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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做到了!”他推開和自己一樣全身汗淋淋的那個身體,眼角餘光掃到周邊,有人見到這畫面正在掩嘴竊笑。他沒有做出更多的回應,除了跟對方客氣地點了點頭。

面對阿龍依然刻意地疏遠他,助教愣了兩秒,汗水滴到了鼻尖也都忘了抹掉。他就這樣盯住阿龍的臉,半天才終於回過神,故作哥兒們的瀟灑朝對方伸出了手掌:“很高興能跟你合作。”阿龍遲疑了一下,沒有去握住對方的手,反改成要對方與他擊掌就好:“謝謝你,助教。”一段雙人探戈,幾個高難度的拋甩,獲得了全場口哨掌聲連連。只有阿龍自己有數,這幾招練得有多辛苦。在謝幕的時候,聽著臺下的喝彩,他陷入了複雜的心情。他不知道是該繼續疏遠,還是該前嫌盡釋。

在步下舞臺的那一刻,他很快做出了決定。他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節目,他已儘可能用最專業的心態來面對這個挑戰,如今節目結束,不該有的牽扯從這一刻就該中止,這樣才算是一個稱職的舞者。

回到宿舍,在書包裡發現了一張小卡片,不知是什麼時候被放進去的。

“我對抗自己,也對抗世俗,但我對抗不了毫不在意我的你。保重。請不要怪我用這樣的方式接近你。希望多年以後,當你想起今晚在舞臺上的這一支舞,會是一個美好的記憶。tony”趁室友沒發現他在讀什麼之前,阿龍很快就掉了卡片。

後來再也沒回去過社團,在校園中也沒有再見過那個tony。直到大四的某一天,他看見報紙上的新聞。

某市的市長選舉戰火烈,其中一位候選人的造勢晚會上找來了變裝舞者,打出了同志平權議題想爭取更多選票。附上的新聞照片比文字佔了更大的版面,阿龍只瞟了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中的那個舞者。

一週後,tony自殺的消息上了各大報,登得比之前候選人的造勢晚會還更醒目。電子媒體訪問到了tony的姐姐,一整天各家的電視新聞,都在重複播出她控訴候選人害死了她弟弟的一段呼天搶地畫面——“他們騙他去表演,報紙登出來說他是同志,還登了那麼大的照片……他怎麼會是同志?他在唸研究所功課很好,還是國標舞選手,因為我們家境不好,他才會去偶爾客串打工表演,賺自己的學費……這個候選人怎麼可以這麼沒良心?只是去幫他造勢晚會表演,就說他是同志?他是被死的,他被人指指點點壓力有多大你們知道嗎?

…報紙就這樣登出來教他怎麼做人?你要他怎麼解釋?

…還我弟弟命來啊!

…”tony的確沒說過自己是同志。他只說他對抗自己,也對抗世俗,但是他對抗不了的是……

新聞播到一半阿龍就衝出了自助餐廳。他不能忍受繼續聽著同校的學生們一邊看著新聞一邊議論紛紛。

他們知道個!他直覺助教的家人在說謊。就算外人指指點點,也不足以死tony。世俗,不過是陌生人的一張嘴而已,反而最在乎的人才是越難以對抗的。從他家人在他死後仍不斷否認的態度來看,一定是因為上報後不斷被家裡問自己的向,所以tony才會羞愧自殺的!

他們曾經是朋友的。他們原本可以繼續當朋友的。

那段相處的時光,不管阿龍願不願意承認,事實上已經讓他與tony有了某種革命情。回想起練舞的子,他發現對tony的記憶,遠比自己以為的要更多。關於他的死,他或許比他的家人還更清楚真相。在深夜校園無人的田徑場上發了瘋似的跑著,一圈又一圈,卻仍無法擺脫心裡的愧疚。害死tony的不光只有他的家人、媒體和那個利用同志議題想搏版面的候選人。怎能說他的冷漠不是另一個幫兇?如果他們依然是朋友,或許tony就可以跑來跟他訴苦,問他該怎麼辦。那他就會告訴他:管你家人怎麼想,可以學我自己搬出來,獨立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曾經,在舞臺上躍起的那一秒,tony對他是完全信任的。

儘管在後來練舞時變得尷尬,但在臺上的那一秒他倆都知道,只要專注在此刻的這一個目標就好,其他的情緒都不重要。其實他只要像當時一起練舞時那樣,接住了tony就會沒事的——但我卻失手了。

公寓裡只剩下他自己,小閔已經出門。多少年都沒再回顧的那段往事,讓阿龍突然覺孤單。他自己也不明瞭,為何無法對小閔說完整個故事,關於助教的死?

最親密的關係裡,也還是總有一些只屬於自己的心事。這麼多年過去,他都快以為故事的後半段是自己的想象,助教真的已經死了嗎?

原來是真的。他發現連那個夜裡在田徑場上淚奔時,校園裡飄來的石楠花樹氣味都仍印象清晰。那一支雙人探戈,有可能也被自己的身體記得嗎?他的肌裡還會藏有當時的律動與拉扯,如同於長年冰雪覆蓋下的一串遺失的腳印那樣,或許仍會帶他前往某地嗎?

沒想到這一次,他再度又無端地被扯進了一個同志的生死關。

自己之前竟然沒有發現,從第一時間發現那個林國雄倒臥在黑暗的店裡,他或許已經身不由己,被過去這段記憶所發出的指令驅動著,難怪會覺得總無法就此放手?

同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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