話已經沒了知覺,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這樣的酷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在斐程峰說出“下次再來看你”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無與倫比的憤怒同時迸發了出來!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斐垣怎麼敢和我的寶寶搶東西呢?!
他怎麼敢——林語從未想過斐程峰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自認為了解斐程峰,這個男人,看著多情、濫情,其實一點心也是沒有的。自私又自利,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沒有別人!也不可能有別人!
嘴上說得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