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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個忙——”
“檢察官等下就上班了,有什麼事等他來了再說!”
“不是的——這件是跟我有沒有縱火沒有關係——”現在真正需要被拯救的不是自己,是還躺在醫院裡的那個人。他剋制住內心又一陣的翻騰,幾乎是低聲下氣地:“求求你們,能不能跟醫院打個電話,我想知道。病人林國雄他……他醒過來了沒有?
…
…”本以為他的請求會被斷然拒絕,不料那兩位員警互看了一眼後,其中一位便轉身走向了辦公桌,拿起了電話聽筒。
這讓阿龍的一顆心陡然懸升,他才發現原以為已做好的心理準備,不過是黑夜裡擦亮火柴所恃的一點微亮,隨時會被黑暗噬。
●電梯下降中,一路上都只有兩位乘客。我把臉別向側裡,因為嗅到對方的一身酒氣,同時覺到他似乎正在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我。
請問——經過十樓的時候,那男孩子終於開口了:你是不是以前出過唱片?
我也許高估了姚在同一個晚上所能夠承受的震驚指數。
當我告訴他,我不再做音樂的真正理由是因為我的病情時,一直想要維持某種程度冷靜的他,終於掩面發出了啜泣。
我遲疑地轉過臉,注視著男孩因為微醺而帶了點傻笑的臉龐,緩緩點了點頭,承認自己曾經也是個音樂人。
喔我就知道!我就覺得你很面!我媽媽很喜歡你ㄝ!我有印象我很小的時候,她一邊在燙衣服一邊就在放著你的歌——姚問我,為什麼從來沒讓他知道?
我反問:現在你知道了,有讓你覺比較好過嗎?
我等一下要打電話給我媽,她一定想不到我會碰上了她少女時代的偶像!
當我轉身打開餐廳包廂的拉門,姚並沒挽留。我想,或許我們各自都還有太多的事得要處理。
竟然就跟著那男孩回到了一樓的大廳。一出電梯他就掏出了手機,打算與我合照上傳。我擋住對方的手機鏡頭,告訴他我不想拍照。
我只是想給我媽一個surprise當紀念而已啦!
這個,你拿著。
我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個寄物的小金屬牌,放進了男孩的手心。
有一個盒子,那裡面的東西,我相信會比一張照片更讓令堂驚喜——如果,她真的曾經是我的粉絲的話。
就這樣,金屬牌的微涼觸立刻已成了過去。
就這樣,那盒裡的東西再與我沒有關係了。
男孩開心地握著那牌子,按照我給的樓層指示又走進了電梯。當電梯門再度闔起的一瞬,我毅然地轉過身朝著大門的方向邁去。與幾個小時前走進此地時的亂畏怯相比,這一刻的我多了一種迫不及待,就像是,從今以後生命中再沒有什麼牽絆與阻擋。
有件事似乎已被我遺忘很久了。
那就是,眼淚原來這麼沉重,而記憶原來也可以這麼輕。
●阿龍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搖了一下。
陷入無解自問的他沒注意到,幫他撥電話給醫院的那位員警已經掛上了聽筒,不知何時悄悄地站在了他的身邊。阿龍失神地抬起頭。
“你到底跟林國雄什麼關係?
…
…”什麼?阿龍目光渙散地,還無法從記憶中身。
“凌晨的時候林國雄突然出現心臟衰竭。剛剛護士長告訴我,一切發生得很快,本來病人的狀態都很穩定的,他們對病人做了急救還是無效——”
“你為什麼會要求我們打電話給醫院?”
“王銘龍,站起來。”
“雖然這消息很不幸,但我們仍要依法行事。”兩個員警像是按照寫好的相聲臺詞,一搭一和說得有板有眼。
“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都不可能是單純的巧合。”
“你從一開始就跟我們說謊。看你哭成這個樣子,還說你跟林國雄沒有關係——?”
“是‘那種的’關係嗎?”
“你們兩個是有情還是財務糾紛嗎?”
“你們是不是聯手想要勒索立委,所以才會把照片寄給了週刊,然後又因分贓起了衝突?林國雄腦中風之前,你們是不是發生過毆打?”
“我們得把你移地檢署。”阿龍吃驚地張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把他留下來?你真的認為你可以照顧一個也許永遠半身不遂的人?湯哥說。
還是讓他跟我走?
現在也只有你能幫我們解除這個結界了。
快去拿歌本還有遙控器。很簡單的,但偏偏死人就是沒辦法做這件事。還有冥紙跟火爐。你找到它們放在哪兒了嗎?
你一定得幫幫他們,也是幫助老七和你自己。
你忍心看這些痴心人永遠落進了不能轉世的無間地獄嗎?——我走進過你的夢裡。我企圖將你帶出你的夢境。
原本還在期待,等老七醒來的那,他將以這樣的開場向他表白。
(難道是因為知道,一旦醒來也就是melody的結束之,所以你才不肯醒來?)月黯雲沉。
一夜無眠的他,原本握緊的雙拳漸漸也因疲睏而松垂。此刻他只想要好好躺下,但某個念頭卻又在瞌睡如漲來襲的前一秒,猛地把他拉上了岸。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怕的是闔上眼後他會悲傷地發現,從今而後,自己真的不再有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