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想見妹妹。”小杰的雙胞胎妹妹，一個在半年前夭折，一個在五前，小杰死去的同一天，略早一些的時候也夭折了。曉星塵還記得小杰抱著妹妹的魂魄唱童謠的情景。

“你想見的是另一個妹妹是嗎？”小杰點頭。

“尋常魂魄會在死後七轉入輪迴，忘記之前的一切。算起來，你那個妹妹應當已在一個懷胎半年的母親腹中了。”小杰忽然擔心又害怕，“在哪兒？是什麼樣的娘？”曉星塵搖頭，“這我不知。”生命的輪迴出身，其實毫無理由，也無法自己選擇，完全是隨機的。

“那我呢？我會去哪？”曉星塵在心中默默數了下子，“只要你願意，兩之後，也會進入輪迴，重新投生。”小杰堅決搖頭，“我不願意。”

“小杰，”曉星塵語重心長道，“你知道嗎，只有生前沒有罪惡的靈魂才能死後七就重入輪迴，有罪的人，短則幾月，長則幾年，甚至需要幾十年或更久也是有的，他們長時間徘徊在無聲無的世界裡，往往受不了這種折磨，等不到輪迴時機就會自己消亡……這些天，想必你也受到了，死後與現世相隔，什麼都能看到卻什麼都不能參與的覺不太好受吧。”曉星塵說完，薛洋適時地鬆開握著小杰的手，小杰眼中的畫面立刻褪，樹不再綠，鳥不再叫，整個世界成為一片灰的死寂之地，當薛洋再次握住他的手腕，一切才又恢復正常。

“咦？”小杰泛起一絲驚奇。

“怎麼樣，我厲害吧！”薛洋得意挑眉，情緒似乎一點也沒被曉星塵與小杰之間的沉重氣氛所影響。

修士的魂魄要比平常人魂魄能做到的事情更多，像薛洋這種修習術鬼道的，甚至比正道修士能做到的還多。可曉星塵一點也不希望孩子以薛洋為榜樣。

偏偏小杰又問:“我不進入輪迴轉生，可以變得像他一樣嗎？”曉星塵心頭警鈴大作。

“你絕不會像他一樣！”他語音嚴肅，希望小杰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你若錯過輪迴之，後更可能是在那個無聲無的世界裡漸漸消亡，等你所有執念都消失，你也就徹底消失了。”

“哎，曉星塵，你不誠實！”薛洋輕佻的嘴，“也有不消亡的方法，而且有很多，比如生前就修習術，像我這樣的，又或者死後淪入魔道，長期食他人魂魄，採集活人陽氣，終殺人……”

“薛洋你住口！”曉星塵厲聲怒喝，溫文爾雅的人真發起脾氣也是滿面寒霜，嚇的小杰縮了縮腦袋，薛洋也悻悻閉嘴。

曉星塵慶幸自己現在就找到了小杰魂魄，若再晚一點，任由薛洋帶著小杰，真有可能把一個懵懂兒童帶歪。薛洋一生所修大部分是鬼道術法，他若有心去教，小杰又有心去學，早晚成為魔物，到時候就只能鎮壓或滅絕，無法度化了。

“小杰，成為魔物早晚會被正道修士獵殺，到時候和魂魄消亡沒有什麼分別。而且修習術或淪為魔道，傷及他人命多了，也很容易受到怨氣反噬，比如他。”曉星塵問:“你這些天與他為伴，是否發現每到子夜他必不能見你？”小杰點頭，關於這一點確實很是惑，本來子夜時鬼魂力氣最為豐盈，可薛洋帶他去越家復仇時，總是等不到子夜小杰狀態最好的時候再動手，往往提前，或者推後，總之，子夜之時，小杰從未見過薛洋。

“閉眼，我告訴你子夜的時候他在哪。”曉星塵舉手虛覆於小杰眉心，催動念力，將之前在薛洋身上使用探魂術探到的剎那畫面傳入小杰靈識之中，只見小杰“啊”的驚呼一聲，再睜眼時滿面悚然:“那是什麼？”

“那就是反噬，是修習術，殺人過多的後果。所以你還是不要錯過輪迴時機，早投生才是正道。”薛洋在小杰面前一直耀武揚威的，這下最狼狽的一面被揭穿，他氣呼呼朝天翻了個白眼。

小杰驚魂未定且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薛洋後，垂下眼簾，幽幽道:“我不想再做什麼，早點消失就好，若再輪迴，又不知會遇到怎樣的娘。”

“……”曉星塵本是希望那慘烈的畫面能夠唬住小杰，好讓他不要妄想用門歪道留存在世，可沒想到，十二歲的孩子已全然沒有生，本就沒打算長留世間。

思索片刻，曉星塵指著一棵樹道:“看到那棵樹了麼？”小杰順著曉星塵所指方向看過去，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立在那裡，已是初秋，綠葉開始點點泛黃。

薛洋也饒有興致，靜靜期待曉星塵講下去。

“魂魄的輪迴轉世就像那棵樹一樣，來枝發芽，來新生，秋冬樹葉落盡，結束一生。等到來年，風吹過，長出新葉，又是一生。”

“魂魄一世，就算受苦，也不過如同樹木經歷一年惡劣氣候，今年未能開花結果，還可期待來年。而魂魄消亡，就如同樹木被砍，腐爛或焚燒成灰，對那棵樹而言，夏秋冬都再無意義；對世間而言，再不會有一顆一模一樣的樹。你想想看，你想變成被砍掉的樹嗎？”十二歲孩童注視著枝繁葉茂的樹，眼中有了一絲不忍。

這番囉嗦理論薛洋竟也聽得認真，即沒打斷也沒嘲諷。

曉星塵心想小杰沒有生一定是因為這一世未曾受到足夠多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